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现自己身边都是狠人的荣棠
“不想走？”荣棠问站着不走的华云公主。
华云公主横了莫小豆一眼，神情忿恨。
莫小豆完全不明白这位胖公主是什么意思，不敢瞪你的太子哥哥，所以胖公主殿下你就瞪我这个暗卫吗？柿子捡软的捏，你也是棒棒哒啊。
“出去，”荣棠这时直接赶人了。
要说一家人，就算是同父异母，有嫡庶之分，兄妹间也不至于就处成这个样子了，但在这对皇家兄妹间，荣棠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华云公主也不觉荣棠这么对她有什么不对，反正她与荣棠这个哥哥从来也没有好好相处过。
将衣袖一甩，华云公主转身就往正屋外走。
“楚正初，”荣棠这时却又道：“这事楚正初知道吗？”
“他不知道，”华云回过身就道。
正屋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兄妹俩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华云公主再次胆怯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接话，接得是不是太快了，语调太过急切了，所以她的话，让荣棠半点也不信？
“他真，真不知道，”华云公主往荣棠这里走了几步，但到底没有胆气直接走到荣棠的跟前来，在离荣棠还有十来步的地方停下来，华云公主跟荣棠说：“我公公是个直臣，这一点太子殿下你是知道的。”
荣棠对华云公主的话，未置可否，过了片刻，将华云公主盯得都架不住要低头，不与荣棠的目光接触了，荣棠才说了一句：“回家去吧。”
华云公主转身走，却又不知怎地就又有勇气，猛地一转身，道：“殿下要怎么对付我的外祖家？”
莫小豆就看着华云公主，觉得这公主殿下真心是个傻的，这种事你的太子哥哥怎么会告诉你呢？告诉你，让你告诉你外公张相爷去，让张相爷再反杀回来吗？
“你是要我外祖父死吗？”华云公主又问。
荣棠笑了一下，这笑容极短促，且笑时，太子殿下的目光冰冷。
华云公主摇一下头，快步往屋外走去。
莫小豆看一眼荣棠，走过去将被华云公主撞倒在地的坐椅扶了起来，想着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于是莫小豆就问了荣棠一个问题：“殿下，什么叫直臣？”
“孤臣，”荣棠说：“只忠于帝王与公理的臣子，不结党，不拉帮。”
“哦，这样啊，”莫小豆说：“听着还不错啊。”
“楚正初甚至没什么朋友，”荣棠又说了一句。
在莫小豆的人生观里，人是社会型的生物，人在社会当中，就一定会有人际交往，这在末世，人人都忙着跟丧尸死嗑的时候，人际间的交往也还是存在的，这怎么这个世界没个丧尸，能好好过日子的，楚相爷他没交到什么朋友？
眉头皱了那么一下，莫小豆说：“为什么会没有朋友？他脾气不好？”
“因为他要做个直臣，”荣棠说。
莫小豆：……
直臣，跟没朋友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不过，”荣棠显然没有兴趣跟莫小豆继续直臣这个话题，招手叫莫小豆到自己的近前，荣棠说：“人是会变的。”
“昂，”莫小豆说：“所以殿下你这是在说什么？”
以前做直臣，现在也可以不做直臣啊，荣棠垂眸看莫小豆的手，眼中有阴霾，但被荣棠垂眸这个动作给遮挡住了。伸手握住了莫小豆的手，荣棠道：“先不管楚正初了。”
“那先管什么？”莫小豆问：“您是要打断张家那个六少爷的腿，还是想直接弄死他？”
荣棠抬头看莫小豆了，说：“你是这么想的？”
莫小豆的脸上可看不出什么凶狠来，眨巴一下眼睛，莫小豆说：“啊？您不是这么想的？”
荣棠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人？”
所以除了打打杀杀，殿下您还会什么？
莫小豆抬手想挠头的，发现荣棠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所以莫小豆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殿下您是要暗害他吗？要下毒？还是半路上放冷箭？”
荣棠：……
所以你就认定我要宰了，张津的六孙子是吗？
莫小豆见荣棠不说话，便又说了一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狠的招儿了，要不连着那位楚驸马一起收拾？”
荣棠说：“好了，你不要说话了。”
莫小豆现在拿荣棠是没什么办法的，是这位喊她过来，说要跟她说说话的，现在她陪着说话了，还帮着给出主意，结果太子殿下让她闭嘴，给这位做暗卫，实在是太难！
