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答复

  她趁机用力推开他，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冷静，
  “我说了，在你跟她没有办法彻底断了之前，不要来招惹我！”
  她的话让卓听枫所有的理智瞬间回归大脑，他想起她说要个答复。
  就那样垂眼凝着她，凝着她美丽但倔强的面容。
  她的眼底丝毫没有一丝妥协，他忽然觉得整个人很无助和茫然攴。
  有些颓然地收回身子闭着眼靠在了座位上，开了车锁，吐出一个字，
  “走！”
  在爱情里他向来是骄傲着的，被女人众星捧月了那么多年，习惯了主导一切逦。
  他喜欢了就去追，厌倦了就抛弃。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感情上想要主导他，一遍一遍地让他做出选择。
  她的咄咄逼人，让他有些抵触。
  见他再次避开这个话题，苏世媛打开车门，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下了车离去。
  第二次了，他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她不会再问第三次了，其实他之前的做法已经表明了他选的是谁。
  是她太固执，非要他亲口回答。
  节目第一个星期直播，收视率比同时段其他节目都要高很多，苏世媛的一颗心终于能暂时松了一口气。
  也许这是因为那个绯闻的来的成绩，也许是因为节目本身做的够精彩。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收视率能上来，她就觉得很幸福，就觉得之前承受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随后几个星期的直播，收视率节节攀升，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执掌苏以来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然，这个笑容只有她自己能看到，她并未在人前展露过任何喜悦的情绪。
  人心险恶，她的笑会被有心人认为是炫耀或者骄傲。
  只用手机在办公室满室阳光的时候自拍了一张，满足的微笑，从容的眼神，经得起细看的眉眼，微微勾起的红唇。
  她的快乐和幸福，她自己知道就好。
  不需要外人的参与。
  卓听枫去过几次直播，自从第一次他去，跟凌雪在电梯前遇到苏世媛之后，他再去就没有见过她。
  她当然会在现场，只是在他见不到的地方。
  直播就是状况很多，那天是五进三的赛制，凌雪刚参加完一轮就在后台晕了过去，说是高烧导致的。她接到通知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冲进了选手休息室，抱起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很虚弱的凌雪就打算离开。
  她拦了下来，
  “她现在不能离开，除非她退赛。”
  他看起来很是生气，
  “你什么意思？难道要等她在这里烧死吗？”
  休息室里还有别的选手，也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她想既然他都冲进来不怕曝光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自己身体这个状况提前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发烧了。现在是直播，除非她退赛，否则我们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而废了整场比赛。”
  她也有她自己的坚持，节目是大家的，而不是凌雪一个人的。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退赛就退赛！”
  “不！”
  凌雪在他怀里虚弱的喊了一声，然后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我不要退赛，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凌雪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泫然欲泣，捉着他的袖子哀求的看着他。
  她看了一眼凌雪捉着他袖子的手，黯然移开视线。
  他看了一眼凌雪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帮我叫个好的护士过来，凌雪发烧了，需要挂吊瓶。”
  他这样的安排她很满意，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于是一晚上，凌雪就在上场的时候拔下吊瓶，不上场的时候在后台继续打吊瓶。为了不影响别的选手的情绪，工作人员又单独给她弄个了休息室，卓听枫就那样一直在那儿照顾着。
  他也不知道凌雪今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本来他有点事情，今晚的直播不想过来的，但是凌雪打电.话，说今晚五进三她很紧张，希望他能来给她加油打气。
  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听着她的声音有些虚弱，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压力太大，却没想到她是顶着高烧在参加比赛。
  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早就把她送医院了，何苦要受这些罪。
  看了一眼虚弱坐在那里手上打着点滴的凌雪，他皱了皱眉，
  “以后生病了别这样撑着，不然到时候身体累坏了，你拿到了第一又有什么意思？”
  凌雪乖巧点了点头，
  “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世媛再也没有出现过，呆在另外的房间里，从屏幕上看着直播，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他真的是宠着凌雪的，为了帮助凌雪继续参赛，都可以叫护士来这里。
  虽然她想要采取的措施也是从医院请个护士过来，但是他请的，跟她请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吧，在别人心里留下的感受也完全一样吧，他请的，在凌雪心里是甜，在她这里，却是几分的涩。
  不过，凌雪那样的女孩子，也是值得别人去疼惜的吧，那样柔弱乖巧的样子，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疼。
  凌雪最后上场的时候唱了一首江美琪的《只有分离》：
  ......
