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老婆?

  居然不是让自己帮忙要电话号码?
  萧春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猫一般般,咱家小可爱才是最好的,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猫崽儿。”
  她说着就要去摸湛雪,本该落在温迟砚胳膊上的一巴掌,拍到了萧春暮手上。
  “小燕子,你家猫又打我了。”萧春暮捂着脸,哭哭啼啼道。
  温迟砚摸了摸有些愣的小可爱,柔声道:“乖,不要自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听的萧春暮一口热血吐出来,她算是看清了,这老婆果然是亲生的,她在温迟砚心中啥也不是!
  没想到恩人这般了解她,湛雪心中微暖,似撒娇般蹭了蹭温迟砚的脸。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她本意是想打温迟砚的……
  意识到这个,她身形一顿,愧疚的缩成一团。
  脸被毛绒绒柔弱无骨的小可爱蹭着,温迟砚从头到脚舒心的很。
  刚上桌的清蒸鲈鱼,萧春暮刚夹了一筷子放进盘子里,正准备吃呢,余光瞄见温迟砚也夹了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边吹,她不甘的抬头,询问道:“小燕子,你点这道清蒸鲈鱼,其实不是因为记着我喜欢吃这道菜吧?”
  意料中,温迟砚点了点头,解释道:“网上说小猫要吃的清淡点儿。”
  “那你再给我点一份,”萧春暮不满道:“立刻!马上!”
  “你不会自己点?”温迟砚莫名其妙道,见萧春暮一脸凝重,不回答她,她微微愣了下,“服务员,再来一份清蒸鲈鱼。”
  “老萧,你还要别的吗?”
  向来不着调的萧春暮严肃起来,把温迟砚吓到了,她态度出奇的好,温柔的都不想她了。
  绷着脸的萧春暮又笑了起来,把鱼放在了温迟砚这边,一漫不经心的喝着红酒,看着温迟砚哄湛雪吃鱼。
  湛雪是早已辟谷的修士,吃这些东西对修行没什么好处,对现在的她来说,更是一种负担,还需要灵气去洗涤杂质。
  她依旧是尝了一口便不再吃了,温迟砚又哄了会儿,见它真不愿吃就算了。
  萧春暮吃的另一份清蒸鲈鱼,温迟砚吃完饭回家时,叫住了萧春暮,“对不起老萧,绝无下次。”
  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把小可爱当人看了吧……
  萧春暮闻言,神色一僵,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温迟砚已经先上了车。
  她在原地愣了会儿跑去过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只雪白的肉团子懒洋洋的趴在上面,宛如琉璃般耀耀生辉的湛蓝色眸子微眯,高贵优雅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之感。
  温迟砚笑了起来,一边摸着湛雪的头,一边对着萧春暮打趣道:“你说的对,这可能真是老婆,哈哈。”
  萧春暮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今天让你老婆看着你开车了?”
  “应该比你这个喝酒的人强吧?”温迟砚想也不想道,气的萧春暮指着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就是闭着眼睛也比它强!”
  “你闭着眼睛的时候可别叫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可爱陪不起你。”
  温迟砚说罢,又催她赶紧上车,在停车场里唠唠叨叨,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萧春暮并没有喝多少,上了车也不觉得困,转而好奇的趴在温迟砚身后,八卦道:“小燕子,那姑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又有共同语言,怎么不去要联系方式?”
  她问完就支起了耳朵等待温迟砚回答,连一旁阖眼假寐的湛雪也好奇的睁开了眼,打量着温迟砚的侧脸,显然没想到她爱慕女子。
  温迟砚勾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该不是还没与何琪分手吧?”萧春暮又问道,见她无动于衷,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领,“快说快说,你今天不告诉我原因就别想走了。”
  闻言,湛雪看温迟砚的眼神更不对劲儿,身为女子怎的也这般风流?
  “抢我家小可爱的风头,不喜欢。”温迟砚淡淡道,很快又动了下身子,语气丝丝无奈道:“松开我,我还开车呢。”
  “好吧,”萧春暮讪讪松了手,瞥了眼右前方的小可爱,目光略沉不在想些什么。
  温迟砚将萧春暮送到了门口,看着她关上门道了声晚安,就匆匆离开。
  小可爱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勾弄着平安符的流苏坠,玩的不亦乐乎。
  温迟砚把平安符取下,引着它来抓,它反倒不玩了,慢悠悠走到后车座,又爬上后车窗,去看外面的川流不息高楼林立的夜幕。
  车子驶入低下车库,她下车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眉头不由皱了皱,抱着小可爱沉默上楼。
  她能猜到柳绵桦一定又与她姐姐吵架了,否则不会大晚上跑她这里。
  刚出电梯,便看到柳绵桦倚着墙壁吞云吐雾,眉目间一片愁绪,看起来十分的颓废,原本好看的容颜似蒙尘了般,黯然失色。
  温迟砚没说话,眼底一片淡漠,静静地站在电梯口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手中只剩烟蒂,柳绵桦抬头去找垃圾桶,看到了温迟砚,微微扯出一个笑容道:“回来了,去哪里玩了?”
