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花总很忙,刑侦经侦两头跑

  霍云潮轻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李星?
  不过既然是黛黛小姐妹的弟弟,又有可能是秦述未来的小舅子,霍云潮自然不会不近人情。“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进了潮汛的门,就代表潮汛的形象。甭管实习生还是什么,做不好都留不下。这是我的用人原则。”
  秦述眼放狼光,很亢奋,“你放心,我让李星狠狠地收拾改造他,非让那小子褪一层皮不可。”
  霍云潮呵呵,这良苦用心!
  *
  帝都机场。
  郁雪和母亲等在国际登机区,目的地是温哥华,一座被森林覆盖了三分之一土地的城市。
  郁母很局促、不安,一会东张西望,抠手指,一会垂眸看鞋尖,踢一下。
  郁雪坐她身边,“妈,到那边就好了。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郁母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郁雪啊,能不能不去?妈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了,语言还不通,到那咋活?”
  尽管已经做了母亲很久的心理建设,但临了,郁母还是要打退堂鼓。郁雪发狠了说:“你不和我走,难道和你那个赌鬼丈夫过?还是离婚自己过?”
  郁母眼角直抽抽,头皮发麻,都特么不是人过的日子。
  “旅客朋友们,去往温哥华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请出示相关证件……”
  便在这时,候机区出现了两名警察,径自来到了郁雪身边。“郁女士,关于你之前遭遇的车祸案,已发现新的线索,凶手也被锁定,所以你暂时还不能走,请配合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郁雪的心悬起来。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经历一次。
  倒是郁母擦擦眼睛,如释重负。
  *
  中央别墅区,花家别墅。
  花寅屏退了花夫人、管家和保姆,独自将女儿花瑟叫到了地下酒窖,开启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眼角带着十八弯抬头纹,花寅一夜之间苍老许多,他细嘬一口酒,说道:“瑟瑟,今天父亲要和你说的话,出了这间酒窖你都要忘记,我所做的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有事你要和我撇清关系,你记住了吗?”
  花瑟从父亲的神色里读出了凝重,心中忧虑也更重:“爸,你已经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请了帝都最有名的律师。”
  花寅摇摇头,端详着杯中流动的红酒,故事就开始了。
  “瑟瑟,当年雪景年一名不文、只有野心和抱负的时候,我就是他的司机了。他许我万丈前程,让我给他效力。可谁曾想,他就是个搞一言堂、妄自尊大的魔头,他高兴了我就升职加薪,他不高兴了我就被撸职训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颜面扫地。人们都说,我是雪氏的晴雨表,看我的头衔就知道雪景年的心情。”
  这些,花瑟是知道的,父亲的耻辱也是她的耻辱。所以她从小到大,表面上和雪千黛交好,实则恨死了她。雪家一破产,她就把曾经的好闺蜜踩在了脚底。
  “我不甘心,出来单干,雪景年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我起初还念着旧情,谁曾想这只是他继续控制我的手段。花氏创业近十年,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核心产业仍受雪景年把控。凭什么?”
  花寅发出了一声暴喝,眼底泛起了红血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所以我伙同几个商业巨头,将他送进了铁窗。”
  石破天惊,这番话在花瑟大脑炸响。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包括网上疯传的雪氏非法经营案,以及行贿案。雪润借壳上市过程中,我以雪景年的名义做了这一切。当然,这其中有他的纵容,只不过我远远超过了他能容忍的度。”
  花瑟麻木地听着,极力压制着惊骇之心。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次,在华鼎资本的天台,我和华鼎高如海的谈话,被两个年轻人撞见。一个是高如海的儿子高强,一个就是和高强乱搞的女职员。我不确定她们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不过我还是调查了一番。意外发现,女职员叫郁雪,高强有潜规则办公室女性的前科。”
  “事情就此过去了,花氏和高氏的合作还在继续。可千不该万不该,高氏不该打你的主意。有一次高如海那个老家伙居然提出,想让高强和你订婚,结秦晋之好。他儿子高强是个什么货色,如何配得上我的宝贝千金,我矢口否决。我知道你倾慕靳珩,于是私下和靳江交好,递出了橄榄枝,还让出了一个很好的项目和靳氏合作来做。”
  这些事,花寅不曾告诉过花瑟,她一直以为,靳珩是因为在雪千黛那里铩羽而归,加上和她发生了那种事,加上两家门当户对,这才使得靳珩接受了她这个女朋友。原来父亲背后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啊!
  “高如海得知,便也作罢。上个月初,我去悠悦会所,正好看见了高强和雪景年的女儿在一个包间。一个是浪荡公子,一个是老东家女儿,我思及种种,便撮合了她们一下。”
  他是有多恨雪景年,才会将这份狠施加在雪千黛身上?他说“撮合”时轻描淡写,却完全没理会对当事人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不成想,会所的监控发现那个女职员郁雪也出现在场。一次或许巧合,两次就必须扼杀。我让冯忠找人,解决了她。她命大,没有死,这始终是个隐患。而最近我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口,而我落入了网中。高强已经进去了,华鼎在资本市场一再溃败,网上的种种纰漏,我一再被请去局子……瑟瑟,未来也许花家就要靠你了。”
  花寅抓紧了花瑟的肩膀,手指快要嵌进去。“你听到了吗?”
  “爸!”花瑟扑进花寅怀里,眼泪稀里哗哗“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抛下妈妈和我啊!”
  “瑟瑟,听爸爸的话,我把花氏留给你,这对你来说担子也许太重,可能短期内你还不能掌控。所以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勾住靳珩的心,以商业联姻的形式巩固风雨飘摇的花氏,就是付出一定的股份也在所不惜。日后再徐徐图之,将家族企业全部收回。”
  靳珩?这就像一棵救命稻草,可她转眼想到上一次,上次她脖子上的红痕被靳珩发现,他们的关系更是到了冰点。如果不是“吃好一点”处于关键时刻,他估计巴不得立刻和她分手吧。“可是爸,靳珩他不爱我,他恨死了我……”
  “瑟瑟,女儿家最好的资本,要利用好。如何收回一个男人的心,不用爸爸来教你。更何况,还是你中意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花瑟眼皮一跳,抚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想起了那一夜,想起了那个被她戏弄、羞辱的男人,给予她的痛和快乐。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就要让靳氏一起垫背,反正雪家的案子,靳江也参与了尾巴。不过这个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拿出来用。“
  花瑟愕然。
  社区之外,有警车的声音响起。一队警员进入了这个高档的别墅区,闯入了花家的别墅。
  花寅和花瑟回到了别墅首层的客厅,就看到一个警长出示证件,“花总裁,你涉嫌雇佣人员谋杀他人性命,现依法将你逮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警长正是郑放。
  花寅整理一下衣领,从容自若。
  “花总,对不住,听说您刚从经侦放出来,这就要请你去刑侦。您老真的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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