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三日之约

  饶州城被攻破以后,任宁亲自带兵闪电式的攻下宣州、抚州、鄂州,至此鄱阳湖以东脱离洪州管辖。
  为了彻底占领整个江南西道,任宁兵分三路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拿下虞州、袁州、吉州等地,如此一来江南西道十九州任宁占领了大半,极少数的永州、连州、朗州等边缘地带刺史自立为王。
  当然,在官兵的打压之下,山贼们有意识的联合起来,洞庭湖西部的澧州境内终于出现较强的的一支,并且成功的攻占了澧州城,至此,山贼攻城的现象屡见不鲜。
  多次胜利以后,任宁的兵力得到扩充,除了每个城池必备的三千守军之外,还有两万可以调动。
  进攻洪州之前任宁休整了三日,一来为了重组部队,二来等待新一批的炮弹到货。
  经过这几次战役,炮弹的威力轰动全国,很多士兵见到投石车后吓得主动开门投降,任宁本人也名噪一时。
  洛阳城内的秦尚战气的暴跳如雷,他本以为任宁死在了隐龙宝藏内怎知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明知山贼骚动是任宁制造的幌子,秦尚战也必须倾全国之力进行剿灭,否则不知何时就有胆大的山贼扰乱洛阳城。
  三日之后,任宁亲率两万士兵,由江州城出发,绕过高耸的庐州之后,在洪州城北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临近洪州的时候任宁思绪万千,他仍记得第一次来这的场景。
  当时为了让昌南集团在洪州布局,他受邀参加了洪州商会,也是在这个时候跟林湘儿接触数日,渐渐的产生了好感。
  “何魁何大人,不知您是怎样的态度?”任宁喃喃自语。
  他隐约记得,商会当天洪州府尹何魁露面,并且专程拜访了大学士范进。
  由此可见,当时的何魁隶属范进阵营,不知他对任宁等人持有什么态度。
  两万士兵出现后,洪州城门紧闭不开,全城陷入警备状态,三万余众聚集北门之内,颇有出城迎敌的阵仗。
  其实,这也是任宁最担心的,对方毕竟佣兵五万,自己只有区区两万,若是敌人出城迎击,他们没多少胜算。
  “公主殿下驾到,快开城门迎接!”城台上的何魁果然有些归顺,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在他身旁有五六名身穿金色铠甲的折冲都尉,没有一人敢擅自行动,而是把目光投向另一名身穿黄金铠甲的将军身上。
  “何大人,可不要忘记你自己的处境!”对方板着脸冷声说道。
  此人名为聂千乃江南西道节度使,身兼都督一职,掌管整个江南西道的折冲府,官拜正三品,与洪州府尹何魁平级,实权却高过何魁。
  何魁无奈的摇摇头,也不便继续开口,毕竟城内的五万士兵不受自己调遣。
  “继续查看敌情,倘若任宁那小子动用投石车则出城迎击!”聂千厉声说道,倒是没有立刻发兵。
  三十里外的任宁通过望远镜大概的观察城台上的情况,似乎看到何魁的身影,只能无奈的摇头“唉,看样子是一场恶战。”
  若是何魁真心归顺的话,估计已经打开城门,也不会死守不出。
  “明日一早我便用神武车将城门炸掉!”盛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山贼出身的他脾气暴躁,就连行军打仗也不愿婆婆妈妈,既然有攻城利器也没必要久等。
  盛仓口中的神武车正是对投石车的新叫法,最先拥有爆炸性武器的他们不惧任何强敌。
  “不可贸然行动。”任宁摆了摆手阻拦。
  有神武车在手攻城的确不难,可就怕城内的守军以死相拼,到时候以两万应对五万确实有些吃力。
  “那要怎么办?”盛仓等人不耐烦的问道。
  任宁口中简简单单的说出一个字来“等!”
  然而具体怎么等,等到什么时候一概没有解释。
  盛仓等人虽说性子急,却听从任宁的指令,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耐着性子进行等待。
  “公子是想要围城吗?”红月缓缓走到他身边,露出那一排月牙状的牙齿。
  贸然攻城乃兵家大忌,反倒是围城之法备受青睐。就连任宁之前帮助拓跋雅露夺回王权的那一战也是采用了围城的战术。
  任宁淡淡一笑反问道“江南西道何处最富裕?”
  “自然是洪州府。”红月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洪州东临鄱阳湖,西接平原,不论水产还是粮食都位居江南西道首位,再加上独特的政治地位,令整座城内繁花似锦。
  “那城内的粮食够吃多久?”任宁继续反问。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红月大概的给出数据。
  任宁满意的点点头“没错,就算围困成功,敌人也能拖上半年时间,再者说把对方逼急了肯定会倾巢而出,单凭我们这点兵力难以阻挡。”
  红月点点头表示赞同,她从不怀疑任宁的本领。
  “那要怎么办?”天香公主面带忧愁,想到秦尚战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就生气,更何况自己的父皇还被囚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平日英姿飒爽的天香公主,此刻竟然有些哽咽,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直接哭出声来“宁哥哥,我想父皇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坚强的外表掩盖不住内心的忧伤,更何况是在任宁面前。
  “我保证三日之内攻下洪州城!”任宁信誓旦旦的说道,算是对天香公主最好的安慰。
  天香公主含着泪点点头,只要有任宁在身边她的内心就有了依靠。
  说完之后任宁有些后悔,别说是区区三天就算给他一个月时间也未必能拿下洪州城。
  有些话嘴上说着简单,真正做起来并非如此。
  “或许我该改一改怕女子哭泣的坏毛病。”任宁心里暗自想着。
  但凡有女子在他身边无助的哭泣,任宁的心都会变得酥软,然后尽所有可能安慰,最后还要承担夸下的海口。
  当然,倘若没有这坏毛病,他便没有前进的动力,更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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