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哄小孩
回去的方向反转，异能者多，但不是像常雨来时精简的部队，不能直接走无人区，需要绕道走西边的聚集地。有些异能组合就是本地的，正可以收回宋羽烨借给他们的物资。
换班开车的宋羽烨停在聚集地门前，打头的几辆头车停下后面的车队跟着停下。
沈墨军先下车沟通查看。
宋羽烨从方向盘解放了胳膊：“好了！下去就准备收车进城了，开头车还是挺累的”！
这几天沈墨军的话很多，因为需要沟通，常雨一直用异能回复自己的脑子。从靠近聚集地开始总能感觉到许多情绪波动，之前也去过聚集地，从来没有这次这样烦躁，好像有谁拿音响在耳边开最大音量循环播放最不爱听的歌。
不由得感叹：这是什么人间磨难！
情绪波动不是心声，能像wifi信号蔓延开很远，常雨即使跟在队伍最末尾也逃脱不了这魔网！可不跟着大部队走她找不回去。
发散的思维此刻对分散注意力非常有帮助，常雨眼睛四处看着有好有坏的建筑和人，心思还没放在眼睛上：可以不被进食和温度这种问题烦住，不用担心旅途迷路，是不是这样的异能正助力了自己想远离人群的生活愿望。
大部队沟通找住的地方，大部队分回原本各异能队，在本地军方所属的几家酒店落脚。有些治愈异能不能治好的问题要去医院，去了不少人，沈墨军也在其中。
酒店也是暂时落脚歇息一下的地方，每间屋子里都有人。只停留一个晚上休息，沈墨军在医院不会住，常雨明确自己不休息，宋羽烨需要的休息时间少。就是宋羽烨还有两个沈墨军异能组合里的小姐姐住一间双人间。
别人休息常雨下楼，在大厅找个座位一待。哪里都是差不多的拥挤，情绪的拥挤。
不过因为寒冷这底下的人很少，又没有认识的人，不会有人搭话。不用异能回复可以把异能收起来，就感知不到情绪波动了：清净！特别清净！世界恢复了安宁。
大厅的玻璃墙真好，虽然是有点凉吧，但能清晰看见外面落雪的街道。雪片很大，掉落的不快，人很少，充当路灯的荧光植物很美，即将落日的环境下漂亮极了。
常雨喜欢这样夕阳红的情景，也喜欢日出燃云，喜欢玉盘悬空，什么景色都喜欢。依着桌子难得的放松，快睡着了。
头发突然被扯了一下，好在力气不是很大，不然得掉好多。
常雨想着果然在外面不适合打瞌睡，立刻清醒了。
将将身高有常雨一半的孩子就站在常雨旁边，一只小手里还有常雨的头发，眼泪汪汪的看着常雨。
常雨麻利的把自己头发拽回来放好，干看着小孩嘎巴嘴了，没听见她说话。她闭眼前可没见过这个孩子。
不过眼泪汪汪粉嫩嫩的小孩子对常雨来说很容易引起圣母心，但常雨本质上好像不喜欢带小孩子。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看小孩子可爱吧？但是不喜欢近距离接触，离的近了就烦。
四周有三两个人往过看，接触到常雨的视线又低头干自己的事情，吃饭聊天。看了个遍也没发现像是孩子家长的人。
常雨抚顺着小孩子的肩膀，小孩子很快不哭了。牵着她的小手领到前台，在前台小哥哥说话之前先开口：“这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在你们这跑丢了，你们看着处理吧”。
说完松手转身就走，丝毫不管前台人员说了什么，反正听不见，也听不懂。
很快腿上有东西扑过来，这高度猜就是那个孩子。低头一看小孩儿身上出现了许多粘性的白丝，紧紧把她和自己粘在一起了，常雨拽都拽不下去：还是个异能者！
常雨摸向新匕首：或许用匕首把这些丝挑开？这孩子怎么黏上我了？难道我看着像你家长？还是长的特别面善？
前台小哥哥也很无奈，小孩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长的也粉嫩，还有异能，一看就有有能力的家长！这个被缠上的小姐姐(也就是常雨)是来的异能队成员，状态也很好，那头发还留得住呢。
他眼看着常雨要拿匕首了赶紧往前冲，试着拉开小孩儿：“这位小姐姐的头发真漂亮呢，抱歉抱歉，她可能是太喜欢您了。小孩子灵活得很，刚才没看住她，我们会尽量联系她家长的”。
常雨偶尔能听明白他说的一两句话，看小孩儿又死不撒手，就是掉眼泪。
前台小哥哥看分不开孩子和常雨，已经准备用自己的腐化异能了，得小心控制异能，不然把那一个伤着他都难办！太难了！他已经决定做完这半个月就辞职，去参军或者加入异能队。但眼前的工作还是要做好！
“请不要担心，我会控制好异能将两位分开，不要怕”。
小孩儿看见了前台小哥哥的绿色异能光急着往后躲，连着退两步钻到桌子底下，连带着常雨退到桌子边。
前台小哥哥只觉得好怵手！
常雨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无力，话都不想说。跟前台小哥哥用手语比划：我的耳朵听不见
同时也淡定的说了一句：“我没办法听见，唇语不太好。能不能调一下监控看看她从哪来的？应该也是在这里住宿的人，找找她父母”。
前台小哥哥让相关人员去调监控，查了最近的入住信息比对出这个小孩儿确实在这里住宿的。父母出去还没回来，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来了。
前台小哥哥不容易的维持着笑容：“已经打电话联系了孩子的爸爸妈妈，他们目前有点事情，不过快回来了”。
这小孩儿现在认准了常雨不撒手，常雨妥协了：“那我先带着她”……
坐回靠窗常雨说了好多，安抚着小孩儿，总算是让她撒手收掉了异能。小孩子安静一会儿就不消停，反复的说要常雨讲故事，说她妈妈每天都会给她讲睡前故事。直到常雨听清了。
