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消失的血迹

  精美亮丽的小镜子摆在秦歆瑶面前,透过月光她看到一个清晰,美丽的自己,内心的忧虑也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兴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自己。
  秦宏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令任宁颇感无奈,或许是他表达不够清楚,也或许是秦宏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
  秦歆瑶毕竟是大小姐倒不似小灵表现的那么明显,却掩饰不住对任宁流露出的感激。
  “不会真喜欢上老子了吧?”任宁内心有些慌乱,远比跟秦仲才他们针锋相对更加紧张,他跟秦歆瑶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想过让她心存感激,更没想过让她以身相许,有了小灵这个小管家婆已经够他受的,倘若娶了秦歆瑶绝对会失去自由。
  为了躲避秦歆瑶这感激的眼神任宁急忙转移话题把镜子的优点以及大致的烧制流程说了一下,立刻博得秦老太爷的赞许,秦仲才他们只能低头不语。
  如此一来也算彻底确定了参加沈园诗会的人选,秦歆瑶也暂时保住了南窑的掌管权。
  “事关秦家命脉,若失败了你吃罪得起吗?”秦仲才还不忘咄咄逼人。
  既然抢夺南窑掌管权失败了他总需要秦歆瑶给个承诺,万一真个失败了也好落井下石。
  刚穿越那会任宁举目无亲却是没多少底气,随着他对炎朝的了解也找到了自身的一些优势,开始变得自信。
  “倘若失败南窑归二叔掌管,秦瑶自当离开秦家!”秦歆瑶抢在任宁前面说到,这话由她来说显得更有分量,毕竟任宁只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任宁还在赞叹秦歆瑶有魄力的时候已经被她拉着手离开宴席,扬长而去。
  参加沈园诗会的结果已经确定,承诺也给了,就没必要假惺惺的跟秦仲才他们一起吃饭,那样反倒会倒了胃口。
  离开众人视线后牵着的手自然放开,所谓的扬长而去不过是分道扬镳,任宁的住处是西客房秦歆瑶却是内院。
  “任宁哥哥宏儿有些饿了,能去你那吃些饭菜吗?”就在这时秦宏摸着肚子满是委屈的说到。
  宴会上他们的确没吃多少东西,秦宏也确实知道任宁准备了些饭菜,但任宁还是感觉这小家伙别有用意,颇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这毕竟是秦家,任宁对这小家伙也有些怜爱那好意思拒绝,只是把目光转向秦歆瑶让她来做决定。
  任宁很了解秦歆瑶知道她不会为了刚才的逢场作戏而感恩戴德,对他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去,多半会拒绝,怎料她竟牵着秦宏的手径直的走向西客房的院内。
  秦歆瑶的不请自来让小灵慌了手脚,她平日里处处为难任宁,小灵对她也没多少好感,内心还是有种畏惧。
  小灵急忙添了两把椅子跟碗筷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秦歆瑶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第一个动了筷子,秦宏也挑着喜欢的饭菜狼吞虎咽一番。
  身为仆人的小灵跟高伯本就不敢跟主人同桌共餐,任宁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说通二人,如今见了秦歆瑶也只能乖乖的站在旁边尽心服侍。
  任宁硬生生的把二人拉上饭桌还亲自为他们夹菜,小灵跟高伯看了秦歆瑶一眼发现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端起饭碗。
  吃过饭后秦歆瑶带着秦宏离开并没有过多逗留,自始至终没跟任宁说几句话,这才让任宁稍稍放心,她若太热情的话估计任宁很难入眠了。
  躺在床上任宁才觉得有些心累,若是在现代与人争吵恐怕早就开骂了,哪用的着这般费劲。
  皓月当空,已经进了亥时,秦家这场宴席随着秦歆瑶的退场不欢而散,偌大的秦府也进入寂静模式。
