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待会,你听……
“柳玉笙,”傅玉筝笑道,“很好听的名字,柳韵阁,玉青苑,笙箫院……原来竟是以柳姑娘名字取名,柳姑娘跟王爷相识很久了吗?”
玉青苑,她曾经以为,是傅玉筝的玉。
原来,是柳玉笙。
褪了衣衫,走入水中,浑身即浸入满池温暖,柳玉笙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听得傅玉筝的话,柳玉笙怔了下,然后柔柔笑开来。
“是相识很久了,只是后来,多年未见。”
不管傅玉筝是随口问起,还是有心打听,她都没想隐瞒。
只这三个院落的名字,要瞒,也瞒不住。
“是九年未见吧,”傅玉筝眼睛有些恍惚,思绪飘到从前,“原来柳姑娘,就是那个让王爷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九年前,十六皇子游学归来。
九年中,一力扶持年仅两岁的稚子坐稳皇位,身陷权力倾轧,危机重重。
所以,他们分开九年。
也所以,才有自己的出现。
王爷所谓救命恩人的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他昏迷呓语定是真的,只是彼时,他唤的是——笙笙。
柳玉笙没有否认,“那些年,王爷都是怎么过来的,傅姑娘可否跟我说一说?”
“姑娘想知道这些,为何不直接问王爷?”
“他不会告诉我。”
“既如此,奴婢也不能告诉姑娘,王爷不说,怕是不想姑娘为往昔伤心难过。”
“你就不怕我同你们王爷告状,说你伺候不周?”拨动热水,水声潺潺,女子声音透着揶揄传来。
“奴婢伺候不周,甘愿受罚。”微顿,傅玉筝又道,“不过姑娘不会。能让王爷记挂多年的姑娘,定是十分心善的。”
柳玉笙笑开来,“怪不得风青柏说你是个极为聪敏厉害的人。”
“王爷同姑娘提过我?”傅玉筝又是一愣。
“提过,他还说你狠来着。”
“……”
片刻后,汤池里,两个女子笑声轻轻飘荡出来。
从汤池出来,傅玉筝即退下了。
男子竟然就在门前不远等待,也不知道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听去多少。
想到自己沐浴的时候他就侯在门外,柳玉笙脸部隐隐发烫。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天上明月升起,洒下如水银辉。
廊柱下,亦挂着防风灯笼,光晕澄黄。
男子倚廊柱而站,身上已经换了一袭便袍,黑发披陈脑后,带着未擦干的水汽。
他应该也刚刚沐过浴。
“怎么不去歇着?”柳玉笙朝男子走去。
便是下午睡过一会,他眼底下方的青黑仍在,透露着他的疲惫。
她猜,这段时间,他定是睡眠极少的。
月辉与灯光交错,在男子脸上打出立体剪影,于这夜色下,清冷之于增添了几分邪魅。
待女子走近,男子俯身将下巴抵在女子肩头,唇贴着她耳畔,“等你一起睡。”
“风青柏!”昏暗夜色都遮不住少女脸色漫出的红。
低笑两声,男子直起腰,顺势牵住少女手往厢房走,“逗逗你,你便急了。”
柳玉笙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只是逗逗她?她才不信,他根本就是想!
不然午时在马车里怎么会……
脑中浮出羞人的那一幕,柳玉笙脸色再次飚红。
洗澡的时候,她胸前被他弄出的那些印记,已经化为淤紫,一枚一枚密密麻麻,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赖不掉的。
跟着男子顺从回到厢房,房中已经点上烛火,昏黄光晕暖暖的。
房内的布置几乎与她杏花村的房间一模一样,就连一个小小挂件都相同。
大到原色实木衣柜,小到一把黑色的牛角梳子……皆是他用心布置。
熟悉的感觉,驱散了她初到王府的陌生。
她环视房间的时候,他便一直看着她,看不够般。
待她收回视线了,才低下头来,“喜不喜欢?”
“喜欢。”她眸中氤氲上浅浅笑意,“谢谢你,风青柏。”
“道谢该有谢礼,才能显出诚意。”
少女偏了头,“你想要什么谢礼?”
他眸子深了些许,低道,“再叫一声阿修哥哥。”
“……”她尚以为他是又要调戏她,要她亲他了。
没想,谢礼却是这个。
“或许,亲了之后再叫?”
“……”
还是在调戏她!
她就不叫,转头,视线落在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这些是什么?”
风青柏略微遗憾直起身子,随意往那边瞥了眼,“是风墨晗那小子买的,跟屋中摆设不搭,回头扔了吧。”
“……”走过去,将那些东西在桌上摆放整齐,才发现都是一些摆件挂件,柳玉笙笑开来,“看着都挺漂亮的,可以用,这串风铃挂在窗户吧,还有这个座屏,就摆在梳妆台,珍珠帘子倒是用不着,可以挂到别的客院……”
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贵重物,真扔了多浪费。
况且他那么说,不过是小心眼作祟。
越这样,她反越不想如他的意,叫他整日里欺负她。
少女絮絮说着,风青柏便在旁坐下,听她说。
等她说完了,他拿起那串风铃起身,“既然你喜欢,那便留着。”
说罢将风铃挂在了床头。
“风铃挂到窗户去,开窗的时候有风吹来,响铃好听。”
男子回眸,眸色深如浓墨,“你喜欢听响铃,挂在这里,以后你每天都能听得见。”
“这里没有风……”
“不用风吹,只要有晃动,风铃就会响。”
柳玉笙无言,“我睡觉很轻的,那么坚实的床,晃不了。”
“晃得了,要不要试试?”
刚要问怎么试,柳玉笙直觉预警不对,这是个坑,下意识就紧闭了嘴巴,警惕瞪着男子。
惹来男子一声轻笑。
长臂一探,将人拉过来旋身压在了床上,声音渐变暗哑低沉,“待会,你听……”
风铃真的响了。
而且响的又急又乱,本该动听的声音,因着过急的节奏,变成让人羞煞的魔音!
每一个声响,都代表着一次她几近承受不来的重击!
随着床榻上越来越沉的粗喘,房间温度在持续攀升,床上人儿,也成了被煮熟的虾。
红透了。
“晃了吗,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