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37章
  燕宁都觉得很无奈了。
  因阿静的婚事,燕宁一直都觉得赵王府是厚道宽容的人家,值得她亲近。
  可也不能赵王府厚道宽容,长平长公主就这么祸害人家呀。
  沈言卿如今那名声多难听啊。
  当初沈言卿名满京都美名一时的时候,长平长公主想不到要联姻空有王爵没什么权柄的赵王府,一门心想为爱子求娶豪族权贵之女。
  如今沈言卿被京都勋贵豪门一一婉拒之后,长平长公主就想回头祸害娘家来了。
  这实在是不地道极了。
  而且赵王府又没有觉得沈言卿好到叫他们乐意许之爱女。
  如长平长公主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既然想上门求娶赵王府的贵女,那必定不可能是赵王的庶女,那能配得上她那好得不得了的儿子么?她只怕看中的就是与赵王世子一母同胞的赵王嫡出的女儿了。
  这姑娘燕宁也认识,因去过赵王府,因此燕宁在赵王老太妃的面前见过,是十分活泼可爱的性子,而且因为是赵王嫡女,因此落地就被皇帝封了郡主,那身份上是十分贵重的。就算赵王府在京都之中并不是最显赫的王府,也没有十分重要的权柄,与楚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好歹也是王府出身,也是个皇家郡主。
  沈言卿如果迎娶郡主,那也算是十分荣耀了。
  然而燕宁见赵王妃的样子不仅不乐意,还带着几分恼怒,就知道长平长公主看起来仿佛是在施恩一般,可是其实人家赵王府是觉得沈言卿配不上自家的郡主的。
  沈言卿如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头还没过呢。
  长平长公主怎么好意思去赵王府提亲的?
  “就算没有我在陛下面前说话,陛下也不可能完全纵容长公主。”见赵王妃微微摇头,李贵妃也不想和赵王妃说更多关于长平长公主的事,便笑着问道,“那欣荣的婚事,王妃可有了章程?”
  她问的这欣荣,就是长平长公主看上的,赵王妃的嫡女欣荣郡主了,因自幼得到家中的宠爱,因此赵王夫妻很是舍不得叫爱女早早就离开家,因此如今都已经十七岁了还没有定人家。
  这样的年纪,说起来也已经年纪不小了,也该着急着些,不然只怕要拖成老姑娘了,李贵妃自然多问一句。
  赵王妃不动声色地扫过了正眉头喝茶,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平长公主的燕宁,之后笑着说道,“她父王说想给她挑一个和气人家。”她的目光落在燕宁的身上,李贵妃微微一愣,思忖半晌便笑着说道,“咱们京都之中的和气人家中,能入王爷的眼的必然是极好的人家了。”
  她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不过因赵王妃并没有此刻提出来的意思,自然也顾着欣荣郡主的名声,在尚未定准的时候刻意张扬,因此也不说别的。
  太子妃安静地坐在一旁微笑,给李贵妃倒茶,又将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今日喝得也不少,此刻温文的脸带着几分绯红,太子妃自然多关切几分。
  燕宁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过去,见太子有些醉意,就去看楚王,见楚王还在继续与人喝酒,看起来并没有露出醉意,她心里算算就知道楚王喝了不少了,就偷偷地往后殿去给楚王熬醒酒汤。
  太子妃便急忙跟上,对燕宁笑着说道,“叔祖母也教教我吧。我也给我家殿下做一碗。”她顿了顿便对燕宁笑着说道,“殿下听叔祖说,叔祖母熬的醒酒汤乃是世上最好的醒酒汤。”
  天知道太子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和太子妃提到楚王说这句话的,不过太子妃却觉得燕宁亲自熬的醒酒汤不说别的,心意定然是叫楚王觉得最满足的。
  她深爱太子,自然也想把自己的心意给太子看见知道。
  燕宁如今已经很能认可自己皇家长辈的身份了,闻言转头对太子妃笑眯眯地说道,“好呀。我觉得太子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们俩倒是难得的亲近,因太子妃与阿蓉的关系更好一些,听了不少关于阿蓉这个小表妹的话,因此对燕宁是不陌生的。
  而且燕宁心思单纯纯善,太子妃自然更喜欢她,见她对自己也亲近,便笑着与她一同去了后殿的小厨房去熬醒酒汤。等燕宁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醒酒汤回到了前殿,就见前殿里的众人都已经带了醉意,李贵妃正叫人把厨房里命宫人熬的醒酒汤分给大家。
  燕宁坐到了楚王的身边,把醒酒汤捧给楚王喝。
  楚王抬手接过,一饮而尽,顿了顿,垂头拿薄唇碰了碰燕宁的嘴唇。
  他的眼底带着几分柔软的笑意。
  燕宁微微仰着头,只觉得嘴唇上还有楚王触碰过的呼吸还有热度,呆住了。
  就算是前殿之中已经醉倒无数,可是此刻的前殿也突然众人呼吸都凝滞了一会儿。
  皇帝捧着李贵妃给自己的醒酒汤,看着楚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王叔是不是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自家王妃一口。
  楚王一向为人端肃,情不自禁到在众人面前亲了自家的王妃,这得喜欢到什么样儿,才能没忍住啊?
