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罂粟中沉沦

  今日,傅王为了试探喻守坚是否愿意割爱,在府中大摆筵席庆祝生辰时,故意邀请了喻守坚前来赴宴。
  她以为机会来了。
  可没想到,结果并非如她所想,喻守坚竟肯笑戴绿帽,与扬州刺史一个嘴脸,把傅王看中自已的妻妾当成了一件荣誉之事。
  宴上,凤繁星的脸面不仅被保住,还因为傅王的宠爱,饱受宴中一群男女的奉承!
  她恨,恨得想毁天灭地,她知道凤繁星怨她用药把她送到秦河的枕榻之上,可现在,她不是过得很滋润么?
  又不是第一次改嫁的妇人,明明是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坊!
  她认定,这一切不过是凤繁星在耍欲从故纵的手段,凤繁星是她见过最有手段的妇人,来王府不过是月余,就把秦河迷得神魂颠倒。
  看到喻守坚堆着满脸的横肉在傅王面前阿谀奉承的模样,她在台上,就想仰天长天……这世界真疯狂!
  而她呢?在台上,当阳光直射到她的身上时,她在别人的怜悯的视线下,她方察觉到原来自已衣不蔽体!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已怎么会落到了这么一个狼狈的地步,她想,如果她的父兄有知,必定情愿她在五年前就撞死在韩家的祠堂之上。
  她全身仿如写满耻辱,呆怔地站在台上,任由一群男装的打扮的傅王府粉衣小妾调戏……
  这是演戏么?
  不,这已是她的人生终点!
  她是毁了,经过了今天,傅王府已无她立足之地,秦河定然会将她送出傅王府,就算把她养在别苑中,这一生,也不可能再看她一眼。
  那——她还怕什么呢?
  人终于全散开了,韩昭卿的视线至始自终胶合在凤繁星的脸上,指尖早已刺伤韩昭卿的掌心,若非疼痛逼她冷静,她早已冲到凤繁星的跟前,掐着她的脖子跟她同归于尽。
  可她更想,让秦河亲自动手,挑断凤繁星的筋脉,将她如同蝼蚁般扔弃在王府地牢中,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韩侧妃,你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她是什么人!”韩昭卿这幅模样,自是有所持,他倒好奇,凤繁星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爷,你眼中的喻夫人,她真实的身份是苍月昊王顾城军的妃子,苍月的星王妃,若王爷不信,尽可派人去调查!”韩昭卿对凤繁星的冷静,嗤之以鼻,心里嘲笑,显然凤繁星根本不了解秦河这个人,死到临头还假装镇定。
  “顾城军!”秦河眸光倏地透出凛冽的杀气直透在韩昭卿的脸上,“若是真,你韩昭卿逃不脱引狼入室之罪,若是假,本王绝不轻饶,你可敢重复一次你方才的话!”
  韩昭卿唇瓣上挑,勾勒出最美丽的笑容,如芸花最后一放艳放,“王爷,妾身愿为这句话押上妾身的性命,与凤繁星当场对质!”
  “好!”连正眼也不看凤繁星一眼,便冷声道:“把喻夫人押去刑堂!”秦河站起身,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瓜果点心,心一脚踢开面前的茶几,瓜果小点瞬时散了一地。
  在十丈开外把守的侍卫得令,马上围了过来。
  “不用押,我自已走!”凤繁星将手中的剩余的果酒一口饮尽,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转身便走。
  傅王府刑堂。
  凤繁星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压制住,强迫她跪在青石地板上。
  韩昭卿一脸麻木地将她与凤繁星是如何来到大魏详诉后,停顿了片刻,半垂下眼睛,续道,“四年前,苍月的昊王顾城军并不曾休妃,妾身与凤繁星相交多年,也从不曾从她嘴里听过半分关于他们夫妇感情不合的消息。所以,妾身大胆推测,之前混进王爷矿山之黑衣人肯定是昊王一群人,他与凤繁星早已暗中勾结,里应外合!”
  凤繁星浑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寒意,却含着笑看她,“韩昭卿,你被苍月所弃时,是我带你来大魏,你能嫁给傅王爷,也是我夫君牵的线!”
