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第二百六十四章 魅

  徐文彦的方法虽然惊险,但也有险中求胜的机会。. 只是……沈倾歌看着他因为强制体内邪火而咬紧牙关,沈倾歌知道,再犹豫下去他们两人真的毁了。
  沈倾歌呼出一口气,对徐文彦说:“你所受的伤,我一定会给你补偿!”
  说完从袖笼中取出一把雕刻俊美的乌金块,轻轻一按按钮,徐文彦惊奇的看到弹出半截锋利的刀刃来。
  徐文彦拿到手中,看了一眼,见上面刻着几个怪异的字母,还有一株含苞待放的桃花。
  “好,这把刀,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好了!”
  沈倾歌转过了身。眉宇间透着沉沉的阴霾。
  徐文彦举起匕首,决然的划下——砰!
  雕梁画栋的顶棚突然裂开,厚重的木板掉到浴池里溅起半丈高的水花,扑了沈倾歌二人。
  沈倾歌揉揉眼睛,她没有看错,是他!云璃,前世今生,每到她最危急时刻都会出现的云璃。他稳稳的落在浮起的木雕,冷眼看着混乱的二人,周身散发出只有执行任务时才会有的杀气。
  沈倾歌伸出手接住迷踪蝶,如释重负的笑了。
  徐文彦也松了口气。
  谁都没有看到在沈倾歌替他包扎手腕的时候,那块碎瓷片被他握在左手掌中,握成拳头放在身后,若非如此用疼痛来清醒心智,恐怕他很快会被药物吞噬掉。
  “沈倾歌,记住,我有洁癖,不许随便找解药!”
  徐文彦投来威胁的目光。
  “阿璃,打昏他!”
  云璃手指一弹,徐文彦晃了晃摔倒在地,沈倾歌怕他磕到几子,连忙搀着他缓缓躺下,这才看到血流不止的左手。
  “阿璃,他中了mei毒,我的‘清心丸’根本不起作用……忽然,沈倾歌想到自己未中毒,多亏了大哥给的‘百毒丸’。大哥说他的手中只有一粒,百毒圣医手中总共也就三粒。总不能去百毒谷,那么,眼下只有一种办法了。”沈倾歌懊恼的一拍额头,自己太紧张倒给忘了。她捡起乌金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就要刺破,却被云璃的掌风打歪了。
  “云璃,我的血液中有‘百毒丸’的药效,这种极厉害的毒若解得迟了就会要人命的!”
  沈倾歌解释了一句,希望他不要再阻拦自己。
  “我救!”
  没有音调的起伏,简短的两字。
  沈倾歌看向云璃,突然开心跳起来,搂着云璃的脖颈说:“我怎么就忘了你,你们地宫有很多邪门儿武功……呵呵呵,不是,我是说你们的武功博大精深,对,博大精深。”
  沈倾歌尴尬的解释,可是瞧着他被斗笠遮住的容颜,耸耸肩让开了。
  沈倾歌站到一边,看到云璃的手掌隔空对着徐文彦,他的掌心冒出肉眼看得见的紫色雾气,一团一团侵入徐文彦的身体。
  渐渐地徐文彦肤色不但正常了,就连他掌心的伤口也愈合了。
  这么神奇!
  沈倾歌惊叹之余看到重新回到云璃掌心的雾气颜色比之前更浓了,优雅的迷紫色此时却让人看着有些可怕。绽开的笑容渐渐的沉重。
  那天洪玉说地宫中只有宫主拥有玄火。
  玄火,会是‘**’中记载的玄力吗?
  云族中只有血统纯正的后裔才能拥有神秘的玄力。但也有族长过度给弟子的情况,只是被过渡者的修为不能突破玄宗。倘若突破玄宗,便是脱胎换骨,能化腐朽为神奇。
  传说中昭后心地善良,拥有神力,只要被她救助的小动物,就是奄奄一息的也会活蹦乱跳的离开。
  传说毕竟是传说,只有昭阳帝的‘**’才能诠释一切。
  只是,云族一般不会使用太过强大的玄力,否则就会吞噬自身。
  “云璃,你会受伤害吗?”
  沈倾歌拉过他的手把脉,脉象正常。
  “不会。”
  云璃的声音听起来竟柔和了许多。他的目光专注的投在皱眉的沈倾歌,想着她适才开心的样子,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扶在沈倾歌的眉头。
  这轻微的动作却似一道闪电击中沈倾歌,她抬起头,穿透薄薄的纱与云璃的目光对视,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沈倾歌可以肯定,那后面的眼睛充满了对自己深深地关心。如同前世,只要他在,自己的眉头很难皱着。
  重生后的世界,这是熟悉的刻骨铭心的举动,是她临死之际才感觉到的珍贵的不能再珍贵的温暖。
  那天,他万箭穿心,高悬在宫门口。
  “云璃——”沈倾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她轻轻按着云璃的手,闭上眼睛,感觉着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暖,泪水却一滴一滴的落下。
  云璃的指腹轻轻沾了她的眼泪,沈倾歌愕然的睁开眼睛,随即泪中带笑。
  他还是那么好奇,想要尝尝眼泪的滋味。
  “咸的。”
  咸的?是盐巴的味道么?
  云璃还是撩起半边纱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还砸吧一下嘴,眉头皱着。
  沈倾歌自认不是花痴,却还是看得眼直了。
  前世今生,她似乎,似乎真没看到过他真实的容颜。
  他露出的下巴精致的犹如精雕细刻,如玉肌肤上唇色如春海棠,修长手指轻轻一搁,映着轻红之色,像千年积雪中盛开的雪莲,瞬间惊艳了豆蔻年华的美梦。
  秋霜造就菊城花,不尽风流写晚霞。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万家。
  沈倾歌刹那间心跳都漏了几拍。
  这世界上最极致的魅惑,便是无心之诱。
  云璃却纯然不知自己无意中美色惑人,舔了下唇,淡淡道:
  “苦的。”
  沈倾歌眼泪就那么停留在睫毛,她自认不是花痴,可是这会儿脸红了白,白了红。他越是砸吧下嘴唇,她越觉得心跳如鼓。
  真是要疯了!
  “咸的啊!”
  “苦的。”
  他重新纠正,随即又要蘸取沈倾歌挂在睫毛的泪珠。
  停——
  沈倾歌连忙退后,胡乱的擦掉了泪水,指指塌陷的顶篷道:“你把他怎么了?”
  “打晕。”
  打晕了?打晕了好。不用偷偷摸摸跑出去了,她要从华阳宫正大光明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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