  秦歆瑶的内心很乱,也说不出是为了南窑还是其他,总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两名婢女站在门外静静的守护着。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也围着天际绕了半圈,雾气愈发湿冷,秦歆瑶算是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父亲!母亲!不要!不要!”睡梦中的秦歆瑶猛然间睁开双眼,面色狰狞汗珠浸湿了整个身体。
  她做噩梦了,十几年来从未换过的噩梦,梦中的父母遭人杀害,只有她跟弟弟活了下来。
  “小姐,小姐,您又做噩梦了!”门外的小蝶听到秦歆瑶的叫声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她是秦歆瑶的贴身婢女服侍了不下五年,这几年内经常遇到秦歆瑶被噩梦惊醒的情况,尤其是受了委屈之后更容易发生。
  平日雷厉风行的秦歆瑶此时竟跟个孩子一样,在小蝶的怀中开始熟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秦歆瑶感觉全身无力头脑发昏,显然是没有睡好,若不是小蝶故意让她多睡会恐怕情况更加糟糕。
  想到昨日许下的承诺秦歆瑶总有些担心,她对南窑烧制的陶瓷有足够信心只怕别家的也不差,顺手拿起任宁送她的那面镜子开始仔细端详。
  倒不是端详自己的相貌而是镜子的本身,在宴会上任宁只是含糊其辞的介绍了并未说出烧制的详细工艺,也没说出镜子到底有多少作用,本想着找任宁问个究竟,又怕他还未起床,何况主动找他总会失了些脸面,也只能沉住气等着任宁主动上门。
  不过凭任宁的身份随随便便进出内院是不可能的,为此秦歆瑶专门安排了婢女随时注意他的动向,只要任宁想见她,她就会及时出现。
  跟秦歆瑶想的一样日上三竿的时候任宁才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看得出这一觉他睡得很死,整个人神清气爽。
  错过了晨练的最佳时机任宁只能在院子里溜达几圈,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任宁也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昨日夸下的海口总不能抛在脑后,就算不为秦歆瑶考虑也总要过了自己内心的关卡。
  他大概估量了一下炎朝的瓷器水平,如今白瓷盛行,青瓷发展,三彩也初见端倪,就算他的釉里红色泽鲜艳也没多少优势,更何况制造氧化铜程序繁琐,还不能大批量生产。
  至于昨日那面镜子不过是拿出来虎虎秦仲才的,真个用来制作御器绝没有瓷器亮丽耐用,中国古代并非没有玻璃而是这种透明的物品没有被接受而已。
  “看来也只有陶瓷中的极品,青花瓷能够稳操胜券。”任宁表情有些无奈,他并不是担心青花瓷质地不好,而是担心找不到烧制青花瓷的必备材料:氧化钴。
  氧化钴矿在全世界范围都不算多,并且多为半生矿,凭炎朝的工业技术很难找到大量的氧化钴,任宁矿石也没多少研究,只记得黑色岩系的断裂带多生氧化钴。
  用试验方法制取氧化钴步骤更加繁琐而且缺少原料,想到这里任宁有些头大,肚子也觉得有些饥饿,吃了午饭走出秦府再次来到昌江两岸。
  怀着试试看的态度任宁首先来到“万货全”这家杂货铺,问道氧化钴的时候老板一脸茫然。然后又去了那家百年老店,上次的绿矾就是在这买到的,不过这里同样没有任宁要的氧化钴,老板同样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接下来任宁找遍了昌江两岸所有的杂货铺皆是一无所获,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任宁的心凉了半截,看样子他是要亲自上山寻找这种矿石,否则青花瓷难以问世。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任宁一路哼着周杰伦的《青花瓷》算是自娱自乐,也调节一下受伤的心灵。
  走着走着任宁突然觉得旁边这个小巷有些熟悉,不自觉的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还未擦干的血迹才想起来那日救的黑衣女子。
  他本就好奇当日女子是如何消失的,趁着还有些光亮恰好可以沿着血迹查查女子的行踪。
  过了两天时间血迹已经模糊不清任宁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找出她的足迹,然而没过几个小巷血迹竟在个死胡同里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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