  就这么喜欢燕宁?
  皇帝都想擦亮眼睛好好看看燕宁了。
  这倒是是什么成了精变的,把他王叔给迷成了这样。
  皇帝的手微微发颤的时候,太子正垂头喝着太子妃给自己熬的醒酒汤满心都是甜蜜。
  他不敢跟楚王一样忘形,只是偷偷扯住了太子妃的袖摆,夫妻两个躲在这袖子底下手指勾着手指。李贵妃倒是看见了,不过李贵妃做出没看见的样子,只对着皇帝温和地说道,“陛下,醒酒汤再不喝就要冷了。”
  她的目光在大殿辉煌的烛火之下十分温和关切,然而皇帝的目光从楚王正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燕宁微笑,夫妻两个之间那说不出的柔情缱绻的气氛之中转移,垂头看了看手里的醒酒汤,却觉得没滋没味儿了起来。
  燕宁好歹知道给楚王亲手熬醒酒汤。
  太子妃也跟着燕宁去了,显然是为了太子。
  可是他的醒酒汤呢?
  不过是与众人一般,从厨房的大锅里舀出来,与大家的一样平凡没什么两样。
  皇帝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又觉得心里有些如鲠在喉的难受。
  他转头看着李贵妃笑了笑,却见李贵妃脸上的笑容温柔平和,安静得一如这些年,从未有过变化。
  这样温和平和的笑容,曾经叫皇帝这些年里都觉得在李贵妃的身边很安静,很舒适。
  可是如今看见她面对自己波澜不惊,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这样柔和的笑容,皇帝就觉得莫名的抑郁。
  “贵妃有心了。”只是皇帝却不知自己还应该说什么。
  难道李贵妃照顾他得不用心么?
  并没有。
  毕竟当发现他醉酒,李贵妃就叫人去给他熬了醒酒汤,而且那么周到地叫人连着大殿之中的皇族们的醒酒汤都给熬了,又周到又贤惠,从前皇帝一直觉得李贵妃是一个不会叫自己操心的女子。可是当如今,看见燕宁和太子妃只为自己的夫君熬那么一碗汤,眼睛里只注视着他们一人,皇帝又才发现自己到底为什么心中被梗住了一般。
  他在李贵妃的心里或许与旁人没什么两样。
  他也从不是李贵妃心里的独一无二。
  “陛下喜欢就好。”李贵妃见皇帝嘴角微微垂落,仿佛有什么在慢慢冷却,便笑着说道。
  她的回应也毫无半分错漏。
  可是皇帝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想要的回应,并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此刻太子妃对太子的一声“如果熬得不好喝,下回我再多学几次”,也或许是燕宁此刻忍不住红着脸把额头抵在楚王的肩膀上,眼底一片的璀璨,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这样平淡如水,仿佛朝臣对君王的应对一样。
  他觉得心里有些发苦,又觉得自己恍然明白了心里想要的是什么,然而喝了一口醒酒汤,皇帝转头看向李贵妃,见李贵妃已经笑着转头与身边的赵王妃说话去了。他僵硬地笑了笑,把手里越发苦涩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有人察觉他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燕宁却在这一天晚上得到了一个情不自禁的楚王。
  这样放纵的楚王是燕宁第一次感受到。
  楚王一向是克制的,就算是从前最放纵的时候,他也是努力会忍耐着,更顾虑着燕宁的身体。
  可是这一晚上的楚王却变得放纵而且放肆。
  等燕宁抱着楚王哭个不停求饶,却只得到了更加热情的回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酒后乱性也是会要了她的小命的。
  她又觉得快活,又觉得不能承受,不过好在楚王不过是醉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楚王就觉得很后悔。
  因为觉得叫燕宁这么难受,楚王纵容地由着燕宁在被窝里滚了三天,陪着她一同在卧房里说话,等燕宁“原谅”了他,楚王这才开始开了王府,接待陆续来给他和燕宁拜年的皇家晚辈还有军中的下属。
  燕宁做了一把十分大方的王妃娘娘,不知舍出去了多少的压岁钱,也认识了许多楚王看重的属下家中的女眷。因楚王位高权重,因此来楚王府拜年的络绎不绝,不过燕宁却并不觉得不开心,相反,当她被楚王介绍给他的属下还有家眷,楚王亲口告诉他们燕宁是他的妻子,她迎着那些因楚王而认同了她的人的眼睛,只觉得心里高兴。
  她努力想做好楚王的妻子。
  不仅仅是守着王府做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
  而是希望当她站在楚王的身边,会叫人都说一句她是配得上楚王的。
  她也希望能与他的属下的家眷们更加亲近,不要给楚王拖后腿。
  因此,燕宁就算性情并不是喜欢与人亲近的,却还是没有拒绝楚王的家眷们的拜访,也参考着楚王对下属们的态度来对待这些家眷。
  因为她要知道楚王对这些下属的态度,还有这些下属的为人好坏,因此不知不觉燕宁就发现,似乎楚王开始慢慢地将一些军中的事还有朝堂之上的事说给她听了。虽然那些事因燕宁不知朝政因此很浅薄,可是燕宁却觉得格外惊喜。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不会高兴自己的夫君愿意和自己分享外面的正事。