  说再见的口却放不了的手
  我的心还想挽留你
  以为泪水可以清醒却又更想你
  思念必须压抑却让我无法呼吸
  我站在分离后的阴天里你那边放晴
  希望快乐真的属于你
  我一个人伤心
  再也无法爱别的人
  你在我心深处依然那么的清晰
  就让我藏好自己不让你听到我消息
  也许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永远
  ......
  她独特柔软的嗓音，再加上她因为高烧而羸弱的样子，以及声泪俱下的歌词，婉转的哭腔，一时间唱的台下许多观众都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都想起了那个虽然分手了但却依然深深印在心底无法忘记的人。
  连苏世媛这样不轻易流泪的人，听着听着都眼角湿润了。
  没有任何意外，凌雪成功进了前三。
  节目结束之后，苏世媛和叶亦辰他们四个评委还有相关负责人员聚在一起开会，宁数也来参加了，因为涉及到服装及造型的问题。
  凌雪还在休息室继续打剩下的吊瓶，卓听枫起身想要出去抽支烟，凌雪忽然不顾手上还插着针头，起身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流着泪说，“听枫，我爱你。”
  卓听枫的身形僵了僵，凌雪又继续说，
  “我后悔分手了，我离不开你，就算是做你的情人一辈子都没名没分我也愿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承受一切的骂名！”
  凌雪说完之后就抱着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以为自己能够潇洒的放开，以为自己为了不担负小三的骂名也要放开，却发现那根本是徒劳的。没有他在身边，她疯狂的想念他，想的心都疼。
  “听枫，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的，我也想要试着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呜呜......”
  凌雪哭的梨花带雨，他转过了身来将凌雪拥入了怀中，
  “乖，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要回到你身边照顾你。”
  刚刚听了凌雪唱那首歌，还有凌雪的那些告白，他心里说没有感觉是假的。
  自从跟苏世媛结婚，他从未再好好正视过跟凌雪的这段感情。
  凌雪潇洒跟他提分手，倔强拒绝他一切的好意，让他以为她是能够放得下的。
  今晚听了她唱的这首哀伤的歌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是在独自品尝着这段情逝去之后的痛。
  是他不好，同时辜负了她们两个。
  想着凌雪的乖巧温顺，想着她为自己流过一次产，想着苏世媛每每总是冷硬地与他对抗，他心中的那杆秤，不由自主地倾向了凌雪那边。
  刚刚对凌雪说的这句话，便等于终于在凌雪跟她之间做出了选择。
  他想，选择的是凌雪，她应该比凌雪更能坚强的承受。
  莫名觉得很是心烦，跟凌雪说抽根烟然后便走了出来。
  有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从他身旁的走廊经过，他听到她们窃窃私语在议论着，
  “你们刚刚都看到那个卓听枫为了凌雪冲进后台了吧，他俩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呢。”
  “哎哎，听说要是那个凌雪进前三的话，上面就会把她跟卓听枫的绯闻给爆出来，这样前三的决赛才更有看头啊，到时候收视率会涨爆的！”
  “苏总真是铁血手腕啊，竟然就这样踢爆老公的绯闻。”
  “哎呀，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不是吗？为了收视率，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实话，我真的很崇拜我们苏总，美丽大方又有气质，我觉得啊，她身上有种柔软的坚韧，叫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你说卓听枫怎么就那么瞎看不上我们苏总呢！”
  那几个人就这样边议论着边走远。
  卓听枫只觉得一颗心，瞬间冷到了极致。
  凌雪进了前三就爆出他跟凌雪的事情来炒作冠军争夺战的收视率？
  她当初极力游说凌雪回来参赛，不会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苏——世——媛！
  为了利益，她真的六亲不认冷漠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他忽然很庆幸，选择的是凌雪。
  狠狠暗灭手中的烟头，他冲进凌雪的休息室拖着她就冲进了苏世媛他们正在开会的会议室，会议被这样粗鲁的打断，苏世媛不悦地看着他跟凌雪，
  “有什么事吗？”
  他们正在讨论，是否要真的用他跟凌雪的绯闻来炒作冠军争夺战，她最终的决定是放弃这样做。
  因为这个节目本身的收视率已经很喜人了，没有必要再这样炒作一番，她不是一个好战的人，没有要求必须要争夺收视率第一，现在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要退赛！”
