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回（一）本愿（14）晴天霹雳

  休息结束，晴空继续在丛林中穿行，向着东凌港前进，不一会儿便见到了商业区的高墙，从外面看，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一跨进商业区的大门，眼前便是一派潦倒之相。
  整个商业区内房屋到处倒塌着，已被炸地七七八八，只有旅馆位置，一群兵士正忙着修筑搭建，试图将其从一堆废弃的状态拯救回来。
  黄金骑士团留守的驻军早已撤离了商业区，将营帐搭建在了周边的树林中。
  走到港区，停满船只的海湾只剩下寥寥几艘船舰，稍微问一下，就知道其他的船只已经在早前的战争中消耗了一些，东凌港遭遇爆破，又损失了部分，韦尔斯金骑险些被刺杀，多利族却趁势攻进，金骑一怒之下兵分三路进攻风暴城，如今东凌港便只剩下这近千兵士，正等待着来自王城的增援。
  “雷欧利亚呢？你有看到他人吗？”在港区逮到一个副队级别的兵士，晴空自然要一股脑问到底。
  “雷欧利亚副官前天傍晚回到了港区，只休息整顿了两个时辰，就带兵前往漩涡岛做支援去了。”兵士回答，“两天前与多利族的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你看，还那边展现的硝烟里都是厮杀。”他说着，用手指向海的那头。
  晴空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只见海的那边果然硝烟弥漫，早前清晰可见的漩涡岛轮廓，如今已经完全隐没，配以红光天色，显得几分惆落。
  “早前东凌港被炸，肇事者已经死了吗？”左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身边，问那个兵士。
  “这个真的不清楚……那场大爆炸来得太突然了，接近的人全死了，活下来得都离得太远。”
  “引爆是从商业区开始的？”
  “没错，从库房开始，一路延伸。港口也有爆炸，只是没有商业区那么严重。”
  左慈立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晴空也感觉到了异样，不禁皱起了眉头，转而对左慈：“这些来自曼切斯特的敢死队的思维模式真的是围绕商业区而已？如果要针对基恩，在这里炸毁那些战船不是更有价值？可以帮助多利族在战役中取得先机。”
  “可能性有很多，比如敢死队完全没有将战争因素考虑进去，也可能他们根本不想阻止黄金骑士团出征。”左慈淡淡地说，他看着晴空皱起的眉头，提醒道，“不要想借船出征，走到这里你已经尽力，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等候军团返程。”
  晴空还未来得及点头，便被海域那头越来越浓烈的烟雾给吸引了：“左慈，是不是情况不太对？……”她抬起了右手臂，指向那方。
  左慈的视线早已被还那头的异常所吸引，眉头渐深。
  “这是什么情况？你见过吗？……”晴空语气有些焦急，更多的问题还未发出，海域远方那头烟雾浓烈之间，开始出现了异景——
  那是翻滚而出的红与紫交汇的光火，不断地盛放、扩张，艳丽又嚣张地模样，终于让笼罩的硝烟再也罩不住、掩不住了，最终光火绽放而出，将烟雾反吞而没，与红光天色连成一片，散发出奇异而绚丽的死亡气息……
  晴空不禁尖叫起来：“天啊！——这是……大爆炸？！……”
  “这……不可能吧……”左慈被眼前的一切也惊呆了。
  晴空顾不上更多，正欲跳上最近的船只，哪怕能够再靠近一点点，她也想看清楚远处那场爆炸的规模。
  左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声一句：“冷静。”
  一阵热浪这时伴着海风扑面而来，将其推波助澜地冲上岸来的，是海面那头中心一阵又一阵掀起的更大、更绚丽的光火……冲天的光火……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满面，晴空挣扎着还想靠近一点。左慈紧抓的手却没有丝毫松懈：“冷静点！这不是普通的爆炸。”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爆炸！”晴空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告诉我，在那片光火里，有多少黄金军可以活下来？……左慈，你告诉我！”
  “恐怕出征的军士都回不来了。”左慈保持着冷静，带着一丝冷酷地说，“以我看，整个漩涡岛估计都将不复存在了。”
  晴空睁大了眼睛，眼泪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下流，她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这太残忍了！谁会干这么残忍的事情，这是多少条人命？……”
  “这是战争，晴空——这是战争啊。”左慈抓住她的双臂，努力保持着冷峻的表情，“不管在任何世界，战争都是残忍的，牺牲更是在所难免，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牺牲，我们都要冷静。”
  “不……左慈，你不明白，我已经受够了……”晴空带着哭腔说着，将头俯在他的肩膀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