第53节

  而在正常心理没准备的情况下,酿酒师的表情应该跟张乡一样。钟承谷却表现的十分兴奋,一直抬着眼东张西望,好像没事人一样。
  卫长风打量到这,心中冷笑,却不多说,低头喝酒。
  各种臭屁声使得百姓们眉头紧蹙,捂着口鼻。丞相此刻脸色铁青,很是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族长的脸都绿了,从没发生过如此丢人的事,今日却发生了,还是在丞相面前,丢人事小,命没了是大。
  果然,族长刚训斥完,丞相就发怒了,“哼,小地方的粗鄙草民就是没规矩!卫大人,这就是当差的地方,这就是你的政绩?”
  丞相顺手一指,把所有人都指了进去,目光绕开族长针对卫长风。
  族长心口一凉,他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表现,好吧,在势力不够的份上,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卫长风倒是不慌不急,为百姓们辩解,“人有三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人即便是贵为丞相,也免不了要上茅房吧。依下官之见,这么多人同一天拉肚子,恐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思索起来,把自己这一天,以及前一天吃的喝的想了一遍。
  而这时,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一个响亮的巨大的屁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一股绝对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人直想吐。
  卫长风拧着鼻,表情艰难的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但双腿已经不镇定了,好像开溜。
  而钦差大人的脸色也很难堪,目光弱弱的扫向丞相。
  丞相此刻再也绷不住这张脸了,紧闭着嘴,仿佛一张嘴就漏气,而后就是撒开了腿往族长家的茅房方向跑。
  但由于劲实在太大,最终没办法,也只能找个草丛深处解决。
  没多久,钦差大人也有些反应,也去解决了,族长,长老都在内,唯有卫长风和一些百姓没事。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想出了缘由,
  “大,大,大人,他们好像是喝了酒的缘故。”
  “胡说,本官也喝了,本官怎么没事?”卫长风严厉的反驳了。
  那个人也不敢再说,因为好像真是如此,在场的那些没事的百姓当中也有不少人喝了酒,为什么会没事呢?
  这时候,百姓们显得格外的团结一致,那些喝了酒的百姓们指出,“大人,我喝了钟姑娘酿的那坛葡萄酒,没事。”
  “我喝了张乡酿的黄酒没事!”
  ……这么一排除下来,就剩下那坛黄酒了,卫长风忽然站起身,恍然大悟一样的指出,“那大概是这样了!这里的大人还有族长都喝了三种酒。本官不胜酒力,自知白酒烧身,并没有喝。所以才躲过一劫,看来本官还是幸运的。来人,把钟承谷看紧了,寻大夫,看看这几坛酒的问题!”
  “不可能!大人,我的酒不可能有问题的!”钟承谷非常坚定,“这一切酿酒手续全部都是在大家的监视下完成,草民怎么会趁机下巴豆。”
  他这番说辞倒是在理的很,不明真相的人都会这样以为。但是卫长风就是知道此人的秉性才懂,他的这种肯定其实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在自己的酒里下巴豆,所以才十分肯定的说。
  “没有?那你为何笑得如此奸诈?本官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当酿酒师知道酒有问题,并且还不知道是谁的就有问题时。张乡和钟水都十分紧张,生怕是自己的酒有问题,而你却表现的十分淡定,的好像很确定一样。这你作何解释?”
  “这很简单!因为草民没做过,问心无愧,当然不担心。”
  “你的意思,他们在暗中做手脚,所以才听到酒有问题表现的很心虚?刚才你也说了,众目睽睽之下酿造的酒,是不可能下巴豆的。所以他们的酒在酿造时也是没问题的。但当听到有问题时,还是不约而同的紧张了一下,而你却没有。这么自信?不怕有人暗中给你的酒里面下毒吗?”
  卫长风这话,字字句句敲击的钟承谷心虚不已。因为他的确就是这么做的人,也不排除别人也玩这招。而且听卫长风的口气如此坚定,恐怕真是自己被人算计了。知道这一步,最嘴硬是没有用了,只能跪下来喊冤,态度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草民,草民怎么会在自己的酒里下毒呢。再说了,就算是要下毒也是往别人的酒里下毒。大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的,大人!”
