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喃喃自语着,从沙发上站起,脚往着房间,打开房间门,找出手机,很快,宋猷烈的手机打通了。
  对着手机说宋猷烈快来,宋猷烈你快回来。
  几乎是一挂断手机,开门声就响起。
  她听到宋猷烈在叫“乔治叔叔。”
  继而,隔着门板传来时断时续的谈话声,谈话声伴随时不时的轻笑。
  又过去一会。
  “乔治叔叔再见。”
  “回洛杉矶记得来看乔治叔叔。”
  “会的,会的。”
  门板外的世界变得安静。
  那串脚步声停在门外,片刻,开门声响起。
  手里准备很久的靠垫朝他砸去:“为什么要晚回来,为什么不好好收着那东西。”
  让戈樾琇感到愤怒的不是他晚回来;也不是他没有好好收起那东西;而是她自己……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其实,当时她只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可以了,连这样的小事情她都应付不了,这就是她和正常人的差距。
  听听——
  “别问我,我不知道。”该死的。
  在他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时,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腔里,说我很没用对吧?
  “一点也不。”
  “哪里一点也不了?”
  “我只知道玛丽安一个劲儿夸你,说你干了了不起的事情,采访**武装卫队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事情,亿万富翁的闺女们忙着在游艇开派对,而戈樾琇却在丛林里喂蚊子。”
  短短几句话就把她哄得破滴为笑。
  “玛丽安真这么说?”
  “当然。”
  客厅里灯也没开,落地玻璃上印着万家灯火,她和他窝在沙发上,她问他怎么和山姆大叔解释在沙发上看到避孕套的事情。
  “我告诉他,昨晚我和一位女性友人在家里喝了点酒。”宋猷烈如是说。
  “我们昨晚可没喝酒。”
  对了,山姆大叔离开前还暗示宋猷烈要顾及到菲奥娜的感受,下次想和女性朋友喝酒最好约在酒店。
  次日,戈樾琇一大早就起床,今天宋猷烈要去塞拉利昂出差,上午八点半出的门。
  她昨晚可是答应他会给他收拾行李的,其实也就是两天一夜,他明晚深夜航班回约翰内斯堡。
  因出差时间短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可她还是一会儿忙这,一会儿忙那的,袜子要另行放,还得准备一个收纳包放脏衣服,网上说塞拉利昂的水污染指数高,她得给他准备感干净的饮用水。
  收拾收拾着,就跑到卧室去了,在他脸上乱亲一通,一边亲着一边带着一点点可怜兮兮的语气“我要和你一起去。”“让我和你一起去行吗?”“英俊先生,您就当带上一名仆人。”
  床上的人无所动摇,索性,横跨坐在他腰间,手掌撑在他胸腔上,吐气如兰的“异国他乡,漫漫长夜,您就不寂寞吗?对了,我们那时买的佣人制服还没拆封呢,主人,就把我当成您的暖床工具吧,嗯?”
  很好,很好,气息不稳定了。
  打铁要趁热。
  挑起一撮发末,把发末暂时当成是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来来回回绕着,另外一只手挡住他眼睛,声音嗲得很:“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穿着仆人制服的样子吗?会不会戈樾琇因为裙子太短而放不开?难道你就没有想象过,穿仆人制服的戈樾琇来到宋猷烈床前,说主人快起床早餐的时间到了。”
  “难道,你就不想像极限电影里主人们对来叫醒他的女仆说,嘿,小妞,目前我更想让你喂饱主人,想想看……”
  “戈樾琇,闭嘴!”
  眉开眼笑着:“为了配合仆人制服,我要穿一双过膝丝袜,网状的,还要把头发梳成麻花辫……啊……你干什么?”
  回音还在天花板,他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拿眼睛瞅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在说着:“让我去吧,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之前她没少求他带她一起去,但都一一被她驳回,那个国家一直没停止内乱,长年的内乱造就一批批亡命之徒。
  他双手撑在床垫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蓬松的头发覆盖在他额头上,眉目狭长,眼神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简直是来自于云端。
  越看越舍不得了,越看越想一个劲儿粘着他了。
  “让我一起去吧,嗯?”捧着他脸颊,“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酒店里,哪里也不去,就等着你回来,是穿着女仆装等你回来,裙子很短的。”
  他的太阳穴微微凸起着。
  也许,她要成功了,但——
  “我也想让你一起去,但……”眼眸温柔落在她脸上,“但不行,塞拉利昂不是津巴布韦。”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让她去,是怕她变成他的累赘吧,拉下脸。
  “还不明白吗?戈樾琇要是出了事会要宋猷烈的命。”
  明白的,明白的,可她不要在疯狂的想念中度过过两天一夜,为什么他就不明白。
  冲冲说着:“你要是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我就去勾引男人。”
  “你敢?”