“焦安进来，”荣棠冲屋外喊。
焦侍卫长应声进屋，看一眼自家主子爷拉着莫小豆的手，焦安把目光飞快地移开了。
“你去楚府一趟，面见楚正初，”荣棠交待焦安道：“你告诉他，驸马楚兴平在帮张家六郎撮合婚事。”
“是，”焦安领命。
“不是说先不管楚相爷了吗？”莫小豆在焦安退下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事情还是要让他知道的，”荣棠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莫小豆咧嘴从荣棠笑一下，你是太子，你说了算啊。
“太子殿下？”门外这时响起秦涵的声音。
荣棠说：“他怎么还在这里？”
莫小豆就说：“啊？不是殿下你让秦小将军过来的吗？”
荣棠想起来了，是他让秦涵不要回家，到东宫来的。
“殿下？”秦涵还在外面喊。
“没事了，你退下吧，”荣棠跟莫小豆说。
莫小豆哦一声要往外走。
“你去送些东西给姮娥吧，”荣棠却又道：“去跟庞益拿些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你给姮娥送去，跟她说，”想了一下，太子殿下低声道：“跟她说不要怕。”
莫小豆应一声是，往屋外走了，送个小礼物什么的，这个简单啊。
秦涵进屋的时候，看见莫小豆往外走，想开口问小豆儿你去哪里，可想到荣棠跟自己说的话，秦小将军又住了嘴，只是看了莫小豆一眼，目光有些幽怨。
莫小豆没看出秦小将军的幽怨来，站下来很热情地跟秦涵打招呼，说：“秦三少爷！”
“嗯，”秦涵点一下头。
“你快去，”荣棠莫名就觉得不高兴，开口催了莫小豆一声。
“我得先干活去了，”莫小豆就只能跟秦涵道。
莫小豆一溜烟地跑了，秦涵一脸苦大愁深地走到荣棠的跟前，冲荣棠行了一礼，就道：“殿下，我不能回家，那要一直待在东宫吗？”
“明天我要开始收地，”荣棠道：“你跟着南泰先生去帮忙。”
南泰先生是荣棠的东宫幕僚之一，精于算术，秦涵自己的算术却不怎么样。
“我也不让你帮着拨算盘珠子去，”不等秦涵说话，荣棠就道：“你就站在先生旁边就好了，有人要是捣乱，你帮着平一下乱。”
明白了，秦涵看着太子爷，他就是去充当一个侍卫呗。
“不是有侍卫吗？”秦三少很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你打了败仗，我不该罚你？”荣棠问。
“可，可这是假的啊。”
“演戏就得演全了，”荣棠说：“我没拿你下狱，就是在开恩了，我现在只是罚你当一回侍卫。就这样，御史台的言官，明天就会去金銮大殿开骂了，你信吗？”
“那行吧，”秦三少只能认了，不然他不能怎样？
“你大哥没跟你说？”荣棠问了一句，回来后该做些什么事，秦泱都应该跟秦涵说的啊。
秦涵瘪了嘴，憋闷了半晌才悲愤道：“他什么都没说！”
这可真是他的亲哥啊！
“那我就没办法了，”荣棠把双手一摊，“等秦泱回来了，你去问他好了。”
秦小将军没吭声，他没这个胆子好不？
“行了，你去休息吧，”荣棠赶人道。
“殿下，”秦涵却站着没走，小声问荣棠：“这事做了以后要怎么收场呢？”
他们这是在骗天下人啊，哦，还有欺君，秦小将军是想着这事，就心肝颤啊。
“我自有打算，”荣棠说了一句。
秦涵将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些，说：“什么打算？”
荣棠抬眼看秦涵，说：“这件事你不知道的好。”
所以你是真要在路上，把皇室宗亲，还有跟我们做对的，比如张津那帮人都干掉吗？秦涵瞪大了眼睛看荣棠，虽然他也恨不得张津那帮人死，可真要做了，他怎么就这么慌呢？
荣棠就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在想什么？”
“没，”秦涵摇一下头，说：“殿下，您要不再三思三思？”
三思这话，从秦涵的嘴里说出来，荣棠就觉着新鲜，一个自己做事从来不会三思的人，劝他做事要三思了。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荣棠问秦涵。
秦涵小心翼翼地说：“把，把人都干掉？”
荣棠看着秦涵，太子殿下突然发现，他身边的这帮人，比如劝他去抢房抢地的莫姑娘，比如现在这个站在他跟前，说要把人都干掉的秦家三少爷，荣棠发现，这些人都比他这个太子狠哎。
“你的意思是，我干脆造反？”荣棠问。
秦涵还真想了一下，随后看荣棠一眼，往荣棠的跟前又凑了凑，小声问：“要怎么做，殿下您说！”
荣棠：……
所以这家伙还真的是盼着他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