  虽然她早已算计到,今日韩昭卿必将最后的底牌掀出,揪出她的真实身份,然后将她打入卫语迟一样的境地,她还是感到心痛,尽管她出手亦狠得丝毫不留余地。
  在傅王尽量讨好她之时,她提出今日宴席上,要后院的几个女子为她演一出精彩的戏目,傅王应承了,于是,就有了今日的当庭对质!
  “你现在还把我当成你的姐妹么?”韩昭卿惨然大笑,展开双臂,索性让自已的身子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众众人的眼中,“星儿,你我相识多年,我韩昭卿骨子里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你竟把我变得如此下贱,你让我死后对何面对我的父兄……”
  “错,其实你选择同意登台时,你已有所选择,你清楚地知道,你不意上台表演,傅王亦不可能拿这些寻你的罪,而我,也不肯能逼着你去做。你最后选择了,只不过想给自已一个可以背叛我的理由,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你自已,是我伤你在先,是我逼你走投无路,所以,你今日把我的身份交代出来,你做得心安理得,这才是你,我的卿儿!”凤繁星幽幽一笑,“只不过,你没想到,我会让你摔得如此惨!”
  韩昭卿倏地闭上双眼,双手紧紧贴在腿侧,她怕自已真的忍不下去,会上前和凤繁星拼命。
  果然是姐妹,把她潜在心底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揭出,血肉里藏着丑陋的蛆虫,早已连根腐烂。
  她也不想的,每每夜里她都在挣扎,凤繁星是她最好的姐妹,在她最孤苦是,是凤繁星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她以为,这一份姐妹感情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财富,可没想到,居然成了一把盘据在心口的锉刀,让她的心脏一直处于失血的状态。
  凤繁星有一句话却是说到了她的心底深处,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一次登台的代价会这么大,凤繁星竟会在她的衣裙上动这样的手脚。
  “既便我当你是姐妹,只要我防碍到你的利益,你终是会背叛我,不如,早点让你背叛,省得我心里总是在防备袖子里的毒蛇!”凤繁星平静地看向秦河,“王爷,并非是我故意隐瞒自已的身份,而是繁星实不愿意提过去之事,何况,我问心无愧,自从认了王爷后,除了那次为了清白而伤到王爷,哪又曾做过一丝背叛王爷的事?王爷,您想想,繁星明明知道韩昭卿知道我的身份,却依然对她不辞以色,因为繁星知道,这一天必会来!”
  她的话仿佛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尖轻轻撩拨了一下,秦河不由信了几分,凤繁星如此抹杀韩昭卿的尊严,不是逼着韩昭卿出卖她么?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敢行这样的事,除非是自寻死路。
  但仅仅是一瞬,他的眸光复又呈出戾气,经过了卫语迟,这个蜇伏在自已身边十年之久的女子后,傅王叔再也不肯轻易去相信一个女人,尤其是既聪明又美貌的女子,如同蛇类一样,蛇皮愈是鲜艳,所含的毒就越致命!
  因此,他至始自终不打断两个女人间的相互嘶咬,似乎看得饶有兴趣,朗目眯成一线,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上前,俯身,抚抚凤繁星的鬓发,慢条厮理地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不是和卫语迟是一伙?”
  凤繁星眸光冷冷,但眸内很聪明地并没有包含了挑衅,她似在呈诉一件并不愉快的往事,“昊王顾城军堂堂一个苍月的王爷,是顾城风唯一的胞弟,他身边多的是细作和能人,虽然我与他恩断义绝,他也不可能为了某些目的,让我这个下堂妻嫁给别的男人给她做细作?这点,想必韩昭卿心底也有数!”凤繁星冷冷地睨了一眼韩昭卿,转眸一笑,眼神却是越笑越冷,“何况,繁星又不是身怀绝技之人,当不得细作!”
  “你甘愿连一国的王妃都舍得,嫁给一个貌丑的商人,本王多年前也曾与昊王有一面之缘,那可是个风流少年,模样虽比不得顾城风,可也是个五官明朗的俏王爷,星王妃,本王可看不明白你这嗜号!”
