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将自己撞晕的张妃娘娘
荣棠到华昭寺的时候，华昭寺的僧人在做晚课，大殿里香烟缭绕，钟声，木鱼声和着颂经声，对于佛门中人和礼佛之人来说，这是让他们抛却尘世烦恼的地方。只是荣棠不信神佛之说，站在大殿前，看一眼大殿供奉的，镀了金身的大佛，太子殿下便身旁的禁军统领：“张氏在哪里？”
这个禁军统领忙给荣棠领路，知道太子殿下不是会烧香拜佛的人，所以这统领也没指望，荣棠会在大殿前停留。
送荣棠到了院门前，统领就停了步。
荣棠往小院里看一眼，问道：“伺候张氏的人呢？”
统领侧身指一指自己的左手边，说：“殿下，他们在那里。”
荣棠往左看一眼，两个太监和两个嬷嬷站在路边上，看上去都是不怎么好的模样。
“他们这是怎么了？”焦安问：“被人打了？”
统领人还是面向着荣棠，恭恭敬敬地道：“之前来了一位姑娘，是，是莫姑娘，她……”
好了，你不用再往下去说了，是莫小豆打得人，荣棠嘴角抽了那么一下，不等统领把话说完，太子殿下就迈步往院子里走了。至于莫小豆为什么要打人？荣棠对这个不感兴趣，反正莫小豆没错就对了。
走到禅房门前，荣棠推门进屋，然后他就看见莫小豆坐床前，而床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妃，看着好像死了一样。荣棠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倒不是心疼张妃死了，荣棠只是没想到张妃会死。
走到床前，荣棠更是看清了，张妃的脸上还有血，“她死了？”太子殿下是开口就问。
莫小豆的神情很复杂，有点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不知道要怎么说的模样。
荣棠看莫小豆一眼，说：“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莫小豆举一下手，说：“她没死。”
“那你打她了？”荣棠问。
“我打她干什么？”莫小豆仍是神情复杂地道：“说出来殿下你可能不信，我正说着话呢，这娘娘自己拿头撞床，她把自己给撞晕了。”
荣棠：……
这是什么情况？
“她是想自杀吗？”莫小豆问荣棠。
荣棠说：“撞床自杀？”张妃是有多疯？
“那是为什么？她让我闭嘴，我没闭嘴，她就生气了？”莫小豆很茫然，她正说着话呢，张妃突然就暴起撞床头板了，这一点也不科学啊。
荣棠自己拖了个圆凳过来坐下来，看着莫小豆说：“你跟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莫小豆想了想，说：“我就是圣上不要她了，瑞王爷和宁王爷也不要她了，呃，张相爷那一家子也不要她了，我就说了这几句话啊，哦，我还是跟她说了一句坏话来着的。”
和着前面你说的那些都不是坏话？荣棠说：“你说她什么坏话了？”
“就是气了她一下，我说她瘸了，圣上应该不会喜欢瘸子，”莫小豆摊着手说：“我这还没跟她探讨衰老的问题呢，她就把自己撞一脸血，撞晕了，这是怎么回事？”
荣棠说：“她的痣去掉了？”
张妃既然没死，那荣棠就关心张妃眉心的痣还在不在了，至于张妃为什么要撞床板，太子殿下不感兴趣。
“去掉了，”莫小豆抬手替张妃擦脸上的血，血这么已经干了，所以不太好擦，所幸莫小豆力气大，她也不心疼张妃，所以在莫小豆大力擦血迹的过程中，张妃娘娘被生生地疼醒了。
“哟，”看见张妃哼哼着睁眼了，莫小豆停了手说：“娘娘你醒了啊。”
睁眼看见的还是这嘴毒心坏的小贱蹄子的脸，张妃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她还是没能摆脱掉这个小贱蹄子啊，等张妃娘娘再看到荣棠的时候，这种绝望的情绪就更重了。
“你不会是，”莫小豆这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着张妃说：“你看我理解得对不对哈，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娘娘你是越听越想死，所以在控制不住想死的心之前，你先把自己撞晕了，这样你就阻止了自己的自杀行为？”
荣棠嘴角一抽，为了防止自己自杀，所以先行把自己撞晕过去，这个说法他真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张妃冲莫小豆大喊闭嘴，喊得声嘶力竭。
莫小豆说：“看娘娘你这个反应，我是说对的了？”
张妃喊了几嗓子后就没力气喊了，她是想杀莫小豆的，可她拼着全身力气坐起之后，就脱了力，一头撞在床头板上，这要她怎么说？这怎么说不都是丢她的脸？
“是你，”张妃冲莫小豆道：“是你害的本宫！”
莫小豆扭头问荣棠：“她这是在向你告状吗？”
荣棠冷眼看着张妃。
方才那一下倒打一耙，是张妃娘娘出于本能做出来的反应，自己没错，那就只能是别人的错了。
