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委屈的慌
杜漫宁一顿,抬腿出了房门,睑下了眼状似无意的问了句道:“小毛,昨天那个大块头,你们都叫他权哥啊?”
“是啊,权哥是我们的老大,堂口这一块地盘都是属于他来管的。”
“哦,那他平时为人怎么样啊?”杜漫宁亲切的和小毛聊着天,心里也断定这孩子也就是一个没心机的主儿,不由多问了几句,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啥,可是这小子也滑溜,一扯到这个权哥的身上,他立刻打着哈哈道:“哎哟姐,您看您说的,权哥肯定是最好的了,很关照我们小弟的,您就放心吧。”
她有什么好放心的。越是不关照越是好呢,杜漫宁心里想着,小毛却又开口道:“姐,您别觉着您要嫁给权哥委屈的慌,一般的人我们老大还真看不上,是因为您的身份尊贵,还有长的也挺美的,这才入了权哥的眼,权哥决定娶您,堂口里的姐姐们,没少掉眼泪呢!”
“我身分尊贵?”杜漫宁不由的有点想笑,不过杜漫宁的话才刚一说完,小毛的脸色一变,忙干笑了两声道:“那是啊,以后可就是我们的嫂子了。嘿嘿。”
看着小毛摸着脑袋傻笑的样子,杜漫宁直觉的没有这么简单,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只不过此刻她的心里只装着她老妈,也顾不上许多。车子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个偏辟的农家小院,杜漫宁刚一下车就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她往四周张望了一眼,小毛便引着自已走进去。
农家小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外面也没有人守着,院子里倒有几个大汉坐在那儿玩骰子,看到杜漫宁来了,也都是一愣,这时小毛上去道:“玩毛线啊,大娘人呢?”
“在房里呢!”那几个大汉看到是小毛带人来的,立刻变的恭敬起来,这让杜漫宁也有些奇怪,小毛看起来吱吱呀呀的像个半大的小子,这些个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恭敬?而且那什么权哥的派了小毛过来,对他肯定很相信,一个半大的小子又怎么能做到?杜漫宁不由的多望了他几眼。
但是却没办法从小毛的脸上找出什么答案,心里记挂着老妈,杜漫宁也就立刻跟着进了房子,一进房间杜漫宁有些愣住了,这房间与外在也相差太大了吧?大理石的地面,墙上贴着墙纸,奢华的圆形大床,家具全都是名牌,而且杜玉芬一个人坐在桌边写着什么,听到了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大娘!”小毛轻唤了一声道:“您看谁来了。”
杜玉芬仍然不说话,持着手中的笔在写着什么,杜漫宁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眼圈一红泪水讯速的漫上了眼眶,直到走近了她才看到,老妈手上的拿的是画笔,画上是一片竹林,林子里有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那一对情侣只有背影,好像是相依着在看着湖面。
很唯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漫宁看了却心酸不已,轻声的唤了句:“妈!”
杜玉芬一怔,手中的画笔立刻掉落在地上,半晌才慢慢的,慢慢的转过了头,不敢置信的望着杜漫宁,伸出了手就似不太相信眼前的来人一般,抚摸着杜漫宁的头发,然后颤抖着手摸上了她的小脸,她的下巴,泪水刷刷的往下落,杜漫宁忍不住又哽咽的唤了句:“妈。”
“漫漫,是我的漫漫吗?”杜玉芬抖动着嘴唇,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杜漫宁看的直心疼,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拥在怀里哭着道:“老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好,害您……”
“我没事,让妈妈看看,你还好吧?外面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杜玉芬迅速的检查了一下杜漫宁,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一样,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后却又突然的捂着脸低泣道:“看我傻的,我以为你会安全的,我无时无刻的不想着你能站在我的面前,可是……可是……”
“妈,别哭了,我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你看……我好好的,好好的。”杜漫宁握紧了杜玉芬的手,说这话的时候她也忍不住直掉眼泪,杜玉芬一边摇头一边落泪,虚弱连人都有些站不住脚,杜漫宁扶她到床边坐下,杜玉芬才喃喃自语的道:“不,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来了这里就说明他还是找上你了,还是找上了……”
“老妈。”看着杜玉芬失神的样子,直觉的杜漫宁就感到她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杜漫宁忙抓住了她的手道:“老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问沈霖是不是我的父亲,妈,难道这一切都和爸爸有关吗?”
