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没人敢惹宴大爷了。
  他和妹妹,都好好的。
  那些阴影似乎就此埋藏下来,之后认识了张辰阳一帮子人,生活顺风顺水,连缺憾都只剩下了没有考第一和没有泡成水。
  谁知道这人阴魂不散,但这次,宴与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了。
  ·
  宴与方才确实醉了,但是时隔这么久,絮絮叨叨说着,也清醒了过来。
  他自嘲笑着:“我是不是太傻了。”
  “没有。”宋谙看着他,目光深沉,“你做的很好,很厉害。”
  宴与向后靠在墙上:“别夸我,我知道我怂。”
  “嗯,给你说件事。”
  “怎么了?”
  “水凉了。”
  “草。”
  这些水只能循环出去,又要重新放一次,但这样也很快就放满了。宋谙自夸他的那句话之后,就仿佛把听到的事情都忘了,只字不提,让他松了口气。
  因为真的很丢脸啊,他原本打算一辈子埋在心底的。也许是憋的太久了,也许是因为标记带来的信任感。他也只是想借着酒劲,宣泄一下,并不想看到有谁可怜他。
  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浴室里又开始氤氲着热气,宋谙又给他说了一遍浴缸的操作方式,就拉上门出去了,留宴与一个人。
  宴与轻手轻脚脱了衣服,变成人鱼下水。这个浴缸比一般规格大多了,宴与放了点入浴剂,在水里滚了两滚,趴在浴缸边沿,满足地喟叹,这才开始回想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他还是有些断片,记忆零碎成片段。
  而且,他好像对宋谙的信任超过一定阈值了。
  人鱼标记的效力就这么大吗?幸好这个人是宋谙。
  但……宋谙之前勾他下巴,说的那句话,莫名有点危险。
  宴直男晃晃尾巴,想起宋谙面对发情期的自己坐怀不乱的样子,可能是他多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宴与:是我多想x2】
  第十九章 听说你们同居了
  宋谙坐在客厅里翻着书,听着浴室里传来极细微的水流声。
  他内心的暴虐险些压抑不住,喉咙有些发疼,很想抱一下宴与。
  但是他知道这会让宴与无所适从。
  宋谙蹙着眉,指尖在书页上游移,又迟迟没有翻动。
  从生理上,宴与是自己的标记伴侣,是不容许有人冒犯的,更何况是欺侮。
  他的全部都要属于自己,他的一切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陆俞臣是个什么杂种。
  从心理上……
  宋谙微垂了眼睫,他也有些无所适从了。
  过了一阵,宴与突然在浴室里喊道:“宋谙。”
  宋谙合起书走过去,轻轻叩了叩浴室的门:“怎么了?”
  宴与语气稍微尴尬了些:“那什么,我刚刚喝醉,忘记拿睡衣了。”
  “我帮你拿。”宋谙问道,“在哪?”
  宴与这个时候还泡在水里,声音就显得有些远:“在衣柜靠右边,蓝色的那一身。”
  “好,等一下。”
  宴与听见宋谙的脚步声走的远了些,抬起的身子落了落,继续趴着。
  你无法想象,身为一条人鱼,自在泡水,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特别是还憋的久了,舒服的鱼尾尖都翘起来。
  ·
  宋谙打开宴与的房门,很干净整洁,一眼看去,不像是住过人。
  像是随时可以从这里搬出去。
  宋谙脚步顿了顿,打开衣柜,从右边开始找。
  宴与的衣服颜色都偏浅,现在时值夏天,帽衫和短袖,带着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的少年气。宋谙扫视了一遍,但是好像没看见宴与说的那件蓝色睡衣。
  宋谙开始翻找,细致过了一遍。但是宴与住过来时间短,衣服就带了那么几件,整个衣柜算得上空荡,所以没有,就真是没有。
  他沉吟了一下,回房间拿了一身自己还没穿的新的,然后走到浴室门口。
  宴与听见门口脚步声近了,踏出水面。他先是被空气凉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围了圈浴巾,打开门探头出去。
  “找到了吗?”
  宋谙看着他半露的一片肩,白皙光洁,眸色深了深:“没找到。”
  宴与似是毫无所觉,半围了浴巾就要拉开门出去:“那我再看看啊,可能是衣柜太乱了。”
  宋谙抬手按住了他的肩,无奈地说:“宴与,你分化成人鱼了。”
  宴与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关于人鱼的一些知识普及。
  简而言之,在伴侣面前裸露身体,无异于上赶着找*
  宴与顿时红了脸向后缩了缩,就算是宋谙正人君子,他也没必要让别人难受,还以身犯险。
  宴二狗不仅心地善良,还懂得明哲保身,宋谙毕竟跟张辰阳那样的哥们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那……你先回屋?我再出去?”
  宴与说着还点点头,是个好办法。
  “你也不怕冻着。”宋谙轻笑,从门缝递过来衣服,“这是我买多的,没穿过,你先穿着吧。”
  宴与连忙接过,比了个ok:“感激不尽!”
  宋谙替他把门拉上,听了半晌,突然带着笑意说:“以身相许?”
  宴与知道他在开玩笑,隔着门说:“去去去,别惦记爹。”
  宋谙叩了叩门,声音闲闲:“你缺少一顿毒打。”
  两人再贫下去没完了,宋谙走远,宴与把浴巾挂起,开始穿衣服。宋谙这身睡衣是藏蓝色,很清新的皂角味,应该只是洗过一次。他穿上,不知道是因为睡衣偏大还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和宋谙差不多的个子,却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他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男友衣。
  呸!显然又是不知何时存在大脑里的糟粕!
  到底也是有衣服穿了,宴与收拾好自己,拉开门出去。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又只住着他和宋谙两个人,静谧的落针可闻。
  宴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宋谙,被刚才那奇怪的联想影响,扯了扯衣角,莫名有些不自在:“我洗好了,你要去吗?”
  宋谙关上手机,凝眸看着他:“嗯,去。”
  宴与,他的伴侣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个念头让他莫名有些兴奋起来。
  可惜是新的。
  宋谙手指在膝上敲了敲,很快把念头平息下来,起身走到宴与面前:“我的睡衣在,不用你帮我拿,早点睡吧。”
  宴与:“……”
  宴与:“好的,晚安。”
  他这么多回也总结出来了,宋谙这人,蔫坏。
  谁知道睡衣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啊!
  谜底,到底是什么。
  宴与回到房间,呈大字型扑到床上,整个大脑一片混乱。
  他起身翻了翻衣柜,果然宋谙说的没错,睡衣不翼而飞。他又躺回去,突然想起一件事。
  没有睡衣,宋谙随便给他拿一件t恤就行了吧。
  宴与按掉床头的灯,拉上被子。
  或许宋谙刚才没想到。
  而且这身睡衣,穿着还挺舒服。
  ·
  接下来的两天,陆俞臣奇怪地再无一点消息。
  反而让宴与觉得拳头有点痒,啧,一拳哪里够。
  张辰阳他们几个自他失踪一晚上不回消息之后也安静如鸡,不敢再问。
  按刘昭的话来说,还要靠宴与带他们上分,得供着。
  周三早上,宴与和宋谙一起出门去考试。走到一半,突然杀出来个张辰阳,悄悄挽上了他的手臂,宛若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花。
  宴与面露嫌弃:“你干嘛?”
  张辰阳笑得谄媚:“我就蹭蹭,不干嘛。”
  宴与被恶心到了,一把把他扒拉下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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