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秦墨北摆摆手说道,“没事。”
  赵安歌看了看桌上的饼干说道,“过期了,对,我家饼干过期了。”
  秦墨北拿起来一块,掰开说道,“你家饼干,过期就会变身薄荷味小牙膏?”
  赵安歌走到他前面,心虚道,“你知道啊?”
  秦墨北嗯了声。
  赵安歌看着他说道,“那你还吃!”又道,“可把我心疼坏了。”
  秦墨北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脑子进水了呗,知道还吃。”
  赵安歌盯着他问道,“好吃吗?”
  秦墨北点了点头说道,“好吃。”
  完了完了,她家这大宝贝这是吃牙膏吃傻了?
  赵安歌走近说道,“我不知道是你,我要知道的话,肯定就不这么干了,我肯定就把你拖我卧室去了。”
  秦墨北笑了笑,说道,“你放心让一个流氓去你卧室吗?”
  赵安歌想起那封检讨信,他八成是已经看见了。
  她赶紧解释道,“不是哒,不是哒,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秦墨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道,“解释吧。”
  边说边拿起那张检讨书读了起来,“土匪大流氓,姐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嫁给你的!”
  赵安歌跳起来抢他手上的纸条,他故意举地很高,她跳了好几下都没够着。
  秦墨北看她懊恼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再逗她下去了。
  他故意把手往下压了压,让她把纸条抢走了。
  赵安歌舒了口气,把小纸条团了个球,往窗外一扔说道,“秦老师,那个检讨,我重写,我写五百字,保准一字不少。”
  五百字情书,还不是信手拈来,只要是写给他的。
  秦墨北嗯了声说道,“这个不急,你慢慢写,要求很简单,语句通顺,感情充沛。
  赵安歌使劲点了点头。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赵小星他姐就是我?”
  你还说要娶人家。
  秦墨北看到她有点泛红的脸说道,“嗯,第一次来就知道了。”
  赵安歌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而羞涩的笑容,她微微低下头来说道,“那还说要娶人家,是真的吗?”
  秦墨北看着她说道,“那你还说就算打一辈子光棍,都不会嫁给我。”
  赵安歌想哭,想重生回到写检讨的那一天。
  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你,我要是知道的话...”
  秦墨北继续说道,“就拖卧室去了,对吧。”
  赵安歌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对,刚才说过。”
  但现在她刚把人整了一顿,还不敢拖卧室去。
  说到整人,赵安歌看了看旁边的凳子,又看了看他的裤子。
  秦墨北被她盯地有点不自在,何况还是裤子,再这么被她盯下去,怕是...
  要尴尬。
  他主动开口说道,“裤子我自己洗了,洗地很干净,就是身上这条,一点颜料都没了。”
  赵安歌往前走了走,到他身旁,凑过来往他屁股上边瞅边说道,“我看看,还有没洗掉的吗。”
  说完还往他裤子上摸了摸,又说道,“还好还好,这个面料好洗。”
  她手指碰到他,他身体像被电击了似的,往后退了退说道,“嗯,嗯,好洗。”
  再这么被她盯来盯去,他怕是要崩溃。
  冷静冷静,秦墨北抓起桌上她送过来的那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第20章
  赵安歌来不及阻止。
  那既然来不及阻止, 就跑吧, 假装自己不存在, 假装自己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饶是秦墨北教养好, 没有把那杯盐糖味精混合溶液一口喷出来,他跑到洗手间,吐在了马桶里。
  赵安歌嗖地一下一溜烟跑出去了,门都没来得及关,砰砰砰地跑到二楼,又推开卧室门, 反锁, 爬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一边念着咒语,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等她念完咒语, 冷静下来的时候, 简直想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这特么都干得些什么蠢蛋事!
  秦墨北漱了漱口,又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行,赵安歌, 你真行。
  百分之三十的盐、百分之十的糖、百分之六十的味精, 加起来是什么味道,是爱情吗?
  秦墨北觉得自己脑子真是进水了,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他擦了擦脸,对着镜子一阵笑。
  赵安歌, 太好玩了。
  他又笑了一会,秦墨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三年以来,身上的债,压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早已经过得不像个同龄人了,就连爱情,也变成了奢侈品,以前,想都不敢想,所有的想法都压在心里。
  一个自身难保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对他喜欢女人做出承诺呢。
  但赵安歌她实在太好玩了,秦墨北对着镜子又笑了一会。
  像是要把这三年来所有的笑全部弥补回来一般,他站在镜子前,笑的肚子都痛了。
  赵安歌啊,你就等着吧。
  最后,秦墨北不再笑了,他对着镜子暗暗发誓,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有对她做出承诺的资格。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秦墨北走出琴房,往二楼看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知道哪个是赵安歌的房间,没法跟她道别,便下了楼,走出门去。
  赵安歌裹着被子没敢动,她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卧室门,生怕秦墨北进来把她给揪出来。
  盯了好一会没见秦墨北的动静,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一丝门缝,刚好看见秦墨北走到一楼,出去了。
  头也没回。
  他一定生气了吧,不然不会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她宁愿他跑过来把她暴日一顿,哦,不对,是暴打一顿。
  赵安歌关上卧室门,重新爬上床。
  换位思考一下,她要是被人又是牙膏又是怪味溶液地整,肯定也不开心啊。
  这样一分析,她就焉了。
  赵安歌拿出手机,划拉出通讯录,盯着大宝贝这三个字看了好一会也没打出去。
  秦墨北走出别墅大门,在不远处捡到一个小纸团。
  正是赵安歌扔出来的那张。
  “土匪大流氓,姐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嫁给你的!”
  秦墨北把纸条展平,小心叠了叠好,收了起来。
  他微微勾起嘴角,流氓是吗,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涵姐打来电话,说他上次送过来参加比赛的画,入围了。
  秦墨北挂了电话,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灿烂起来,生活永远都是充满希望的,它把你逼进绝路,是为了让你杀出一条血路。
  吃完晚饭,秦墨北去了他原来的钢琴老师家。
  他的钢琴老师是业内十分有名的老钢琴演奏家,最近老师要开个演奏会,执意带着他一块。
  秦墨北已经没有钢琴可以用来练习了,他只能周末或平时没课的时候去他老师家练。
  从老师家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秦墨北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看见了林叔叔的车。
  他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
  但还是被叫住了。
  秦墨北只好走了过去。
  林军翔从车里出来,说道,“小北。”
  秦墨北嗯了声说道,“林叔叔好。”他本来想问他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但他没问。
  以林叔叔的人脉财力,这还用问吗,他就算躲在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出来。
  秦墨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开,他对林叔叔有种说不上来的客套和疏远,很别扭,打小就这样。
  林军翔站在车子前面说道,“不请我去你家看看?”
  秦墨北笑了笑说道,“租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我室友也在。”
  林军翔没再说什么,到旁边水果店里买了两大袋水果过来说道,“看着挺新鲜的,你拿回去给你室友也尝尝。”
  秦墨北下意识地想推辞,想想还是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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