  钟承谷被人抓住,没了之前场面上那嚣张得意的气息,变得市井和软弱多了,这才是他的本性,卑鄙小人。
  钟水月在一旁双手环胸,目光鄙夷的扫视着,心中大为畅快。
  钟承谷,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钟水月身旁的张乡身上,“我知道了,大人,是他,一定他陷害我!他是我师兄,我们师承一人。在师父家的时候,师父就特别看重我,所以他嫉妒我,冤枉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卫长风又破下毒案
  “我,我没有啊!大人,草民这些日子一直在铺子里办事。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都能作证!”张乡立刻摆出人证证明清白。
  “好了,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官自会查明白!”卫长风故作严肃,打断了他们说话,静等大夫过来。
  大夫来了,的确在钟承谷的酒坛里发现了巴豆,而且量不少。如果不及时开药方,恐怕有生命危险。
  于是大夫开了药方,卫长风立刻派人抓药。
  “钟承谷事到如今,还有何好说!”卫长风怒道。
  钟承谷不服,“大人,这明显是栽赃嫁祸呀,大人!”
  “好,你要证据是吧?来人,抬上来!”
  不多久,族人就抬上来一些东西。上面摆着写有名字的黑字红纸。这张纸是贴在酒坛上做标识,等启封之后,再摘去,拿着酒坛给乡亲们品尝。没启封前做个标记,好清楚知道谁是谁的。
  但这种写有钟承谷名字的红纸上面,明显有指纹,还有,抬上来的三个酒坛都或多或少有些痕迹。
  卫长风举得很高,方面大家看清。
  “看见了吧,这就是证据。这张纸上有指纹,对比钟承谷的手指就不难猜出了。我想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他担心别人胜出,于是搞了小动作。但酒窖里光线黑暗,加上做贼心虚,他没看清楚名字,只是看到两个字就断定不是自己的。就往里面下了巴豆。”
  “那为何只下了一坛,而不是两坛呢?”其中一位乡民问。
  卫长风笑道,“因为当时本官正好来了。”说着,他又说起了当晚的场景。
  那一晚,卫长风不放心这里的情况,便过来看看……
  “大人!”守着酒窖的族人向卫长风行礼。
  卫长风看了一眼此人,嘴角留有,口气中还带着饭菜味,看样子是刚吃过,连嘴都没来得及擦,周围地上却没有任何的骨头肉末,便问道,“出去吃的饭?”
  那人知道言外之意,不好意思的跪下了,“实在是,俺娘们……俺娘们想见我,我也是没办法,就走开了一阵,大人恕罪啊!”
  卫长风身后的衙役听闻后,偷笑了起来,那族人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起来吧,夫妻感情深厚是好事,本官不会责怪的。对了,其他人呢,都去吃饭了?”
  族人点点头,我们都是轮流的,吃饭时间,守卫稍微松散一点,但是大人放心,我们无时无刻都在的,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之后卫长风就去了里面,果然看见有人进来的痕迹。卫长风心中有数,偷笑了笑出去了。
  视线回到现场,卫长风道,“本官当时还特意看了看,丝毫没有任何不妥。要不是大家吃了酒闹肚子,本官也不会注意到任何细节,也不会猜到是钟承谷在暗中搞鬼。各位再看看这几坛酒缸上的痕迹。应该是钟承谷,手上粘,顺手往别的酒缸上一擦,才留下这种痕迹。”
  “你,你,你胡说!你冤枉我!”
  钟承谷眼睛暴怒,面目狰狞,想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卫长风却依旧风轻云淡,“我怎么胡说了?那你如何解释这上面的指纹,还有,你如何解释那段时间的去留?可有人正?”
  钟承谷无话可说,不远处草丛里的丞相大怒,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来人,把他抓起来!”然后又继续蹲下身。
  卫长风这才想到,丞相大人蹲了这么久,也该擦屁股了,于是命人分发草纸,恐怕乡亲们也没有,一同分发了。
  丞相大人和几个乡亲们都已经蹲了很久了,腿都麻了。幸好卫长风及时送来草纸,不然真不知道还要蹲多久。
  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草纸自然要差一些,乡亲们习惯了,没多说什么。但是丞相身边的几个随从就十分嫌弃了,努着嘴,手指捏着一张草纸,举在眼前看了半天。
  卫长风看见了,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幸好距离远,他们并没有听见。反正草纸已经送来了,用不用随他们,卫长风看也不多看一眼,走过去,关心其他的乡民们。
  “各位,你们没事吧!”
  没事的乡民们,全部庆幸的拍打胸口,“幸好,幸好我没事啊,我福大命大。”
  还有一些女人道,“看来不会喝酒也是一种福气啊。之前还怨天不公,为什么世上就没有女人喝的酒,现在想来,还是别了。”
  “错,你错了,这位大姐!”
