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巽翳风(4)
“伏希,只要你助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成全你!只要你助我,我可立下血誓,一定力捧你祭族!一定帮你重归祖地!你之所愿,吾必成全!”麒君的声音,不顾王座碾压的,拼了命的说到出来。
毕竟他不仅不想死,他还想要复活!复活!复活起来啊!他想拥有曾经所有的无上力量,成为这个域内最强大的存在。
“伏希——”麒君认定这一切的选择权,是在伏希的手上的,只要伏希愿意帮他,他就能重生!就能回归巅峰!
可他却不知……
“云姑娘,请你选一个答案吧。”伏希却一直要求云芷汐来选,而不是他在选,因为——
“也请你看在众多生灵的份上,选择成全时代九子的牺牲,助我屠灭麒君。”伏希所希望的,是云芷汐选择杀麒君。
到了这一刻。
伏希的目的已经很明确。
他其实真正想做的,是杀麒君!而非助麒君。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这个杀法,需要所谓的“时代九子”的献祭。
而云芷汐重情,他知道跟她好好说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云芷汐此前的宣誓,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们是必须死的,你不愿意选,我已帮你做了选择。你现在所需要选的,只是用他们的死杀麒君,或者用他们的死来屠灭世间生灵。小姑娘,这不难选。”伏希的这一番话,也更明确的道明了,他的愿望。
不过伏希原本以为,他是无需说出这番话的,但他因容煌的“干涉”,被提前暴露了“鸿蒙诛灵阵”,以及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血阵。
他没有时间了。
毕竟天机门长年累月积攒的,算师之魂并不能长久永存,当这些阵法暴露过久,他们会渐渐消失,并失去了作用。
所以……
“小姑娘——”伏希还想催促云芷汐。
“这确实不难选。”云芷汐浅浅的笑了。
正如伏希所说的,在他的把控下,她云芷汐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她要么让风从、大牛、蛇王子他们白死,去成就麒君来杀死他们,杀死天下所有生灵,包括她亲友,包括风从在意的人,包括大牛的亲友,包括她阿哥的族人,包括中域那些曾帮助过她的人,包括来不及回到她九层魂塔里的闻人族族人们。
要么让风从、大牛他们死得“有价值”,屠灭麒君保下万千生灵,保下他们在意的人,以及她还放不下的那些人。
这个选择,确实不难。
真的不难……
“我要杀麒君。”这是云芷汐的回答,可这个回答,已让她的心在滴血。是……是,好像说起来,这些人其实都跟她没太大关系,说起来她也还救过他们,帮过他们呢。
但。
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这么难过……
是因为她太担心了么?以前她的要求多简单,只要父母或者,其余人的生死于她何干?有什么所谓?
她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她不是应该只需要在乎她的男人,她的父母和儿子救行了么?其余的人,她不应该在意太多的。
曾几何时,她已经那么在乎不少人的生死了?这是不对的,太贪心是最可怕的弱点,是一个杀手不应该具备的缺点。
可是现在……
“我选择杀死他们,屠灭麒君。”云芷汐的内心越悲伤,她反而语气更平静,她的脸上甚至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芷汐。”可伏和却分明能感知到,眼前这姑娘她在哭。
是的,她一定在哭泣,毕竟她是那样的护短,她是那样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亲人、朋友,甚至下属。
作为一个姑娘,她很霸道很强势,是她的她总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不管是她的宝贝,还是她身边的人。
平时招惹了她,也许不会招来杀生之祸。可如果伤害到了她的亲友,她的心腹,那些人总是必死的结局。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无论是他伏和,还是其余慢慢聚齐在她身边的人,或者她的任何一个亲友,都下意识的想拼了命的保护她。
哪怕她自己已越来越强,但伏和相信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愿意为她去死。但她从不要求,也从不愿意别人为她而死。
“芷汐……”
“汐儿……”
“主人——”
无论是伏和,还是闻人族的人,或者冥凤他们,只要跟云芷汐有过亲近接触的人,都能清楚的感知道,她很难过。
“汐儿。”容煌心疼至极,别人能体会到云芷汐的痛,他自然更能体会到。他知道她的心在滴血,他知道……
“没事,挺好的。我这个选择,风从、大牛,阿哥和九哥,师姐还有无涯,帝兄龙兄和刑狂他们,肯定都很愿意。”云芷汐紧握着容煌的手,如是平静的告诉他,也是如是平静的告诉自己。
不错。
云芷汐点了点头,“他们都愿意看到这个选择,这很容易选。”
“他们不会死。”容煌却忽然说道,并清楚的提醒云芷汐,“你不是还有八颗还魂果么?”
云芷汐懵了一下,就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它们还没熟,不能用来救人。”
“可以。”容煌却反驳道。
云芷汐双眼一亮,就听到容煌已再度说道,“把小绿叫出来,我以神通之术将他们的残魂,融入这些未成熟的还魂果里,等还魂果成熟,他们就能重生。”
“……”云芷汐瞪大了双眸,感觉这个说话,就跟春天种下一个老公,秋天就能收获无数个老公的“说法”一样的荒唐。
可是这样荒唐的话,因为出自容煌的嘴,就变得可信了!
“恐怕他们不会有残魂留下。”伏希却再一次的,打破了云芷汐的希冀。
“可以!他们可以,我可用天机之术,帮他们诏留下冥冥中的天魂命数,可当残魂来用,也不会影响你的阵法威力。”伏和却立即说道。
伏希平静的眸微涟了一下,他从抵达现场开始,第一次正面的看向了自己这个徒儿,应该已经很恨他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