  “有何看不明白,繁星不过是个女人,求的是一夕的安稳,一个体恤的良人,繁星在昊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怕整个燕京的人都笑在心里!何况,昊王突然失踪,生死不明,若死,繁星未偿不愿为他守节一世,但昊王是何人,堂堂一国的王爷,岂可能死了连个丧葬也无,多数是在哪一处风流快活,却不顾繁星的死活,连个音讯也不肯给。繁星又何苦为这样的男人守节?喻守坚虽丑,但对繁星却一心一意,繁星嫁给喻守坚四年,深居简出,日日在喻府里以绣花度日,王爷亲信甚多,稍一盘问便清楚了!”她侧首,蹙着眉看着紧紧扣在她肩膀上的一双粗糙的妇人之手,自嘲一声,“若说王爷今天发难,只是因为繁星曾是星王妃的身份,那繁星无话可说,那是繁星的过去,谁也抹杀不了!”
  凤繁星这一番话倒让秦河信了七分,他认同她的话,昊王失踪但肯定活着。就是因为顾城风一直不肯为昊王发丧,所以,他才无法断定究竟是顾城风与顾城军唱双簧,还是顾城军真的失踪,连顾城风也无法找到他的下落。
  傅王秦河勾了她的下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因为太近,凤繁星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河的脸依旧苍白碜人,但她知道,这不是他的情绪所致,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秦河的脖子,那伤口虽愈合,但被她咬得太狠,创面上的肌肉狰狞地外翻。
  也正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无法如正常男子般行房,所以,她才安全渡过了这一段傅王府的日子。
  可现在,她有一种预感,鱼儿,要上勾了——
  秦河另一只手微扬,示意妇仆松开凤繁星后,眉目含笑,声音亦柔得让人心无端发紧,“好,你说的也有理,既然你诚心跟本王,那今晚本王就要了你的身子!”
  韩昭卿倒抽一口冷气,眼里交织着难以置信,原来凤繁星到现在还未失身于秦河!
  她更想不明白,秦河对待卫语迟可以手起刀落,直接在刑堂上命人挑了她的筋脉,而对凤繁星,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
  难道,这世间真的是求而不得的东西才是最珍贵?
  “是!”凤繁星微微低头躬身,低垂的小脸迅速闪过一丝得惩的冷笑。
  她等的就是今晚!
  凤繁星回到书房内寝,打发了众人后,静静地思忖今晚如何渡过。
  未时,凤繁星开始焚香沐浴。
  申时刚至,凤繁星吩咐厨房备好酒菜,将酒席摆在低矮的案几上,在案几边放了两个软软的团蒲。
  一切准备就绪后,派了丫环前去打探傅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丫环很快就回话,“夫人,王爷说不急,让您等着!”
  凤繁星一笑,命令丫环将内寝四壁厚厚的绒帏落下,遮住了窗外的光线,亦挡住了冬日的寒风。同时,在内寝烧起足够的银碳,让整个寝室温暖如春。
  凤繁星换了一件新制的春裙,刚在案几前坐定,就传来丫环行礼之声,“王爷,夫人在内寝等候王爷!”
  秦河淡淡地嗯了一声,进了内寝,只见一间并不算宽敞的内寝燃了数十盏的宫灯。
  凤繁星里面只着一件黑色束胸贴身长裙,外披黑色的罩纱衣襟半敞,露出浑圆的肩头,长发并未梳髻,被一根黑色的缎带束起,长长的发尾柔亮地散在脸颊两侧,衬得那雪白的面容,犹如琼枝散玉,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灯下看美人是秦河向来最爱做的风月之事,可现在发觉,美人若美到一定的程度,那当真是如同一个无暇的名器,恨不得让鉴赏之人,将她展示在最强的光线下,用能放大的镜子好好端详。
  无疑,凤繁星就是这一类的。
  “王爷,繁星喜欢随意,所以,吩咐人撤了椅子,请王爷将就一夜!”凤繁星半眯着眼眸,也不待他回答,一饮杯中酒。
  秦河环视一圈,走至案几边,掀袍坐下,含笑看了一眼凤繁星,“夫人酒量似乎不错?”