  钟水月双手扣着置于胸前,大步走来,气定神凝,心情大好,“这个世上,男女本来也没什么区别。除了身体构造不同之外,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就比如喝酒,尽管多数女人不胜酒力,却也不乏会喝酒的女人。当然,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不会喝酒的女人爱喝的一种酒。”
  说罢,钟水月把自己的酒从台上桌子上拿下来,抬到众人面前,拿了赶紧的碗到了一小碗递到那大姐面前。
  那大姐当即脸色一变,对酒有着恐惧。但钟水月继续把酒碗凑上去。
  “大姐,这葡萄酒呢,就是为女人量身定制的。酒劲不大,且甘甜的很,就跟吃蒲塘是一样。重点,女人吃了美容,每天喝二两,越喝越年轻!”
  “真的假的?”尽管大姐不相信,但女人爱美是天性,一听到可以变美,就是毒药也要试试了。
  那大姐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碗,先小抿了一口,味道的确很甜,还有淡淡的酒香。
  于是又咕咚喝了一大口,入喉酸甜唇齿留香。大姐第三口直接把小碗酒喝了个干净。
  其他女人看到大姐如此享受的模样,也都跃跃欲试,“是不是真的,我也来尝尝!”
  于是,女人们都过来尝尝,就连之前没能有机会尝到葡萄酒的男人也都过来尝尝。尝过之后才发现又是另一种美酒。
  这时才有人想到一点,“不是一坛酒都没有了吗,怎么还有?”
  “是我故意让分酒的族人留了小半坛。”钟水月胸有成竹道,“品酒就跟品菜一样。所有酒放在一起喝,味道混乱,试不出最好的味道。但又不好乱了赛场规矩。所以我才决定分半坛留半坛。等大家的嘴里各种酒气稍稍淡了再来品尝会是不一样的滋味。同时,我这么做也是想让女人知道,女人若想喝酒,也是可以喝的。这种酒对女人最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钟水月和酒出名了
  钟水月说完,四周掌声一片。
  钟水月毕恭毕敬给各位乡亲父老鞠躬,感谢各位的厚爱,“各位,我还准备了很多葡萄酒。回头去衙门领,一人一碗。这也是县令哥哥的意思。之前有人捏造县令的名头,给大家吃了有毒的查。这会哥哥决定真正的以他的名义,免费请大家喝酒。”
  “好,好!”
  说罢,掌声再次响起,什么雷鸣,什么震耳欲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今日的乡亲们特别的开心,虽然有一些小瑕疵,但整个比赛,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钟水月也因为男人女人的支持,当之无愧的得了第一。张乡第二,但这种名词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的拥护,如此一来名声自然会有。
  卫长风一直在关怀那些好不容易从草丛里出来,脸色煞白的百姓。这会听到钟水月在说自己,也走了过去,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美妙的像只蝴蝶,让人好想拥有,好想只在自己身边翩翩起舞。
  卫长风走了过去,拍了拍钟水月的肩膀,第一次十分爽快的道谢,“谢谢你啊,想不到你还真的为我做了这么多酒,堵住了悠悠之口。”
  “为你?你谁呀,干嘛为你大费周章?”钟水月不承认。
  但卫长风十分肯定,她就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还不承认?我说那天告诉你百姓为了清凉茶的事情跟我讨好处,你一点都不着急,反而信心十足,原来是早就想好了对策,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着急了好久。”
  钟水月冲起拧了拧鼻子,十分俏皮道,“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那日是你提醒了我,问我能不能换别的代替,我就想到了葡萄酒。本来也是想多酿一点,因为我猜到很多女人都会喜欢。一旦在比赛上出名,这种酒就广受欢迎,到时候一定会大赚一笔。谁知道你就说百姓们问你要好处。正好我就拿出来贡献给你了。这样既帮了你,维护了你这个好县令的形象,也帮了我。”
  “这话从何说起,如此一来你的酒不是全白送了?亏了不少。”卫长风有些小小的愧疚。
  钟水月却不以为然,“经此一事,所有人都认同了我是你妹妹这件事。即便没有在宗族族谱上留下名字,但对族人来说已经默认了。另外,有你这个县令当代言人,我的酒会卖不出去?这些酒,只当是开张营业前的小小经营手段。等着看吧,一定会有回报的。”
  卫长风见她自信满满,也跟着笑了,他有种预感,她做的一定是对的,一定会成功的,所以丝毫不担心,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什么叫代言人?”
  “就是,就是时不时的介绍介绍葡萄酒,称赞几句,见人推广就好了。”
  “哦,那你得给我多少好处?”卫长风伸出手,痞气满满的望着钟水月,脸上皆是浓的化不开的笑。
  “呵,你还要脸不要了?我帮了你,你还管我要钱,你,你穷疯了把你!”钟水月咬牙切齿,恶狠狠回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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