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后屋等死
“清禾姐姐,我没事儿。”九公主说话时,目光仍然盯着帮她拾羽毛毽子的侍卫。
“你是谁?”
白陌染与辰逸双手扶在头顶,“参见九公主,御前侍卫白陌染。”
“御前侍卫辰逸。”
九公主恍然大悟,指着白陌染,“你就是宫里最近传说的那位新来的世间最俊侍卫!”
“正是。”白陌染也不谦虚,面不红耳不赤的淡淡答道。
突然,树上堆满的积雪“咵——”的一声,压断树枝,砸了下来,而顾清禾所站的位置正好能被积雪砸中,一时情急,白陌染搂住她的肩膀,让她躲过那块积雪。
“咚——”一声,积雪砸在地上,顾清禾被吓得面色苍白,若不是白陌染将自己搂开,估计自己就被砸中了。
九公主赶紧上前,将顾清禾拉开,“白侍卫,你没事儿吧?”
顾清禾一脸愣然,她以为九公主会上前关心她,没想到却是关心白侍卫。
辰逸在一旁一脸吃瓜的模样,九公主明明是自己救下的,少爷不过就是捡了个羽毛毽子,递给九公主。瞧着九公主望着自家少爷那眼神,就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两眼放光。
九公主,不会就这样,看上自家少爷了吧?!
“回九公主,在下无碍。”白陌染薄唇微启。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白侍卫,本公主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你长得很像……”很像他。
白陌染瞟了一眼周围的人,俯首低声道:“回九公主,在下以前从未入宫,公主殿下应该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九公主轻声嘀咕道。可这眉眼实在是太像了。
顾清禾望着眼前的白陌染,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秋魁赛上见过他,他就是那个在比文赛上,交了一卷白纸的白家大公子,后来还被太子殿下打了一掌,“白公子,你的伤可痊愈了?”
“什么伤?”九公主不解问道。
“白公子之前在秋魁赛上,被太子殿下打伤。”
“原来秋魁赛上,二哥打伤的人,就是你!你就是白侍郎嫡长子?”
“正是。”
“多谢顾姑娘关心,在下早已痊愈。”白陌染彬彬有礼道。
顾清禾随即淡眉微蹙,疑惑道:“可在秋魁赛上,白公子不是不会武吗?怎么几月不见,就成了御前侍卫?”
白陌染洒脱一笑,“能文能武,至少得占一样。”
辰逸在一旁淡漠地看着自家少爷熟练的装逼,他习以为常。
九公主再仔细看白陌染的眉眼,“难怪总觉得你们很像,原来你是白家大公子,算起来,你们也算是表兄弟。”
白陌染璨若星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情绪,“九公主说的,可是六皇子?”
“六皇子”这三个字,似乎在深宫中,是一个忌讳。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将头埋得更低,假装没听见。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死了皇上最在乎的两个人,从那以后,“梦贵妃”、“六皇子”都成了宫中所有人不敢提的名字。
九公主仿若黑宝石一般的眼眸突然变得深沉,六哥是她在这皇宫中,最亲近之人,冷冷道:“对。”
“九公主,六皇子当年离开之前,曾告诉在下一个秘密,让在下以后有机会见到公主之时,一定要亲口告诉公主。”
“什么秘密?”
白陌染眼神示意,此刻人多,说话不便。
九公主性子直爽,索性直接牵起了白陌染的手,“你们不许跟过来!”
“公主……”
“不许跟来!否则,本公主定不轻饶!”九公主警告身后的宫女太监们。
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都还舍不得放开白陌染细嫩的手,直到白陌染挣脱。
“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公主了吧?六哥让你告诉本公主什么秘密?”睁着黑宝石一般的眼眸,好奇望着白陌染。
白陌染温柔一笑,“他说,他在韶华宫外的梅花林里埋了东西,而且那东西,只能晚上去挖,还不能让别人看到。那是他留给你的礼物,至于在哪一棵树下埋着,他说只有你知道。”
九公主刚开始还没有完全确信白陌染说的话,但最后这一句话,让她深信不疑,这就是六哥哥让白陌染带的话。
因为,在韶华宫外梅林树下埋东西的事,只有自己和六哥哥知道,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白陌染与辰逸继续在皇宫巡逻。
“少爷,如果九公主喜欢上你了,怎么办?”辰逸担忧道。
“她不会。”白陌染冷冷道。
“可是那双眼睛里,明明满是爱意。”辰逸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辛者库。
“你们别想偷懒!出来干活儿!”苏嬷嬷突然走进寝屋,厉声道。
“可是,佘姑娘生病了,染上了风寒!要有人照顾!”孜鸢委屈道。
苏嬷嬷赶紧撩起衣袖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道:“照顾?还当自己是以前的佘家嫡女?要人伺候?!既然感染了风寒,立刻搬去后屋!以免传染给其他人!”
“后屋?”澜鸢不解问道。
“染上风寒的人只能住那儿!”苏嬷嬷说这话时,嘴角甚至有一丝得意,毕竟在辛者库,染上风寒,就只有等死。
孜鸢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得脆响。
澜鸢赶紧对她使眼色,让她沉住气。
“哟!这是病得……不会下不了床了吧?”苏嬷嬷阴阳怪气道。
小丫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咳咳……让苏嬷嬷失望了,还没那么严重……”
“既然能动,就赶紧滚去后屋!还有你们两个,以后,就负责涮马桶!倒夜壶!推粪车!”
澜鸢与孜鸢跟着苏嬷嬷离开,而小丫,则缓缓来到后屋,正要推开门,门自动打开了。
几名太监蒙着面纱,正抬着两具尸体出来。
小丫只觉得头重脚轻,手把在门边上,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里面的场景让她愣住了。
“咳咳……”
“咳咳……”
“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床上躺着密密麻麻的人,个个面色憔悴,瘦如材骨。有的趴在地上,连爬都爬不动,也没人上前搀扶一把;有得则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哀嚎。
“哎呦……疼……疼啊……”
一遍又一遍的哀嚎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