  “是,不知王爷赏不赏脸?”凤繁星杏眼中蓄满了深潭涟漪,她为他斟了杯酒,递到他面前,单手做了个请。
  傅王秦河接过酒,却不饮,玩转在指尖,眸光带笑,定定地落在那她胸间那诱人的深壑中。
  “怎么,王爷还怕繁星给你下毒不成?”凤繁星略显不悦地轻哼一声,伸出玉臂,将整壶酒拿过,对着长长的壶口,仰头恣意狂饮,金黄色的液体来不及吞咽,顺着嫣红的嘴角流下,划过修长的玉颈,没入黑色透明的纱罩。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直直透过血脉滚向那一处,饶是纵横百花园地数年的傅王秦河亦差不多失控地直接做个恶狼扑食。
  但不急,美味重在细品!
  “喻夫人倒说中了本王的心,上回,一只美女蛇咬了本王一口,到现在,本王半夜还没惊醒!”傅王叔秦河装腔作势地长叹,“本王在想,是不是该拨了那美人蛇的牙!”
  “那还不如养只猫,依我看,若能收伏方是上策,从此,美人蛇在怀抱,夜里还能防贼!”
  秦河差点“噗”地一声笑出来,但嘴角明显上挑的弯度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夫人提议极好,有赏!”
  “那星儿就先谢了!”凤繁星歪着首,眸光若有若无的瞟着傅王手中的酒盏。
  “那不知夫人想要什么?”眼前的美人,双颊醉染,一幅不胜酒力的娇弱模样,越看越将他腹内的一股邪火烧得越旺。
  “如果说,星儿想要王爷呢?”凤繁星勾着媚眼,又是一杯酒落腹。
  “那就要看喻夫人欲擒的是秦某人的心,”秦河并不阻止凤繁星的狂饮,他两指玩转着青瓷杯,依然不饮,再也控不住地欺压上前,俯身在她的耳边,那一张一闭的唇瓣几乎要含住她的耳珠,“还是要秦某人的身!”
  “这身子嘛自然是要验了货方能决定收不收!至于心,看不到,摸不着,更吃不到,王爷您还是留着慢慢用。”看着他脸上含情,实际上却摆足了戒备之心,别说是酒,便是连菜也不肯动半分,凤繁星脸上笑意更盈。
  “好,那今日秦某人就从了喻夫人了。”语刚落,脸已移至她的胸口,一脸的春情泛滥地在她裹得紧紧的胸口处蹭着,“喻夫人,别太委屈了这一对宝贝,让本王解开它们,让他们喘喘气!”说着,开始咬着她束胸上的缎带。
  还有段术来这一慢招?
  她一笑,丝毫不慌乱,反而倒了一杯酒,放纵形骸地一饮而尽后,媚眼含春,纤指成兰花,触着他的心口,轻轻一推。
  他倒配合,就势倒地厚厚的地毯上。
  她暧昧地跨坐在他的腹上,学着他方才的动作轻轻地蹭了蹭道嘻笑,“王爷,你行么?”
  他漆黑的眸色微微染上了一抹艳红,象是饮了洒一般,捉了她白腻的指头,轻轻放在自已唇瓣上轻触着,慵懒又十足的痞意,道:“行不行喻夫人试试好,再不济,夫人再上,本王在下!”
  他笑得捉狭,他才不信她当真醉了,只是这种玩法,怎么玩,尽兴的总是男人。
  他就不信,她真能把自已化为干柴来点燃他这把火。
  她想算计他,他自然知道,但怎么算计也好,他不饮一杯酒,不吃任何东西,她又耐他如何?
  他倒要看看,她今晚如何脱身!