“你这是咋想的啊？”莫小豆目光同情地看着张妃，“你觉得太子殿下会为你作主？”
自然不会，张妃狠狠地将眼睛一闭，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荣棠看着张妃的眉心，张妃的眉心这会儿有些发红，那相颗红痣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小豆看一眼荣棠，跟张妃提议道：“要不你先照照镜子？”
都要死了，还照什么镜子？张妃没搭理莫小豆。
荣棠这时开口道：“只杀你一人，那不是便宜了你张氏一族？”
张妃猛地又睁了眼，怒视着荣棠的双眼发红。
“让她照镜子，”荣棠道。
“好嘞~”
禅房里有一面小铜镜，是专为张妃添置的，莫小豆跑到桌前，拿起铜镜，送到了张妃的面前，也不说话，就笑眯眯地看着张妃。
张妃看镜中的自己，她是老了，韵华不再了，她……，等一等，张妃的神情变得愕然，她的美人痣呢？！
“你说孤若是告诉父皇，你与张家人这些年一直在骗他，”荣棠冷声道：“你根本不是可助他成仙之人，我父皇会怎样待你与张家呢？”
张妃身子一抖。
莫小豆马上就道：“娘娘你颤抖了一下啊，看来你是知情的啊。”
“我，我没，不是本宫，”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超乎张妃的想像，所以人挺机敏的张妃娘娘有些语无伦次了，这会儿她满脑子都是，痣如何会不见这个问题。
“娘娘你欺君呢，”莫小豆又说了一句。
“本宫没有，”张妃矢口否认，她可能假情假意，可能满口谎言，但她眉心的红痣是真的啊！
“那你的红痣呢？”荣棠问。
张妃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呼吸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跟荣棠道：“是你弄的？”
荣棠不答，只冷眼看着张妃。
莫小豆也没说话，将铜镜随手放到了床边上。
“你这，你这镜子有问题！”张妃突然就道。
莫小豆刚把铜镜放下，听了张妃这话只得又把铜镜举起来，让张妃看，说：“娘娘你得面对现实。”
张妃闭眼，随后慢慢地睁开，道：“你，不，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们对本宫做了什么？！”
最后句话，张妃是吼出来的，状不如厉鬼，但张妃娘娘吼叫的声音已经与厉鬼无二般了。
“不是重点，”莫小豆现在开始怀疑，张妃这个宫斗高手是不是名副其实了，“现在的重点，是应该怎么过这一关吧？”莫姑娘提醒张妃道：“一家人的命呢。”
要说张妃恨不恨张家，恨，她如今落难，张家人在哪里？可要说让张家人全都死，张妃又做不到，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张妃很清楚，没有张家，荣棣和荣楚在荣棠的面前，就是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景明帝，张妃可以不在乎，张津和张家，张妃也可以不在乎，但两个儿子，她是在乎的。
“你已经杀我和张氏一族了，”张妃看着荣棠道。
看着张妃的眉心，张妃这话，荣棠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在东宫，秦泱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了，荣棠到现在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办，你把张妃的红痣去掉，你又怎么让她不被景明帝发现？
“不存在，”莫小豆却是早就打算好了，从兜里拿出一个贴片来，大红色的，跟张妃原先的红痣差不多大小，将背面的纸撕掉，莫小豆将贴片往张妃的眉心一贴，说：“呐，这样就不用死了。”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张妃目瞪口呆。
“这胶可粘了，”莫小豆当着荣棠的面，伸手扣几下张妃眉心的贴纸，贴纸纹丝未动。
“当然了，用我这药水一抹，这东西就会掉的，”莫小豆说着话，又从兜着拿了瓶专缺贴片的水出来，倒一点，往贴片上一抹，贴片直接就掉了。
张妃先是发呆，之后猛地咬一下牙，道：“阴谋诡计，非男儿丈夫所为。”
“我不是男的啊，”莫小豆冲张妃笑得可甜了。
张妃：……
她好想要了这小贱蹄子的命啊！
“将名单交给孤，”荣棠这时开口道：“孤就保你的命。”
张妃说：“什么名单？”
“你知道的，”荣棠冷声道。
“别装傻，好好说话，”莫小豆就说。
张妃这时道：“你就是荣棠现在宠着的，那个莫氏女？”
莫小豆：……
这人怎么一点都抓不住重点呢？她是谁，重要吗？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