  “我就敢?”
  大眼瞪小眼,又是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嗯?嗯?”“要不这样,你如果对手铐游戏感兴趣的话,我都会乐意奉陪。”“戈樾琇,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真是,这些还需要从哪里学来的吗?
  “挥小皮鞭也是可以的,但你得答应我,打是假装打……”“戈樾琇,你这个变态女人。”“难道你不觉得戈樾琇在说这些话很可爱吗?”“可爱,可爱死了。”“那这么可爱的戈樾琇你舍得把她放在家里两天一夜吗?还有,要是万一戈樾琇不甘寂寞呢?我知道附近有一个酒吧……宋猷烈……你干什么?!”
  她的头被结结实实埋在枕头里。
  宋猷烈往洗手间走去,上半身没穿衣服,晨光打在他的后背曲线上,明亮皎洁,是新鲜的**……更想粘住他了。
  不死心,隔着洗手间门板再求他,宋猷烈还是一点没松口的迹象。
  垂头丧气回到衣帽间,继续给他收拾行李。
  这是商务行李箱,有一个大空格专门放文件,忽发奇想,戈樾琇想也许她能躲进行李箱里,尝试放进去一条腿,还想把另外一条腿放进去时——
  冷不防:“胸部太大,装不下。”
  宋猷烈站在衣帽间门口处,穿着她喜欢的白衬衫。
  穿着她喜欢的白衬衫又怎么样,现在她压根不想理会他,这个男人绝情得很。
  背着他,戈樾琇继续收拾行李,刚刚还很顺来着,这会儿怎么就不顺了,还都不是因为宋猷烈,不让她一起去还穿着她喜欢的白衬衫,弄得她更加迷恋他了。
  猛地站起,快步往他冲过去,大力推着他:走开,走开,我现在讨厌看到你。
  “去收拾行李吧。”他带着无奈的语气。
  收拾行李,就只会让她收拾行李。
  “你只会让我给你收拾行李。”气呼呼说着,手拼命推他,“我不要给你收拾行李了,以后都不。”
  他手盖在她手背上:“是去收拾你的行李。”
  抬头,眼睛打着问号。
  “你要保证,呆在酒店里哪里也不去。”
  回过神来,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一个劲儿问他怎么改变主意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么可爱的戈樾琇放在家里晾两天一夜不适合。”嘴里说她可爱语气却是嫌弃得很。
  “不许说我像小孩子。”恶狠狠威胁着。
  “哪有像你怎么大的小孩子,嗯?”在那句嗯时手掌力量放到最大。
  轻轻哼出一声,这个坏家伙,还好她是货真价实的,不然非得给他捏坏不可,不过看在他答应让她一起去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依着他,小会时间过去,他还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她还得收拾行李呢,涨红着一张脸问好了没有,他的手这才退出。
  “我去收拾行李了。”低声说着。他拉住她的手,说“戈樾琇,我想听叫主人起床用餐。”“啊?”“我还想看戈樾琇穿超短裙,梳麻花辫。”这话倒是说得很平静。
  原来……这家伙,分明不是因为不想把她晾在家两天一夜,分明是……
  男人们都那样,她还能指望什么?
  不过。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她还是红着一张脸说知道了。
  第110章 天鹅挽歌
  长得像羊羔的生物在尖叫,泛着白光的刀高高举起,那双无意间来到矮围墙的脚在倒退着,不要,不要,满头大汗跌倒在地上,猛地从地上站起,她要去救下那只羔羊,站起时发现自己在帐篷中醒来,原来,是在做噩梦。
  她中暑了,当地土著人给她吃了草药。
  吃完草药她在帐篷睡觉,梦到了被宰杀的羔羊。
  不是羔羊在尖叫,在尖叫的一直是她。
  混沌的世界里,场景在转换。
  一望无际的赤色土地;熊熊燃烧的篝火;似永不停歇的鼓乐;一颗颗挨着她坐着的光溜溜黑脑袋,有着黑白分明眼眸的孩子把烤熟的羊肉递到她面前,下意识间她往着那个怀抱躲避。
  烤羊肉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接走。
  篝火在风中溅起点点星火,点点星火消失于黑瞳瞳的夜色中。
  手腕戴着动物化石制作成的手链一下下击打着,鼓声越发急促,一双双大脚板踩在赤色粉末上,围着火堆一圈又一圈。
  拿着手杖的老者来到她面前,笑着说他儿子最小的孩子一个月前出生,是个男孩,他给男孩取名为nahal,nahal希伯来语译释为河流。
  老者有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在空中比划着,一阵比划之后,说她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一个女孩。
  真会胡扯,孩子影子都没呢?
  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老者神神秘秘说有些事情不必追究源头,假如他的话应验,就给她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naw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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