  她不懂,可他愿意耐心地教给她,而不是一句“你不懂”就绝口不提。这是叫她感到欢喜的事。
  因此她也努力地在学着接受消化这些东西。
  燕宁也觉得自己与楚王之间变得更加亲近,也慢慢开始听得懂一些楚王提到朝中的事。
  她觉得自己慢慢地褪去了几分胆小怕事。
  可是燕宁却觉得这样的改变叫自己变得更好。
  这样慢慢地转变,一转眼就到了燕宁及笄的时候。
  女子十五及笄,古来有之。古语有云,女子许嫁,笄而醴之。
  不过这说的是及笄的时候尚未出嫁的女子,燕宁倒是没听说过出嫁了的女子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还要办及笄礼的,这于理不合,似乎也不是那么规矩。
  更何况燕宁从前心心念念及笄都是为了和楚王圆房。可是如今她和楚王都已经圆了房了,对及笄这种事就兴趣不是很大。而且她又不能办及笄礼,那不是闹笑话呢么?因此,燕宁与楚王提了提,楚王就答应她不会大张旗鼓宣扬她及笄了这件事。
  不过燕宁十五岁生辰那一日,楚王会留在王府不去做事陪燕宁好生吃一顿饭。
  燕宁觉得这样也好。
  “王妃,你想找什么啊?”到了燕宁生辰这一日,整个王府都热闹起来,只是楚王大清早上不知去了哪里,燕宁也忙着翻箱倒柜的,拂冬不免十分好奇地问道。
  “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从蜀中回来带回来的那只情比金坚?”燕宁找了半天的功夫了却没有找到,不由也有些着急,转头对拂冬问道,“我还说要好好儿收着,日后,日后送给我的夫君。”
  她想到那年在蜀中的时候自己在楚王的面前说的那些话,不由脸都红了。只是一想到那时候自己说的话,她的心里又莫名变得甜蜜了起来,见拂冬笑着点头,她扭着手指小声说道,“王爷是我心爱的夫君,情比金坚自然是要送给他呀。”她眼底生出几分憧憬。
  她一直都想把自己心中的情比金坚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叫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意就还有对未来的期待就仿佛这情比金坚一般。
  因此燕宁出嫁的时候,这金钗她是带来了楚王府的。
  她之前本想着及笄后与楚王圆房就把这情比金坚送给自己的夫君。
  只是谁知道她先和楚王圆了房,高兴得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今带了她生辰的时候,她才又重新想到。
  “我记得。不过王妃不是说自己收着么?应该是王妃觉得最重要的地方藏着吧。”拂冬也觉得自家这两位主子打从除夕从宫中回来就亲热得叫人脸红,她也不说如今上房外头不留人服侍,可是她也曾听到过几次自家姑娘的细细弱弱被欺负哭了的哭声,只说如今楚王喜欢叫燕宁坐在自己的怀里在书房一同说京都还有朝中的事,她就觉得看一眼都脸红心热的。
  明明书房是正经的地方,楚王也依旧是正直的人,可看着柔柔弱弱的美人坐在他的膝上,那气氛真是叫人受不了。
  拂冬不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王爷多年不成婚,大概是满腔热情都憋得不行了。
  如今娶了个妻子,真是如同火山一般。
  如今她都近不得燕宁的身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她们姑娘沐浴都是王爷一手打理,上房如今很少会有丫鬟能进来服侍了。
  王爷还能容她与燕宁这么亲近,一则是燕宁的确需要丫鬟照顾,另一则就是因为楚王觉得燕宁对她十分信任,不愿驳斥了燕宁罢了。
  “我觉得重要的地方。”燕宁埋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急忙叫拂冬帮自己找出了一个小箱子来,一打开,就见里头都是楚王给燕宁的那些回信,还有一些楚王给她的回赠之物,就连楚王曾经给她写的大字,楚王府的腰牌也都在。
  在这箱子里,燕宁果然取出了一个扁扁的匣子来,一打开,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可是里头情比金坚的金钗却依旧金光闪闪,簇新依旧。她心里不由欢喜起来,忙把这匣子藏到了袖子里,又把其他的那些都珍惜地摸了摸,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箱子重新锁好,放回了原位。
  拂冬就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笑什么。有你也觉得害臊的那一日。”燕宁嘟着嘴说道。
  等回头她就给拂冬挑一个好夫君,把她给嫁了,叫她每天也被人这么嘲笑。
  “我是觉得……没想到王妃与王爷还有这样的缘分。”当初哭着滚到了王爷的面前狼狈不堪,发烧烧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无助的小丫头,怎么会想到在日后会嫁给在她的心里仿佛是来拯救她的那位令人敬重的王爷呢?