  “既然王爷自已承认不行,那就让繁星好生调教你吧……”余音入腹,她轻轻地吻触着他的唇,他不觉地探着舌头想与之交锋,她却极快地一避,突然重重地在他的唇瓣上一咬,他近本能地想推开她,却被她湿润地舌尖含住唇瓣,淡淡的血腥随着暧昧的唇齿交缠,被吞噬干净。
  缠绵中,她突然解了绾住头发的长带,一头青丝飘泻而下,缀着珍珠般的眼眸在烛光中泛闪柔软光茫,让他突然有一种要被吞没沉溺感觉。
  这种感觉象罂粟,让他明知是计,也愿意去沉沦。
  她笑着,近乎宠溺地对他道:“闭上眼,今晚繁星让王爷知道,什么是销魂蚀骨,什么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缚住了他的手,又解了腰上的玉带,道:“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云织彩锦,王爷,您可莫太用力了,挣断了,可是要赔的。”
  他不语,眼前的一切美幻不真,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天然而一气呵成,简直美可入画。他的直觉一直在警告他,越是美的东西,往往越是有毒,可总是忍不住想,不如就放纵一回多看几眼。
  尔后,又稍觉不对劲。为何他的心跳愈来愈快,直觉自已着了道,忙想调一下气息,谁知全身已瘫软无力。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冷了脸。
  “此情,此景,自然是适合销魂噬骨的春药,王爷不是说,今晚要让繁星成为王爷的人么?繁星不敢违抗,自是依着瓢画葫芦,难不成让您吃泻药不成,那也太大煞风景了。”当初她被迷药放倒,任他欺负,如今,在走前,这个仇自然要报回来。
  她刚刚好在他足上打了个死结。一扫方才诱惑的媚姿态,敏捷地跳起身,纤足一抬,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笑:“你以为不喝酒,不吃东西就行了?殊不知,这酒方是解药。秦河,今晚,姑奶奶让你销魂个够。”
  她一击掌,一个美艳的少女便提着裙走了进来,傅王秦河虽然全身脱力,但他的神智却该死地清醒,他一眼就认出,此少女就是今日在宴席上唱戏的美人。
  那美少女朝着秦河微微撇了一下嘴,对凤繁星却是一笑,“喻夫人安好!”
  那声音俨然是成年男子的,与今日戏台上的婉如莺啼般的声音完全不同。
  傅王秦河脸白了白,气若游丝,“原来,你早有预谋!”
  凤繁星挑着眉,美目中明晃晃地是“那又如何的”的挑衅。
  喻守坚来王府寻她,安管事皆以各种理由打发,直到秦河从汴城回来。
  秦河过于自负自已的魅力,让凤繁星见喻守坚,其意自是想让凤繁星自已开口告诉喻守坚,她想留在傅王身边。
  正给了凤繁星和喻守坚一个机会,俩人商量如何找到昊王的下落。
  喻守坚告诉凤繁星,唯今能找到昊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贺锦年,因为贺锦年有异于正常人的第六感,他让凤繁星把昊王失踪前遗下的锦囊交给贺锦年,贺锦年必定可以感受到昊王的下落。
  两人主意定了后,便开始展开各自的行动。
  秦河自主筹办王府生辰宴,就等于给了她足够的机会筹划今晚的行动。
  被公然请进王府的杂耍艺人,混进了不少是喻守坚安排的护卫。
  而此时,傅王的几个暗处的护卫,已被喻守坚的人迷昏后直接处置。
  这药,是从她母亲那得到的,伶人馆一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遇到一些不好侍候的恩客时,伶人喜欢将药涂在唇上,客人沾了一点后,全身的蛮力气会减弱,以减少对自已身体的伤害。但沾染多的话,全身会脱力,时间持久的甚至会持续一个昼夜。
  凤繁星方才还担心一时半会药效没那么快,还故意咬破了他的唇,让药沾了血,更快地摧发。
  而她饮下的酒,才是真正的解药。
  这伶人自然也是她母亲最信任的。
  “傅王爷,你的身体失血应该不会影响你的脑袋,所以,知道我要干什么啦?”凤繁星毫不客气地踢了秦河一脚,直中红心,疼得秦河颤着唇愣是发不出一丝的声响,她却咯咯笑开,“反正今晚你在下,这玩意儿残就残了!”
