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想隐瞒你

  “嗯,我会注意的,倒是你,在外面要小心些,周明富的死因还没查清楚。”
  温锦不放心的叮嘱,墨修尘受了伤,然然在c市,可没人保护她。
  挂了电话,温然在墨修尘的催促下,真的睡着了。
  昨晚一个人在家睡觉,她做梦醒了,现在有墨修尘陪在旁边,她睡得很沉,也很安稳,没有做梦。
  墨修尘一直侧了身注视着她,他那天有听温锦讲过,说然然从小到大都被一个相同的梦魇缠绕,几乎每周四,都会做那个梦。
  他记得,有一次,他凌晨回家,正好碰见她被恶梦惊醒,那时,她说,她梦见了她爸妈。
  更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让他逃跑的晚上,也是周四……
  他原本是想着,晚些睡,或者定个闹钟,凌晨起来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自己受了伤,倒是没有睡意。
  温然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正醒着,犹豫了下,就打了电话给她。
  没想到的是,那个时候正好隔壁有一个病人出现状况,温然听见了这边的说话声,猜出他住在医院里。
  听出她在电话那头带了哭腔的声音时,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那种疼痛,似乎远胜过身体的伤。
  自从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也许,她那些遭遇还都是因为放走了自己,他对她的爱意,就又深了几分。
  中途,护士进来换药液,人还没说话,他就对其做出噤声的手势,怕吵醒了旁边床上熟睡的女子。
  他输液两个小时多。
  看着旁边睡得香甜的女子,墨修尘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掏出手机,给g市的洛昊锋打了个电话,又打电话让覃牧中午送些饭菜过来。
  最后,他才给c市这边工厂的负责人打电话。
  温然醒来时,已经中午过了。
  覃牧刚带着午饭来到医院,见温然躺在床上睡觉,他一点也不奇怪,和墨修尘一个眼神交流,并没有说话,把饭菜放到床头小桌上。
  哪知,温然还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
  温然刚睡醒,大脑有些空乏,茫然地看了看墨修尘和覃牧,视线在墨修尘扎针那只手背上停留了几秒,最后看着小桌上的饭菜,“已经中午了吗?”
  墨修尘轻笑,狭长的眸子里写满了宠溺,“嗯,你醒来得正是时候,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不是一点十五了吗?”
  覃牧的话出口,立即招来墨修尘的飞刀眼。
  他不以为然地挑眉,不满地道,“我又没说错,现在就是一点十五啊,你是估算着温然这个时候会醒来,让我现在送来饭菜……”
  后面的话,覃牧没有说出来。
  他现在对墨修尘和温然这两人都严重不满,他们都只为对方着想,怎么没人也心疼心疼他。
  他昨夜两点被吵醒,陪着温然来g市,还担心她和墨修尘发生争吵,直到看见他们好好的,他才想着找个地方睡觉。
  可是,他都刚闭眼,就被墨修尘这家伙一个电话又叫了起来,给他当牛做马。
  如今一句真话都不让说,这重色轻友到什么地步了!
  温然听覃牧这么一说,眉眼间染上几分抱歉,“你怎么不先吃,你现在可是病人。”
  墨修尘变脸比变天都快,刚才看覃牧的眼神还夹着刀子,转头对上温然的目光时,瞬间又温柔似水起来,“我不饿,你别听阿牧胡说,他是被阿锋又带坏了。”
  覃牧嘴角一抽,翻眼去看天花板,懒得理会墨修尘。
  远在g市的洛昊锋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嘀咕一句,是谁在说我坏话!
  温然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不见覃牧的影子,墨修尘淡淡地说,“阿牧吃过饭才送来的,他还有些事,我让他先离开了。”
  两人吃完饭,温然收拾好餐具,又给墨修尘倒了一杯白开水,才在床沿坐下,温和地问,“伤口是不是很疼?”
  “不疼,真的。”
  墨修尘知道她心疼自己,心里暖暖地,把她柔软纤细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他主动解释,“远本,死者家属是同意接受我们的条件的,抚恤金都已经付给他们了,昨天,不知死者妻子听了什么人的挑拨,觉得那笔抚恤金太低,要求我们再付给她两倍的费用。”
  温然眉心轻蹙了起来,抿着唇,没有插话。
  墨修尘停顿了下,继续说,“那个工人会出事故,主要责任在他,是他自己不按要求操作,我答应给他家人一百万,已经足够了,那女人却胡搅蛮缠,硬说是我们害死了她老公……”
  温然反手抓着墨修尘手指,无声地安抚他。
  墨修尘倒也没有生气,语气淡然如水,他理解那个女人死了老公的悲痛,可是,他绝不可能任她漫天要价。
  他只是给她讲道理,可那女人不听,墨修尘也没料到她会随身带着匕首,当时,正好沈玉婷来找他,他一时大意,没有在意那个女人会做出偏激的事来。
  他和沈玉婷没说几句话,就听见那个女人尖锐的声音说,“你既然不给钱,那就给我老公偿命吧!”
  看着那女人刺来的匕首,沈玉婷脸色大变地喊了声‘修尘,小心’,本能的想要挡在他前面。
  哪知,那女人有点小聪明,她手中匕首改了方向,朝着沈玉婷凶狠地刺去,墨修尘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让沈玉婷受伤……最后,匕首就刺进了他腹部。
  刀子穿透皮肉的声音惊呆了在场的人,那个女人是在看见鲜血喷出之后,才惨白着脸丢了刀子,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沈玉婷的眼泪夺眶而出。
  带着哭腔地喊着墨修尘的名字,同样是女人为他哭泣,可是,墨修尘对沈玉婷的眼泪可以无动于衷,仅仅是听出温然在电话那头哭了,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样,无法呼吸。
  “……然然,事情原由就是这样的,我不想隐瞒你任何细节,沈玉婷这周在c市做演讲,她知道我在这里出差,就去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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