“漫漫!”杜玉芬颤抖着扬手,轻轻的拥紧了她,哽咽难言。小毛在边上道:“大娘,你也别哭了,有些事情都是必然的,等这阵子过了,一切的事情都妥了,自然会将你给放出去的,到时候您们母女不是天天都可以在一起吗?凡事都得往好的一方面看,您说是不是?”
必然的,一切的事情,妥了!这一系列的用词都让杜漫宁感觉背后肯定有什么大的阴谋,是一个让无法逃脱的阴谋,她顿了顿身子,轻轻的拍着杜玉芬,转头看了一眼小毛道:“小毛,你到外面去吧,我想和老妈说会话。”
“哎哟我的姐儿啊,这可不行,权哥知道会摘了我的脑袋的。”小毛嘻笑着说道,看到杜漫宁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又转口道:“这样吧姐,我呢就站在门口守着,这外面的兄弟也说不着我,我也给了您最大的方便了,您看怎么着?”
“谢谢你!”杜漫宁轻声应了句,小毛转身退到了房间的外面,杜漫宁立刻小声的道:“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抓到这儿来的?”
“不,不是他们抓的。”杜玉芬轻轻的摇头,目光有些涣散,看的杜漫宁心惊肉跳的,慌乱的抓住了她的肩膀道:“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漫,你别问了,乖乖的,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杜玉芬拉着她的手,轻声的吩咐着,经过了最初的激动之后,她的神色已经变的木然,诺诺的说了一句,只是紧紧的握着杜漫宁的手搓着,舍不得松开。
“妈,你……你怎么……”杜漫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已所听到的,瞪着大眼睛望着杜玉芬,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出点什么,但是没有!杜玉芬淡淡的说着,淡定的让人担心。
“孩子,别问了,妈妈在这儿挺好的,你也看到了,你走吧,下次在来看妈妈!”
“妈?你让我走?”杜漫宁有些傻眼,拼命的盯着杜玉芬看,这一切都太过反常了,但是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杜玉芬说了这句话,冷然的转过了身子,大声的说了句:“小毛,送漫漫回去。”
“大娘!”小毛也颇觉的意外,疑惑的叫了一句,杜玉芬将脸转向了一边不看她们。
“老妈!”杜漫宁颤着声音唤了一句,杜玉芬给她的仍然是木然的背部,良久,杜漫宁才含着眼泪出来,小毛也只得又交待了兄弟们几句,这才又坐上了回去的车。杜漫宁坐在后排,双手紧握侧目望着飞逝而过的田野,沉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小毛咳了两下不由出声劝道:“姐,您看这儿吃的好用的好,大娘也没有受什么委屈,一切都挺好的啊!”
杜漫宁还是不说话,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面,小毛又开口道:“其实大娘说的也没错,她是自愿来这儿的,根本不是权哥给抓来的。”
“是吗?那院子里的那些大汉都是做什么的?你别告诉我,那些人都是来保护我老妈的。”愤恨的吼了一句,杜漫宁又将脸别向了一边,小毛摸了摸头,颇为委屈接不上话头了,这时小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杜漫宁才接起来道:“喂!呃,是权哥啊,一切正常!嗯我们都回来了,是啊!大娘和她总共没说几句话,好的!我知道了权哥!”
快速的接了电话,小毛了也没有在找杜漫宁说话,只是按着原路又将杜漫宁给送回了家,下了车,杜漫宁脚步沉重上楼梯,一直听到了身后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才转过了头看,看到车子离开了自已的视线,杜漫宁这才开门走了房子。
走到了房间后她直奔洗手间而去,一进门就将洗手间的门给关上,整个人如虚脱般的靠在房门上,轻吁了好几口气之后才颤抖的伸出了自已的手,只见手心赫然印着一个潦草的大字:“逃!”
逃!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杜漫宁心惊肉跳,她立刻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染料给洗掉,这个逃字,正是刚才和杜玉芬说话的时候,杜玉芬拉着杜漫宁的手,暗自写上去的。
当时,杜漫宁走进房间的时候,杜玉芬正在画画,手上的染料沾在了手指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可以传递给杜漫宁这个迅息,只是……逃?老妈为什么要让自已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妈的自愿禁锢!权哥突然间提出的婚礼,让杜漫宁整个人都坠入到了云雾当中,她恨透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走在黑暗中,你不知道哪一脚踩下去是个坑,你也不知道哪一脚踩过去是平路。但是不管这背后的阴谋是什么,杜漫宁可以肯定的知道,老妈肯定是受制于人,才无奈妥协自愿禁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