常雨支着脑袋靠在玻璃上，呼气比吸气长：讲什么故事讲故事，我又不是你妈妈，我也不会讲故事，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
小孩子坐在常雨边上，常雨坐着椅子还要靠着玻璃，上半身更是趴在桌子上，好像复习背了一上午书累瘫的学生。不能再省力气。
“故事是仙侠背景的，从前有个人叫小白”。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老套开头，说话的声音也小，不是小孩子耳朵好使都听不见，真是按睡前故事的模式来的。
“小白有三个好朋友，分别叫小界、小生、小值，她们四个一起闯荡江湖”。
常雨念叨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小孩子好奇问：“姐姐，仙侠他们都会什么？剧里的主角哥哥姐姐们都特别厉害的呀”！
常雨抬头呼了长长一口气：“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没那么多厉害特别的本事。他们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别人生命里的过客，和剧里千万人的主角不一样，可能他们会的有很多人也会”。
小孩子点点头，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哦，姐姐继续讲吧”。
“闯荡江湖，小白不会什么，有的只是胆子和坚韧，很多人都有的东西。不过她的三个朋友身手好，有很多条命，失去一次生命还会活过来。
遇到很多事情她们几个会共同面对，三个朋友和小白都在风雨中快速成长着。
面对大风浪的时候小白会坚持，三个朋友也不会退却，不过时间不会放过每个生命。
三个朋友在一次次战斗中受伤，复活。等到小白长成中白的时候，三个朋友中有人受了重伤，药石无用，那好多条命也消耗没了，一个没再醒过来，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直到有一天中白带着最后一个朋友回了半路，埋葬前两个朋友的地方，安葬了最后一个朋友，也是复活次数最多的朋友，小生”。
小孩子问：“那中白是不是长成大白了？变的很厉害！报了三个朋友的仇，然后过上了星辰大海的生活”？
常雨转了转空杯子：“找谁报仇啊。哪算得上什么仇怨呢。
中白长过了，长成了老白。
平白无故怎么变厉害呢，老白把朋友的坟埋的很厚。
然后老白停在了半路，定下暂时生活的地方。
故事完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故事了。你说你的妈妈每天都会给你讲睡前故事，那你应该记得很多故事，给我讲一个吧”。
小孩子憋着嘴：“这个故事不好，小白，老白！老白好憋屈呀”！
常雨还在转手里的空杯子，语气轻轻的：“老白后来就不会憋屈了，因为很多人都是那样的。
朋友坟旁还有许多一样的土包，老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的不成功大侠。
有什么可憋屈的，生命本身就是多个奇迹累积出的幸运，难道一定要像那些朋友一样死在路上？不行的”。
小孩子有点不甘心：“这不是我梦里的仙侠世界”。
常雨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还点点头：“它只是个故事，不过故事就是这样的，落笔好久，存在好久了”。
常雨没听小孩子讲了什么故事，她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听的，依旧趴桌子上，打着哈欠。
前台小哥哥都换班了，小孩儿的父母也没见回来。
小孩子可能是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常雨看见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视线里宋羽烨抱着两杯奶茶过来，一手拿着手机，然后眼看着她笑眯眯的把手机递向自己。
手机挺熟悉，常雨换的新手机，应该是落在房间里了。沈墨军的电话，还得用异能。
常雨拿过手机：“嗯”？
沈墨军听见这边有人说话：“噢，我刚才按错拨过去的，羽烨接的说你没带手机，就想看看你在不在，这边路有点杂，出去溜达别走丢了”。
常雨不想出去走：“嗯”。
“挂了”。
常雨先摁了：“嗯”。
坐在对面的宋羽烨问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常雨就说“捡的，等她父母呢”。
宋羽烨递给常雨一杯奶茶：“冲好的，喝嘛”？
待着也是待着，常雨拿着奶茶的杯是热的，不是烫，冬天拿着很舒服：“谢谢”。
只是觉得宋羽烨眼神里有点什么，是光？
宋羽烨依旧在嗑糖前线：“队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手机是关机的，上次我都没注意。常雨姐是队长的紧急联系人”？
常雨被动感知着宋羽烨的情绪波动，也感知不清，脑子太乱。于是放弃了思考：“嗯”。
宋羽烨在心里脑补紧急联系人的功能，对于夫妻查岗看对方手机是很方便～同样，只要磁场不是乱的不允许，手机还能用，对方打电话就一定会接到电话！哪怕关着机。
常雨喝东西就是三两口的事，白色的光覆盖了奶茶杯，一晃手里就干干净净的。
宋羽烨看着有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