  卓听枫怒目盯着她，他现在觉得她这副平静的样子真的很可恨，她怎么可以在想着那样利用他跟凌雪的时候还能这样平静地面对他们。
  凌雪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急澄清着，
  “啊？哎哎听枫，我没说要退赛啊，你这是怎么了？”
  “人家都打算利用你跟我的绯闻来炒这个节目了，你还继续比赛吗？再比下去你不怕她给你小鞋穿吗？”
  怒火攻心之下，他这样吼了出来。
  他觉得，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真的让他很失望。
  苏世媛蹭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卓听枫冷冷地笑了笑，
  “你这是恼羞成怒的反应吗？”
  苏世媛忍住心里的寒意，努力让自己平静地问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会给凌雪小鞋穿？
  卓听枫，你对我的评价还真是够深刻的。
  “你的员工到处都在说，你们整个苏的人都知道了，就我还被蒙在鼓里，凌雪还发着高烧在坚持着，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却不知道原来自己彻头彻尾是个被人玩弄在掌心里的傻子！”
  卓听枫越说越气，苏世媛站在那里紧紧抿着唇肩头不停的起伏着，看得出来是在忍耐着什么。
  叶亦辰和宁数看到两人这样对峙，赶紧招呼了其他参加会议的人离开。
  众人都走了出去，卓听枫抬手将凌雪搂尽自己怀里，
  “苏世媛，你不是要我给你个答复吗？你觉得我会选你这样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冷漠无情的女人吗？”
  苏世媛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终于听到了他的亲口回答。
  竟是这样残忍。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流下眼泪来。
  她难过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给出了这样的答复，还有他刚刚那样评价她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足以让她崩溃。
  给别人小鞋穿，冷漠无情，不择手段。
  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这个样子的。
  她站在原地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就那样大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愤怒中的卓听枫看着她萧瑟离去的纤瘦背影，心里竟觉得异常的不安和难受。
  被他搂在怀里的凌雪满脸的不解，
  “听枫，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回过神来，
  “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总之这个比赛你不准参加了！”
  “世媛！”等在外面的宁数见她白着脸深色凄楚难过地从里面冲了出来，担心地赶紧追了上去。
  “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静，你不用管我。”
  苏世媛冲到电梯旁胡乱地按着，眼里已然蓄满了泪水，但是她一直在倔强地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这副样子让宁数心疼的要命，宁数刚刚在外面也听到了卓听枫做出的那什么选择，如今又看到苏世媛这副样子，直接回头冲了进去就骂，
  “卓听枫你混蛋！”
  宁数跟苏世媛都是有教养的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宁数觉得，就算他听到了什么说要利用他跟凌雪绯闻的风言风语，至少也该先找她问清楚，何必上来就用那样难听的话来形容她？
  “在商场上谁不是靠玩手段才成功的，你他.妈敢保证你现在拥有的，没有耍过手段吗？你他.妈.的都来参加比赛了，还扮什么低调清纯？曝光还不是早晚的是吗？我们家世媛爆能怎么了，让我们家世媛的公司得利你们能死啊！”
  宁数情绪失控之下开始彪脏话，连凌雪也牵扯进来，她早就看不惯凌雪那副林黛玉的样子了，一边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她跟卓听枫的情事，一边又来参加这样大规模的选秀，难道不知道这年头稍微有点知名度的人任何隐私都会被抖出来吗？
  凌雪被宁数的话骂的脸色刷了一下子就白了，窝在卓听枫怀里瑟瑟发抖。
  一旁的王主编看了赶紧拖着宁数离开，
  “宁主编，你冷静一下！”
  然后回头冲卓听枫浅淡笑了笑，
  “刚刚我们开会，苏总已经决定放弃利用这个绯闻来炒作了。”
  王主编淡淡的一句话让卓听枫的理智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过分，他松了凌雪迈步追了出去。
  叶亦辰在宁数冲回办公室的时候跟了上去陪在苏世媛身边，电梯正好在此时来到她走了进去，看了一眼跟了进来满脸担忧的叶亦辰，她自嘲地笑了笑，
  “让你看笑话了！”
  叶亦辰却只是目光沉沉看着她，
