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从未像此时般(二更)

  宁墨闻言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里有太多秋蓉看不懂的东西。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后悔刚刚的询问。
  “我虽并未猜测的完全相同,但也与之十之八九,宁琪是个复杂的人,既多情又无情。
  王氏最不应该做的一件事,便是将一颗真心放在他的身上。
  罢了,众人因,众人果。
  不过,王氏不会一直关在柴房,明日,我那好祖父回来后,她便会被放出来,之后无非是被放在庄子上,或者一直被关在自己的院落,对外称病。”宁墨声音似有些缥缈的开口,推测道。
  而后又吩咐地出声:“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二房的动静时刻关注便好。”
  “是。”三人齐齐应声。
  夏霜和冬瑶边走边悄声的谈论刚才的话题,言语之间,皆是意犹未尽之意。
  而秋蓉却是并未移动脚下的步伐。
  “小姐,你…..”秋蓉满含担忧地看向宁墨,却不知如何开口。
  “无妨,我无事,去吧。”宁墨摆了摆手,示意道。
  “是。”
  宁墨目光落在门口,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但是并未收回。
  良久,才起身将屋内的大多数烛火熄灭,径自去了内室。
  因着在此之前她已经收拾好,便直接躺下,从枕头下的物件紧紧的攥在了手里,这才轻轻合上了那璀璨的桃花眸。
  若是君煦在此,定能发现,被宁墨握在手心里的是他亲手所雕刻的玉牌。
  此次一早。
  宁亦文便从外归来,也不知为何,最近频繁地将他调到都城外处理公务。
  为此,他还特意派人前去查探一番,确实并未发现异常,才隐隐作罢,但心中却还是不安稳。
  他刚回来,吴管家被将昨日二房发生之事,大致地说予他听。
  随后,他便立即让人将宁琪叫了过来。
  父子两人在书房内谈论了许久,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只知道,从今日以后任何人不得踏进王氏所在的院落,叨扰其养病。
  若有违背,一旦发现,直接赶出府。
  下人们纵使再想窥探一二,但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宁墨听到此消息时,正在宁煜的院落。
  只因明日,便是他们这些被选中的人前去同宫弈交流所谓的学术。
  在宁墨不厌其烦地叮嘱下,宁煜终于苦着一张小脸,认真地出声:“阿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煜儿,此事非同寻常,若是你感到任何的异样,千万不可忍气同声,实在不行,便按着我交给你的方法,传递信号。”宁墨伸手轻点了下他的额头,郑重地开口。
  “阿姐,煜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里是东临,那西楚七皇子既然明面上将我叫了过去,便不会有所实质性的动作。
  阿姐,你这是关心则乱。
  阿姐小小年纪竟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也不知世子哥哥是怎么忍受你的。”
  宁煜分析的出声,话到最后自言自语地开口。
  “煜儿,你说什么?”宁墨斜睨了他一眼,面色颇为不善,威胁地出声。
  宁煜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不小心竟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没…什..么,不是的。”
  “别捂了,万一闷坏了怎么办,阿姐还不是担心你,果真是没良心,都说这世间的男儿,娶了妻子,便不要母亲和姐姐了。
  怎生的,到你这里,才如此这般,便嫌弃上了。”宁墨幽幽的出声,故作夸张地开口。
  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
  宁煜见此,忙焦急地出声:“不是的,阿姐在煜儿心中是最重要的人,阿姐,别生气。”
  小脸因着太过着急,竟涨的通红。
  “你啊,也罢,我可以不生气,但你必须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同君煦的关系如此好了。”宁墨疑惑的询问。
  刚刚宁煜的话,她并未有任何的怪罪,只是心下怪异。
  他同君煦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更称不上是有多热络。
  但宁煜虽并未说的太多,但那语气里是任谁都能听出的熟稔。
  宁煜闻言,原本刚燃起的欣喜眸光立即淡了下去,谈好地出声:“能不能换个问题?”
  “你说呢?”宁墨没有半分的退让,声音里明显的强势。
  宁煜见此,小脸一垮,吞了吞口水,眼神带有几分飘忽不定,放在桌上的小手,一会摩挲着衣袖,吞吞吐吐地开口:“我若对阿姐说了,阿姐可否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让世子哥哥知道。”
  “嗯,好,我答应你。”宁墨心中越发好奇,不知到底因着何事,使得他如此的神神秘秘。
  仿佛过了许久,便听宁煜道:“自从上次怀瑾一事后,世子哥哥便会每晚过来,教我武功,有时候,他见我功夫有进步,还会传授给我一些其他的,大多数以兵法为主。
  行军打仗的布局与谋略。
  阿姐,你不知道世子哥哥好厉害,不仅武功高,便是在才学上他也懂的好多,与外祖父懂的一般多。
  只不过他说,此事不宜声张,便是连阿姐也不能说。
  这是我与他男子之间独有的秘密。”
  话落,还似懊恼出声:“若是世子哥哥知道了我违背誓言,怕是会怪我的,都是我的错,竟然将心里话通通说了出来,被阿姐查到端倪。”
  只是他后边的话,并未入了宁墨的耳朵里,她心心念念地便是宁煜刚刚同她所说的秘密。
  心中涌起股似甜蜜又似涩然的感觉。
  这个傻子,在背后竟然默默的为煜儿做了这么多事。
  她能明白,君煦的想法,无非是因着若是被自己知道了,情绪上难免有负担。
  君煦是何其了解宁墨,知道她不想过多依赖。
  为了,保护好自己所谓的坚持,他宁愿悄无声息地做着令她感动的一切。
  他总是这般轻易地触动自己内心最为柔和的地方,以不可阻挡之一点一滴地将自己所有的不安消除。
  这一刻,从未像此时般想见到君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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