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征程是星辰大海
为什么？
莫小豆一脸懵x地看着秦大将军，她爹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认个干爹？
荣棠倒是明白秦大将军的心思，这是在给莫小豆撑腰呢，秦氏将门的女儿，这身份是秦丰谷能给莫小豆最好的东西了。而且，秦涵跟莫小豆成了兄妹，这个结果让荣棠很满意。
“多谢，”荣棠跟秦丰谷说。
“什么？”莫小豆继续懵x，这里面有荣棠什么事？要这位出来谢谢人家秦大将军？
“来，”秦丰谷也爽快，腰间解下一块金镶玉的玉佩来，往莫小豆的手里一塞，说：“收下吧。”
莫小豆：……
这只被制成虎头的玉佩可大，也重，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凭着莫小豆对秦家财产的了解，她觉着大将军这是下了血本了。
“走吧，”荣棠拉莫小豆一下。
莫小豆手捏着虎头玉，跟着荣棠走了几步后，才小声跟荣棠说：“为什么啊？”她不想认个爹，可扭头看看秦大将军很高兴的样子，莫姑娘又在怀疑，她这会儿要是说不想认干爹，大将军会不会难过加失望？
“殿下，”荣棠还没说话，秦涵自己带着姜川找过来了。
“太子殿下，”姜川还没到荣棠跟前，就边走边给荣棠行了礼。
荣棠停下脚步，极迅速地将姜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将军风尘仆仆，眼中布满血丝，人看着很是疲惫。
荣棠与秦丰谷对视一眼，由秦丰谷开口道：“将军回来很快啊。”
莫小豆很自觉地往后退，退到了荣棠的身后站下来，她不但看得出来姜川很疲惫，她还能听出来这位姜将军心律不齐。莫小豆冷眼瞧着姜川，觉着这位多半得犯心脏病。
“太子殿下，”莫小豆往后退的同时，姜川也到了荣棠的跟前，说：“敢问太子殿下打算何时动身？”
“我们殿下今日刚到军营，”秦丰谷说：“要休息几日。”
姜将军肉眼可见的，神情焦虚起来。
“可是北原发生了什么事？”荣棠出声发问道。
姜川先是摇头，这位显然是想否认来着的，可是摇了两下点，姜将军又将牙一咬，跟荣棠实话实说道：“我家圣上已经发兵去讨伐叛军了。”
“莫六？”荣棠问。
“是，”姜川应道。
“长生宗的人也去了？”荣棠又问。
“是，”姜川说。
荣棠往中军帐处走，莫小豆要跟着走，抬头就见姜川正看着自己，莫小豆就问：“将军有事？”
姜川说：“莫姑娘，你过沧澜江后，还望隐藏身份的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涵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莫小豆假扮姮娥公主的事。
“行了，有你什么事？”秦大将军冲儿子瞪一下眼，命令道：“你给我老实站一边儿去！”
对着自家老子，秦三少一向是不敢多言语的，被自家老子瞪上一眼，他都怀疑自己逃不过一顿打了，将头一低，秦涵不吱声了。
“有探子？”荣棠这时道。
“是，”姜川说话还是简短。
荣棠呵了一声，听着像是一声冷笑。
“太子殿下，”姜川跟荣棠解释道：“就算是我家王爷统兵之时，他也不能保证军中没有二心之人。”
这事儿荣棠也不能保证，不然的话，秦大将军也不用在军中清几回人了。
“嗯，”荣棠道：“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
姜川恨不得荣棠这一行人现在就出发，可荣棠说明日一早出发，他也不好反对，你不能自己着急，就不让别人休息啊。
“慕诤是怎么跟你说的？”快要到中军帐了，荣棠又看着挺有兴趣地问姜川道。
“四爷说，恐迟事会有变，”姜川回话道。
“他跟莫六有联系？”荣棠看向了姜川。
姜将军马上就摇头道：“四爷若是再跟叛将有联系，那他的处境就更糟糕了。”
荣棠要开口说话，但好像话到了嘴边又语塞了，于是太子殿下看了莫小豆一眼。
“已经圈禁了，他的处境还能怎么糟糕？”莫小豆替荣棠吐槽：“怎么地？你们的圣上已经不让他吃饭了？呵呵，他也有今天！”
当年骑着马，带着兵，在沧澜江北岸要弄死他们这一帮人的时候，慕四爷可是很威风的呐！
姜川看着莫小豆，讲真的，莫小豆在姜将军这儿不讨喜，这狐狸精似的长相，坏过他们四爷的大事，还偷了他们四爷的爱犬，这还是荣棠的女人。这要不是如今双方不得不合作，心梗着，捏着鼻子大家得做朋友，姜将军看见莫小豆，那绝对是拔刀相向啊！
“讲真的，”莫小豆继续跟姜川逼逼叨：“你家王爷为什么不开始就冲那个门主下手呢？”
姜将军说：“鹿鸣见圣上，与我家四爷有何干系？”他家四爷，还能拦着自己的父皇不见人吗？