  “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总是将自己伪装的这么坚强，所以才给了别人可以恣意伤害的机会，因为她太坚强，别人以为她不会受伤。却不知道其实她才是那个最脆弱的人，她所有坚强的外表，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
  叶亦辰之所以这样了解他的心态，是因为他也是这样逞强的人。
  叶亦辰的话让苏世媛鼻头泛酸，刚刚忍下的泪意又开始在胸腔中翻滚，
  “有什么好哭的，你回去吧，我没事。”
  “都放弃那个绯闻了不是吗？怎么不跟他解释一下？”
  叶亦辰皱眉看向她，她摇了摇头，
  “不用解释，他会那样说那样做，只能说明他从未信任过我，只能说明在他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都这样了，何必要解释呢？他一开始就没信任过她。
  而且她确实也曾经决定要用那个绯闻来炒作的，只是今天才刚刚决定放弃，他骂的对，她就是冷漠无情不择手段。
  电梯停在地下停车场，她冲叶亦辰摆了摆手，
  “我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都这样拒绝了，叶亦辰也不好再继续跟着她，就那样看着她黯然的身影在空旷的车库里走着，最后转身又进了电梯里。
  另外一座电梯下来，卓听枫迈步冲了出来，老远就看到她一个人挺直着脊背缓缓在走着，曾经一直觉得她这个样子太骄傲，此刻却竟然觉得有种孤零零的萧瑟感。
  苏世媛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以为还是叶亦辰呢，头也没回地又说了一遍，
  “我说了我没事！”
  她哭了，所以她不想回头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是我！”
  卓听枫看着她的背影开口，她的身子僵了僵，然后又继续头也不回地走着。
  卓听枫几步走了过来抬手扳过她的身子，结果看到她满脸的泪，妆都花了，心底不由得一痛。
  因为真的是极少极少看到她哭，所以此刻看到她哭成这样，顿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苏世媛狼狈的猛地又推开了他别过了身去，抬手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的泪。她这副样子，最不想被他看到。
  “世媛......”
  卓听枫有些内疚地又扳了她一次，却被她倔强的挣开，
  “走开！”
  她背对着他始终不肯面对他，他只好说，
  “对不起，刚刚我说话不好听。”
  其实刚刚追来的路上他也冷静下来想了许多，他应该先问清楚再质问她的。宁数说的也对，商场上谁不是靠玩手段才能活下来的，尤其是对她这样一个年轻却手握大权的女孩子。
  是他对她......太过于苛刻了。
  他只是听到她要利用他，就被伤的理智全无了。
  苏世媛本来一直在流泪，听了他的道歉忽然觉得很是讽刺，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她转了过来就那样看着他倔强地说，
  “你没有必要道歉，我知道，所有的故事里她那样柔弱的女生都是被人疼惜的主角，我这样家世好的永远都是尖酸刻薄又恶毒的女二，你会怀疑我给她小鞋穿也是正常的！”
  “而且我确实是想利用你们的绯闻的，不过是因为收视率挺好所以才不用了。所以，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
  她说完就捂着嘴转身跑开，找到自己的车子坐了进去就驱车离开。
  卓听枫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想要再说什么却觉得很是苍白，想着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细心扶老人过马路的那一幕，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她虽然有着恶毒女二的所有条件，却从未真正的恶毒过。
  是他的话，恶毒。
  车子里，苏世媛的泪水流的更凶。
  道歉有什么用？
  拿过了手机来给段沐阳打了个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段助理，帮我订一张明天去英国的机票，要最早的航班。”
  也许暂时离开才能让她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Steven之前就说过让她抽时间回英国准备毕业的事情，她正好就去英国好了，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更容易取得好成绩，更容易毕业。说起来，也许她还得谢谢他。
  从今天开始，她跟他的纠纠缠缠就都彻底了断了，她两年婚姻剩下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最好，再也不要相见。
  她想起仓央嘉措的那首诗：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真是真理啊。
  如果不曾遇见过，该有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