  傅王秦河气得脸红耳赤,可偏生挣不出一丝的气力,他自然知道凤繁星想干什么,他一开始就防备她,可没想到,这女子的胆子竟如此大,敢在他的地盘上用如此恶劣的方法来羞辱他。
  “说,墨龙锁在哪?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傅王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频频地喘着息,但眸光中却透着毫不隐匿的阴冷。
  凤繁星不急不徐地朝着那伶人笑,“平素,你是如何侍候你的恩客,今日你就照做一次!不过,王爷是喜欢在下,你懂的!”
  说完,对着气息不定的秦河,娇声笑:“傅王爷,一夜春宵值千金,你好生享受,我自会把帐清了。我……走喽!”她才不在乎什么墨龙锁,有就拿,没有就走人,外头,喻守坚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应她。
  “凤……凤繁星,你若……你若有胆出这个门……我,我秦河与你不死不休——”身体瘫软得连指头动一动都难,他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刚一句威胁的话,非但没有一丝的力度,反而是软绵地象邀她入幂一般。
  天杀的,这女人到底给她下了多少的药量!
  不死不休?
  蓦然回首。
  凤繁星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回过了身,坐到了他的身边,半俯下身,柔声道:“好!我不走!我在这看着……”她盘腿坐在团蒲之上,对那伶人笑道:“你当我不存在。”
  那伶人浅淡一笑,莫说有人在,就是让他同时服侍两人也是惯常做过。
  何况,要他服侍的是王爷,样貌的身份都是一等一的!
  他嫌熟地解了秦河的衣带,而此时,秦河的药力更盛,连唇舌都开始无力卷起,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地衣裳一件一件被那伶人褪下。
  那伶人神情温和,脸上并无情欲之色,象是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待褪了他的裤子时,他有一种即刻咬舌的冲动。
  他,大魏的傅王叔,堂堂的天皇贵胄,今日竟落得被一个伶人压在身下!
  这个仇,这一生他都会记下!
  凤繁星,你狠,你太狠了!终有一日——他也会将她压于身下,让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终有一日——他会让她爬到他的身下,求欢!
  朱红被那伶人含在口中,被他轻含慢咬着,那嫌熟的技巧让他的身体本能的起了该死的反应,这让他更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凤繁星!凤繁星!他自始自终盯着她,心里千遍百遍地咒骂着,狠狠地记刻着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地钉入骨!一字一字的钻入髓。!
  从一开始,凤繁星靠在椅上一动不动,恍然如梦地看着不远处滋滋燃烧的红烛,她的神思是一直随之幻动,嘴角淡淡,不含一丝的情绪。
  四目对接时,他眸中带血,仿佛有什么说不清的感受在一瞬间扼住了他的心脏,那种感受不知为何,不是火,却烫得焚身,不是冰,却冰刺入髓!
  当那伶人移着身子往下隔着白色的裹裤触摸他的身下时,他脑里横冲上一股热血,眦目欲裂地紧紧盯着她,竟咬出了声音,虽然小得如风吹弱柳,“杀了我!”可是,那伶人听了也不过是动作缓了一下,疑惑地挑了一下眉。
  “墨龙锁在哪,说出来,就放了你!”凤繁星被那个高举的小帐篷晃回了元神,略为尴尬避开了眼睛。
  “老实些呀,要不然,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伶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始宽衣解带。
  那男子的身体抵向他那处时,傅王秦河脑袋轰地一声几乎炸开,倏地转首看向凤繁星,近乎哀求,“在笔架筒里……”
  凤繁星略为吃惊,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放在一个如此不起眼的笔架筒,虽说找东西的人往往会勿略,但要是谁不慎摔了笔筒,那不是全露馅了?
  凤繁星拿出了墨龙锁后,方知,不会露馅,这是锁中锁,外面看似平常,其实里面才有真文章。
  凤繁星收好后,走到秦河身边,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秦河,下次风流时,要记得,女人的话都不能信!”说完,对着那伶人一笑,“你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好好干活!”
  届时,自然有人带伶人离开!
  而她,今晚喻守坚的人就会送她离开扬州,带她回苍月!
  ------题外话------
  明天,男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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