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根源
沐恩知道自己要死了，哪怕是蟠龙王没杀他，就这副身体也快被他玩崩了，现在就算是心血全满，极限输出修复，就这伤势估计作用也是不大了。
即使盘点在那个世界一年内的生死经历，也就这大地之母的‘神圣之光’和来自于黄金心脏的‘符文心血修复’之力估计才有救活他的可能，可‘神圣之光’，咳咳，这个就算现在回去，估计也请不动那位巨人神眷者。
至于‘符文心血修复’到是物美价廉，可这能力发动的要求更是苛刻，它等同于将心血符文内的精粹心血倒灌入身体，所以要求的蓄满心血符文到八成以上，历经生死劫难时，才有可能激发。
也就是说第一阶段的心血符文已经化入了心脏内，他要是想用，就等到第二段黄金心脏的心血符文构建出八成以上，才有可能。
可事实上呢？别说八成，他现在连一成都没有完成。
不过，生死这么多回，他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在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等来的却是思维的爆炸。
那一瞬间，沐恩感觉自己进入了夜帝令牌之中，然后意识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伴随着莫名的圆环波动，直接向外推去。
然后，他看到了静止中的先天大妖们，都保持着一瞬间的动作，尤其是蟠龙王不知怎么的倒在了地上，眼神中还有着凶狠，却仰躺在地上，摆了个可笑的黄狗撒尿的姿势。
他也看到了陶展，站在自己肉身的旁边，对着他，在笑！
又一瞬间，似乎力量耗尽，光影倒回，他再次回到了夜帝令牌中，下一秒，又以一种无法言语的速度，被推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一次，他看到了白云禁制，看到了悬浮巨岛，看到了漫天星辰，也看到了天河支流。
再一个瞬间，他又看到了更远的地方，那草木间即将滴落的露水，那捕食跳跃在半空的蟾蜍，那旋转形成的罡风，那地洞之类，蜷缩在陷入沉睡的先天大妖。
原来，这夜迷离天先天级别的妖怪高达四十五头，其中有近二十头已经很老很老了，为了延续寿命，陷入了沉睡之中。
原来，东方天王宫的积冰之地，有一座隐蔽的龙冢，其内有龙尸近百具。
直到这一刻，沐恩终于明白了，现在，整个夜迷离天的所有秘密对着他展开了，就仿佛掀开了面纱的美人，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观看。
只因为，他已经是整个夜迷离天的主宰了。
所以，随着意识的推动，他知道了夜迷离天是方形的，纵横大约一万平方公里的样子，之外的边境布满了昏黄的风暴和游走不定的闪电，肆无忌惮的诉说着无尽的危险，也就是这种危险包裹下，整个夜迷离天被密封了。
所以，他看到了天空，一层无法言语的薄纱笼罩，而星辰的力量就是被这薄纱接引，汇聚，并投射而下。
所以，他看到了地下，原来这白夜仙柳的根须要比外面说展露的身躯庞大无数倍，几乎遍布了整个夜迷离天的每一处。
按陶展所说，白夜仙柳汲取整个夜迷离天的力量在成长，但其实也可以换个角度而言，是这颗白夜仙柳撑起了整个夜迷离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了解的增多，沐恩心头渐渐的升起了一丝明悟——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夜迷离天。
也就是这时，他的意识终究是回到了夜帝令牌内，而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了两团光芒向他走来，隐约间能辨认那是朦胧的人形，有纯粹的光芒笼罩，却又看不真切。
灵魂状态，不需要语言，在这两团光靠近后，沐恩的想法会直接化为波动传递出去：“请问，你们是？”
“我是白柳，他是仙杏！”其中一团光芒如此说着，响彻沐恩灵魂中的声音尖细异常。
“白柳？仙杏？”若是有身体，沐恩此时的表情肯定会混杂着吃惊和哑然，而后他直接道：“你们是白夜仙柳？”
“是的，你小子反应挺快啊！夜帝那小子以我白柳的身，仙杏的魂塑造了支撑世界的树木，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白夜仙柳。”
“这样啊？！那两位前辈来有什么事情吗？”沐恩接着问：
“自然是来看看这夜迷离天的新主人。”白柳的声音仍旧尖细。而另一团光芒也似乎结束了观察，以一种苍老的声音，道：“顺带告诉你一些事情，作为夜迷离天的新主人，你必须知道事情。”
“什么事？”
这一次两团人形光芒却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挥手，带起一片如梦似幻的光带没入了沐恩的身体内，才道：“你自己看吧。”
紧接他们也不理会代理的沐恩，就这么再次退去。
无穷的波纹仍旧肆意的扩散，似乎没有止境，而整个夜迷离天也禁止在了这一刻，唯有陶展还守在沐恩的身体旁，等着他的归来，而沐恩则在光带入体的下一秒就陷入如无数的画面中。
白夜仙柳之下，一青衣老者在讲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顾留一。由此，天生万物都可寻那遁去的一，逆而修仙，从而得成就仙位的一线机缘。
然天道有缺，灵气有变，圣人亦有私心，故吾等帝君商议，决定掀起大劫以求长存。”
座下，一俊美道人问：“请问老师，大劫范围如何？”
“帝君之下，万物皆在大劫之中。当选拔天资卓越者降世，以求气运主角之位，以保我夜迷离天永世长存。”
“喏！”
又一副画面闪过，只见那青衣老者对俊美道人，道：“我赐你三生石一块，你挑选一杰出弟子下界，此次，我夜迷离天对劫果志在必得，我会嘱咐其他人选拔强手助你，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喏！”
画面再闪，青衣老者和其他几位看不清面容的存在，与树下交谈：“神道，以信仰为根源，神术多以信仰驱动灵气，却不吸收灵气，虽有损耗，却可以减少灵气消失的速度，大善！”
“善！”
“善！”
其他几位也纷纷赞同，只不多到其中一位时，这锦衣老者皱眉，道：“此法甚好，但昊天此人桀骜难驯，我恐他掌天地之规则后，有大变。”
“然也，不得不防！”
画面再闪，青衣老者立于白夜仙柳树下，双眸似有难以抉择的踟蹰，良久才叹息道：“灵气倒吸入天阙，此法虽然能续命一时，却不知会有何等大害，着实难以抉择。”
一帧帧画面在沐恩的意识中闪过，沐恩已经明白这都是来自与白夜仙柳，关于久远之前历史的记忆，他们想告诉他，这无量大劫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所有的画面消失，沐恩却没有清醒，记忆有些零碎，他在细细咀嚼，并将他们串联起来，渐渐的，他终究是将历史给捋清楚了。
原来，天道破碎并非是因为灵气稀少而造成，而是人为。
原来，末法时代是这些无上大能亲自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