  拂冬都没有想过燕宁与楚王之间竟然还有如今的缘分,毕竟那个时候在她的眼里,楚王虽然为人很好,可是年纪那么年长……可是没想到年长的夫君会爱惜自己的妻子到这样的程度,拂冬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姑娘,不由有些脸红,急忙对笑得眯起了眼睛的燕宁说道,“那我叫厨房再给王妃多做几个菜吧。”
  “不要太铺张了。只我和王爷吃就够了。”
  说起来燕宁十五岁生辰,理国公夫人还有宫中的李贵妃都说要给她过生日,而且打从前几日开始,无论是楚王的属下还有京都各处的勋贵府邸与皇族的府上都陆续给王府送来了庆生的礼物,其实也很热闹。
  只是燕宁却婉拒了家里还有宫中要帮自己热闹热闹的提议。
  在她而言,就算她对自己的十五岁生辰并没用之前那么渴望,可是这是她在嫁给楚王之后与楚王一同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她很想只和楚王一同度过。
  之前她第一次单独和楚王过了一次楚王的生辰,圆满了之前楚王在蜀中自己不能和他一起过生辰的遗憾。
  那如今,她也希望楚王也单独陪自己过一个生辰。
  或许这有点任性。
  可是……她就是想任性一下。
  这或许也是因为楚王对她的纵容吧。
  “知道了。”拂冬先扶着燕宁回了上房,看她美滋滋地比量着手里的情比金坚,她不由也笑着抿嘴去厨房传话儿去了。等到了晚一些的时候,楚王从外头回来,也没有说自己去做什么。
  因楚王一向繁忙,因此燕宁也不刨根问题,等到了晚上夫妻两个单独吃了一顿饭,燕宁在楚王的陪伴下吃了长寿面,这才一同回了房间。这一整天,楚王回了王府就一直陪着她,就算燕宁任性地说了许多傻话,可是楚王却并未觉得她愚蠢可笑,反而耐心地听着,因此燕宁回到房间就踮起脚尖儿,伸手勾住了楚王的脖子。
  她就算踮起脚尖儿依旧不能完全抱住高大的楚王,楚王微微弯下腰,叫她可以不必踮脚就抱住自己的脖子,可以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不过楚王却觉得颈窝暖暖,叫他心中柔软。
  “王爷,今天我真开心。”燕宁小声说道,“谢谢你。”
  她这样娇纵任性,可是楚王却都宽容地接受。
  他这么好,总是护着她。
  楚王俯身,慢慢地把她压在怀里,低声说道,“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生辰。”
  “好啊。”燕宁弯起眼睛笑,又急忙说道,“我想送王爷一件礼物。”她刚刚想把情比金坚拿出来,却觉得发髻上一动,之后沉甸甸的仿佛插戴了什么。
  这有些异样的感觉叫燕宁下意识地摸去自己的发髻,却摸下来一只细细的,瞧着眼熟的金钗,赤金璀璨,在烛光之下映衬出了金色的光彩。燕宁看着这金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发现自己的情比金坚还在,不由震惊地问道,“这不是情比金坚么?”
  怎么王爷今天也要送她这个么?
  难道在礼物上,他们夫妻也是这么心有灵犀?
  “这是我亲手打的金钗。阿宁,金钗就如我的心意。我只望日后你我情比金坚,此生不离。”
  楚王的声音柔和,燕宁握着这细细的金钗,顷刻就红了眼眶,扑到了楚王的怀里。
  “王爷,我,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小姑娘怯生生又满是欢喜与憧憬地说道。
  楚王心中的温馨顿时一沉,面无表情地抱住了这大概跟皇帝更心有灵犀的哭包。
  真是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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