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初的梦想

  “小法,爸爸要出一趟远门,这里就拜托你打理了,你是我的儿子,能教你的我都教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果断的转过了身,走入了电梯。
  和电视剧或者是小说里写的不一样,父子俩离别的时候,父亲根本没有回头看的动作,他的头始终是直直的,腰背也是相当挺直,男人味十足。
  年幼的姜法确认,在电梯门完全关闭之前,父亲没有回头的念想,因为他从头到尾,视线都没有离开过,甚至都不曾眨眼。
  因为对他来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就在一周之前,父亲突然把他接到了这里,在那之后,直到今天的离别,他就没有出去过。
  年幼的姜法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是被温柔的剥夺了自由,不过对方是父亲,他很难恨上他,更何况,现在父亲还走了。
  殊不知,那一次的离别,竟是父子俩的最后一次见面,不过,那是后话了,也只是截止到那一天而已,未来谁说的准呢!
  在被限制自由的一个礼拜,父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平时说话温柔,宽容慈爱的父亲,在这里居然一反常态,相当的严厉。
  在这七天里,姜法的父亲,教授给了他好多按钮的用法,还有一些精密仪器的作用和意义。
  除了每天少的可怜的睡觉吃饭时间,其余的时候,他们都在做着这件事。
  不过那时候,姜法才七八岁,他还是个孩子,别说那些精密仪器了,就连九九乘法表,甚至是拼音字母,他都没有学会呢!
  尽管看他爸爸那自由进出这里的样子,很可能是一个科学家,也许因为基因遗传的影响,他的后代可能会聪明一些。
  但只要不离谱的话,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姜法,对世界认知有限的他,是不可能在短短七天,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
  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面对老爸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他一点都听不懂。
  而更糟的是,基因遗传可能出了问题,他非但不是神童,而且比普通孩子,反应还要慢了半拍。
  也正因为这件事,一向没发过脾气的父亲,因为他的木讷,经常向姜法大吼大叫,虽然事后,他都会低头道歉认错,说对不起。
  但对姜法幼小的心灵来说,七天的生活,就像是地狱,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里,无奈力量有限,再加上胆怯,他没有真正反抗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姜法的父亲,带着他从地下一层,一直向下走着,他们没有走电梯,一直是爬楼梯。
  甚至在姜法的印象里,那些日子爬楼梯占用的时间,甚至比在每一层学习那些按钮的作用,或者背诵那些仪器的意义,记忆更加深刻一些。
  一直在爬,那楼梯仿佛永无止尽,一天至少要爬十几层,要是赶上那几层按钮少了,父亲讲解的少了,他们可能会在那一天,一口气爬几十层。
  奇怪的是,那鬼地方居然没有别的人,除了他的父亲俩人,没有看到第三个。
  不知道是某人刻意安排,还是事实真是如此,如此大的一个地方,居然是一座空城。
  不过,那样的生活,不论在年幼的姜法眼中,是多么的煎熬,会总会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的。
  在一个礼拜的最后一天,也是第七天,在爬了十几层楼梯之后,学习了无数按钮仪器之后,在下楼梯的时候,姜法终于看到了不是连续的楼梯。
  姜法眼中的所谓不连续,其实就是消失,多年之后,姜法了解到,那个时候,也没别的意外发生,就是他们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没错,就是这地下一百层的位置,当初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屋子的大门也是紧闭着的。
  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姜法老爸什么都没有教过他,明明那个屋子里的按钮,或者是仪器,都是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房间里,数量最多的一个。
  那不是两三倍的事情了,甚至是跨越了一个大境界,有些按钮姜法有一些印象,有些已经不认识了。
  而真实情况是,这里的确有他曾经学习过的按钮和仪器,但是更多的,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父亲没有教过他的。
  那个半天,男人不知道怎么了,经常一个人发呆,有的时候,还会突然朝着年幼的姜法微笑。
  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是熟悉的慈爱宽容,姜法的爸爸,没有再因那些按钮和仪器的事情,而打骂过他。
  那半天,一人没有再教过,一人什么都没有再学过,俩人看起来无比的和谐,很少说话,就算说话,音调也是温柔的感觉。
  可是,真实的情况,却不是看到的那样,突然停止了学习,姜法总是坐不住,本能的想朝着那些按钮和仪器的位置移动。
  当然,因为反常的父亲,小姜法无法把握他的喜怒哀乐,所以不敢真的去做这件事,也只能想想而已。
  虽然煎熬,但也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的待在原地,就像以前一样。
  而父亲这边,倒是很难看出紧张的样子,不过,他那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的样子,也不像是正常人,或许和姜法一样,他也在忍受着无法“教授”的煎熬吧!
  “儿子,记住爸爸的话,这一层,是完全属于你的,这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只要这里还在,任何困难都挡不住你的。”
  自打进入到这一层之后,整整一个下午,这是姜法父亲,第一次和他说话,所以他格外的难忘。
  当时年幼的他,难得的头脑灵光了一下,立刻就将那句话,吸收成了自己能理解的意思。
  比如说:“就好像是发现一个神奇的宝贝,那东西无所不能,只要有他在,碰上什么困难,都能用它来解决。”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姜法第一次萌生了,一定要守护这里的想法,不过,仔细想想,谁说那一定是正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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