  “进屋吧。”温迟砚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手臂有些沉重的打开了门。
  柳绵桦在沙发上坐下,将温迟砚放她面前的口香糖拆开,倒了几颗在手中,“你收拾收拾就去睡吧,不用管我。”
  她说着话,有些好笑的看着手中的口香糖。
  她知道温迟砚不喜欢她抽烟,尤其不喜欢自己在她这里抽烟,可又能怎么办呢?
  生活处处不容易,总得为自己找个消遣的东西吧?
  温迟砚又将她之前留在这里的睡衣找了出去,放在她手边道:“你去洗澡,然后就在我房间睡吧。”
  “小砚,”柳绵桦笑了下,略有些调皮道:“可是沙发上好像已经有烟味了。”
  温迟砚沉默着没有说话,走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随后看着她,无言催促。
  “好吧,”柳绵桦悠悠叹了口气,将口香糖塞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往浴室走去。
  不知道怎么了,只要她在不开心的时候,去把温迟砚惹不开心,她心里就舒服多了。
  浴室里没一会儿热气便冒了出来,氤氲水雾笼罩了整个空间,柳绵桦在里面哼起了歌。
  温迟砚在外面追着小可爱喂食,逼得它露出小爪子,又不舍得用力打她,只觉有趣极了。
  柳绵桦出来的时候,玩够了的温迟砚已经带着小可爱在看电视了,她看了看温迟砚,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猫,轻笑道:“什么时候养的?”
  “前两天,”温迟砚道,见柳绵桦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似乎在要她身边坐下,她连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吹吹头发?”
  从没想过吹头发的柳绵桦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找不到,”她这副散漫态度,怪不得温迟墨会跟她吵架了。
  温迟砚平时与她接触的不多,体会不到温迟墨那种天天抓狂的心情,好脾气的把吹风机递给她,让她去卫生间吹头发。
  柳绵桦赖着不想动,温迟砚低低道:“你弄湿了沙发,等下我怎么睡觉?”
  她这么说,柳绵桦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温迟砚看了看她的背影,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小可爱。柳绵桦从她身上是得不到温暖的,而她也不能从柳绵桦身上汲取到温暖。
  柳绵桦在吹头发期间,温迟墨给温迟砚打了个电话,听说柳绵桦在她这里就放心了,让她好好照顾柳绵桦。至于柳绵桦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她没有说,当然,温迟砚也不太想过问。
  两人同处一室,肯定不会像一个人那样清净方便,等柳绵桦上床睡觉,温迟砚才去洗漱,回来铺好沙发,已经一点多了。
  早上,温迟砚给小可爱喂了点猫粮,瞧着柳绵桦还在睡觉,就没管她。
  九点半到了她上班的地方,飞扬跆拳道馆,小朋友已经换上衣服在室内跟随老师学习了。
  飞扬跆拳道馆在市里有七八家分馆,是由温迟砚和她的两个师姐合开的。这里是其中的一个分馆,因为离温迟砚家近,便由她负责这里的事务。
  当然,分馆人手不够,她的主要工作还是带学生。
  温迟砚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冷淡,但对着她的小学生们,态度还是很温和的,陪着他们做完热身后,又带着他们做韧带拉伸,将平常一系列训练做完后,各自开始做练习基础动作,她就一直在教室里监督着,顺便教授进度快的学生跆拳道招式。
  十一点半下课,温迟砚等到最后一名学生被家长接走后,锁上教室们门准备回家。
  路过另一个班级时,发现教室里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学生,她停下脚步走进去,“小朋友,你的教练呢?”
  那学生红着眼抬起头,委屈道:“我妈说……说我不乖,她不要我了。”
  “别哭,你妈吓你呢,你知道你妈电话吗?”温迟砚一边问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这个班的教练打电话。
  那小朋友看见她拿出手机,连忙擦了擦眼泪,急切道:“温教练,你要给教练打电话吗?求你了,你别打,我妈不让。”
  “你妈不让?”温迟砚想了想,安慰道:“放心好了,等下我告诉你妈妈,教练不会骂你的。”
  “不行,”那小朋友连忙摇头,抱着她的腿,死活不让她打。
  小小年纪就懂人情世故了?温迟砚在心里叹了口气,安静的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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