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_27
房间门前依然是干燥的,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白云深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抬手推门进去,目光在里面一扫,没有发现任何房间主人的踪迹。
看来楚向晚依然还没有回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哪怕他是一个魂体,雨水沾湿不了他,反应也应该是往房间里跑才是。
沉闷的雷声再次从天边滚过,电蛇撕裂了铅灰色的云层,一袭白衣的神医谷之主再次撑着伞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目光四下扫过,落在了那片被打得弯曲下来的野草丛边。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并不在意脚下湿润的泥土会沾湿衣袍下摆,越是靠近,步速就越发加快。
从外围看去,这草丛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等他走到近旁向着中间看去时,就看到草丛中以一种有人躺在那里的方式倒伏着。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在来到草丛中心的时候,就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实体给弹开了,坠落不到草叶底层去。
少年还待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没有回到院子里来。
如果就这么把他抱回去,说不定又会惊吓到他,所以白云深改了主意,伸手推了推他:“醒醒,向晚。”
除了他在这里睡得不省人事以外,没有其他的答案可以解释为什么雨下来之后他还在这里,不回院子里去避雨。
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是白云深的手却能够触碰到他的躯体,可灵体状态的少堡主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云深推了他两下,手上微微地加大了力道,可是躺在那里的人依然对来自外界的推动没有任何反应。
“向晚?”白云深原本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可是眼下的情况显然比单纯的睡着更严重。
雨幕下,油纸伞被随手放到了一旁,一袭白衣的美男子走入了草丛中,弯腰从其中抱起了一个看不见的人,然后冒着雨飞快地冲回了院子里。
把人安放在屏风后面的床榻上,白云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出了装有花瓶水的小喷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接着找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头的位置,一手捧着他的脸,按照记忆中少年唇的位置覆了上去。
两唇相贴,那功效神奇的水被渡入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口中。
白云深看着掌下的人渐渐显形,半透明的肌肤上沾着雨水。
楚向晚看上去像是睡得很安稳,对来自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向晚。”白云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试图把人唤醒,现在有了形体之后就能更清楚地看出他对外界的反应。
还好,让他喝下去的水似乎终于起了一点作用。
刚刚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人,现在在他的轻拍之下,终于睫毛颤抖着睁开了眼睛,似乎对眼下发生的事情非常茫然。
“白神医?我……”少堡主试图支撑着自己从床榻上起身,白云深扶着他的后背,帮了他一把,“我怎么在这里?”
“你最后记得的一件事情是什么?”白云深问道。
楚向晚看着他,两个人现在身上都湿透了,而白神医又离自己那么近。
他的头发湿了,贴在那张完美的脸上,甚至他的睫毛上也有水滴,仿佛一眨就要落下来。
少堡主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到了他的唇上,看到那唇瓣上沾着水珠,颜色比平常更加红润,看上去让人心动,想要亲吻。
眼看着面前的少年不自觉地凑近自己,仿佛他过去那两天的挣扎全部都成了泡沫,白云深没有他意,只是感到有些想笑。
“向晚。”他按住了少堡主的肩膀,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少堡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做什么,有些慌乱地往后退去,“我、我没想做什么……我刚刚——”
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躺在草丛里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地说了下去,“我刚刚就躺在那里看天,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困,我就睡着了。”
“你之前感到过困吗?”白云深听到这个答案,第一反应就是不应该,魂体脱离了身躯以后只是纯粹的能量体,不应该感到困乏。
如果感觉跟平常不一样了,那可能是——他的目光一凝——那可能是要消散的预兆。
少堡主没有意识到在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事,只是在回想之后,摇头道:“没有,我没有感到困倦过,除了今天。”
白云深想着如果真的是这样应该怎么办,就听楚向晚自言自语道:“刚刚我睡得很沉,很困的,不过现在精神多了。”
少堡主说着,就看到熟悉的小喷瓶被递到了眼皮底下。
“拿着。”白云深说道,“多喝两口。”
楚向晚:“???”
他疑惑地接过,想着多喝两口会解决问题吗?不过还是乖乖地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