“啧，”莫小豆不满意道：“我就不信你家四爷在宫里没有眼线。”
“莫姑娘慎言！”姜川直接变了脸色，他家四爷现在还能活着，被莫小豆这么说着，他家四爷好像要活不成了。
莫小豆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行吧，”莫姑娘说：“就当你家四爷拦不住人吧，那之后呢？知道姓鹿的门主是个狗东西，他就不能想办法弄死他？投毒，刺杀，把他推河里去，让他从车上掉下去，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想要一个人死多容易呢，怎么你家四爷就是做不到呢？”
尼娘的，你说的是这个他，是皇帝陛下的国师！是想杀就能杀的？姜川看着莫小豆了，憋闷了半天，姜将军才憋出一句话来：“莫姑娘，做人说话还是讲道理些好。”
我家四爷弄不死长生宗的鹿鸣，我家四爷就是个废物了？那身为我家四爷手下败将的你家太子爷算什么？废物中的废物吗？
姜将军话没全说，可琢磨着这位的话，莫小豆琢磨出这位的话意来了，呵呵了两声，莫姑娘有话要说。
听莫小豆呵呵，姜川马上就警觉起来，这狐狸精还想说什么胡话？
“人跟人斗，”莫小豆很是理直气壮地说：“这叫内斗，人跟怪物斗，这叫不同生物种族之间的外斗，将军，不是我非要说这话，我们啊，心胸应该开阔，目光要放长远，我觉着吧，征服星辰大海的人更伟大，你说呢？”
姜川头有些晕，这姑娘到底在跟他说什么？这说了一大堆，跟长生宗的事有关系吗？不是，你家太子爷连我家四爷都打不过，他还去征服星辰大海呢？这得多大的脸？
“他听不懂，”看姜川死鱼眼看着自己，莫小豆手指一指姜川，跟荣棠说。
太子殿下其实也听不太懂莫小豆的话，星辰大海要怎么征服？但看莫小豆鄙视姜川的模样，太子殿下又觉着他不能承认自己也不懂，于是荣棠低声说了一句：“算了吧。”
姜川顿时就又用死鱼眼看荣棠，什么就叫算了吧？打仗打不过我家四爷，你这脸皮倒是能厚过我家四爷啊！
莫小豆把双手一摊，说：“那就算了吧，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就友好相处吧。”
姜川：……
所以刚才一直在说胡话，内涵他家四爷是废物的那个人是谁？
“莫六会救慕诤吗？”荣棠这时突然又问了姜川一个问题。
姜川脸上露出不忿的神情，道：“这个我不知道，我未见过莫家六子。”
“那这莫六就是没有这个打算了，”荣棠说着话，继续又往前走。
姜川神情扭曲一下，怒道：“莫家六子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不顾及，我还能指望他顾及旁人？”
“你朝上下武将上万，”荣棠说：“你说他不顾及旁人，可也只有他一人要取鹿鸣的人头啊。”
姜川哑口无言了。
“我们明日就过江，”荣棠说：“路上诸事就要有劳将军了。”
姜川吸气，吐气，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才冲荣棠行上一礼，道：“是。”
“这人能相信吗？”看着姜川负气大步走远了，秦涵才开口小声问道。
“你明日随殿下一起过江去北原，”秦丰谷跟儿子道：“路上护卫好殿下，若不尽心，我定扒了你的皮。”
莫小豆听得眼皮直跳，秦大将军这个威胁也太狠了，亲生儿子啊，扒皮？
秦涵倒是没有意见，对于自家父亲的威胁，秦三少更是没啥感觉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爹有三百六十天想扒了他的皮呢。
“是，”秦涵领命。
荣棠没再说话，走到中军帐前了，荣棠又停下脚步。
这时中军帐里，伙头兵已经摆上了一桌饭菜，就等着荣棠来吃了。莫小豆没到中军帐前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神情就一振，她想吃。
“大将军自去忙，”荣棠在帐前转身跟秦丰谷道：“我想去江岸一趟。”
“是，”秦丰谷没问荣棠这时去江岸要做什么，只是躬身领命。
“我们走，”荣棠跟莫小豆说。
莫小豆：……
这是为什么？！想去看江水，就不能吃完饭再去吗？！
“去准备祭品，”看着荣棠带着莫小豆，还有东宫一行人走了，秦丰谷低声命自己的一个副将道。
这副将忙就领命跑走了。
“父亲？”秦涵问。
“多少同袍葬身在沧澜江里呢，”秦丰谷看着沧澜江的方向，低声叹道：“不去见上一面，殿下的心如何安？”
站在中军帐前，能听见沧澜江水向东流的声音，秦涵有些愣怔，秦大将军又是低声一叹，负手往旁边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