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可这便是我的道

  唐一墨的话不算很大声，在青砖广场上萦绕，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那位上界使者的仆从笑了，烟雾缭绕下的面庞中，似乎在嗤笑唐一墨的自不量力。
  如果说霸王能够越阶而战，还算是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这青年，哪里来的底气？
  而且，霸王的对手和唐一墨的对手，可完全是两个档次，虽说都是渡劫尊者，但是，渡劫尊者也是有差距的。
  “年轻人……很有胆气。”
  上界的仆从负着手，笑了笑。
  因为上一场已经进行过了个人战的押注，所以这一场的比试就无需在另外押注。
  身形一阵模糊，仆从直接消失在了青砖战场。
  衣袍一阵鼓荡，落在了古老的战船之上。
  “个人战第二场，启。”
  话语落下。
  周围，顿时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五凰天穹上悬浮的一艘艘战船之上，每个人都流露出玩味之色。
  这一场比试，可就有意思多了。
  谁都没有想到，打一个衍九级高武，星月圣主居然亲自出手。
  丢脸么？
  当然是丢脸，但是和押注的二十道本源道蕴相比，面子算的了什么？
  对于一个衍七级高武世界而言，一旦失去二十道本源道蕴，那便相当于数百年的发展功亏一篑。
  面子和百年发展相比，哪个重要？
  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佛光普照下。
  欢喜尊者也是不由感慨。
  “星月圣主亲自出手，哪怕是二位都未必有十足把握吧？”
  欢喜尊者看向了身边的拓跋圣主和青灵圣主，开口道。
  这两位也同样是衍七级高武的圣主。
  “我等与星月圣主一旦对上，胜算极低……星月小世界坐落在血煞天，血煞天的整体实力会比平阳天强大不少，而且，血煞天中的每一个小世界都是在征伐中成长，因而，星月圣主的实力，很强。”
  拓跋圣主目光无比的凝重。
  青灵圣主也深吸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星月圣主拥有特殊体质啊。”
  “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星月圣主拥有一种，星砂体质，虽然不是顶级的特殊体质，但是，对战力的加成也无比可怕。”
  “至少，在圣主级中，算是排的上名次的强者。”
  欢喜尊者眯了眯眼。
  “这一战……可就不好赢了。”
  “如果说之前都存在意外，存在可以胜利的可能性，那这一局……必输无疑，五凰怕是要让掉这一局了。”
  欢喜尊者道。
  众人不再言语，视线落在了青砖广场之上，因为，广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严峻。
  五凰一边。
  人人色变。
  显然，世人都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星月小世界一方，出战者似乎并不是寻常人。
  莫天语敞胸露肚，摸了摸下颚的几许小胡须。
  “感觉情况不太对……”
  莫天语眯起眼，“小唐现在急需小生给他算一卦。”
  他嘀咕了起来。
  尔后，手掐卦印，三枚铜宝飞速弹射而出，化作金光，在他的身躯周围不断的盘旋。
  随后，他探手拍出，捏住三枚铜宝。
  哗啦啦，整齐的将三枚铜宝摆在手掌心，食指抵在其上，一阵推演演算。
  然而，这一算，莫天语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哎哟，这卦象……”
  “大吉？！”
  莫天语猛地抬头，盯着青砖广场中，眼眸中浮现出浓郁到极致的忧色。
  这一次，是真担忧。
  ……
  战斗并没有立刻展开。
  漂浮在空中的星月圣主看上去是一位面色淡漠的中年，他穿着宽大的袍服，眉心有一轮弯月，眉毛似是被剃去似的，似有似无，仿佛淡的要看不清。
  他的眼眸很深邃，宛若有星光点点。
  他盯着唐一墨，目光很冷漠。
  “年轻人……狂妄自大，要有狂妄自大的本钱。”
  星月圣主，道。
  他居高临下，淡漠的看着唐一墨。
  身为星月小世界的圣主，他很自信。
  如果说，其他的渡劫境能够被越阶而战。
  那他，身为渡劫极限的他，就绝对不可能被越阶。
  哪怕是之前那位嚣张的霸王，星月圣主也有十足的把握，强势镇压。
  唐一墨松开了嘴，白色布带垂落。
  他额前一缕发丝落下，下一刻，发丝轻扬。
  原地的他，身躯却陡然化作了一道残影。
  轰！
  空气发出一阵气浪。
  “太慢了。”
  星月圣主漂浮在空中，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感觉，仿佛一只大点的蝼蚁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慢？
  唐一墨目光一凝。
  下一刻，速度陡然增快。
  空气炸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串串残影。
  刹那间，他出现在了星月圣主的面前。
  势大力沉的一拳，狠狠的砸出。
  唐一墨那捆束着白色布带的一拳，仿佛拥有开山一般的可怕气劲。
  炸裂！
  空气都宛若在一拳中炸裂。
  然而……
  星月圣主却不动如山。
  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一点星砂掉落，尔后，整个人仿佛都化作了星砂，密密麻麻，像是卷起的一滩清泉。
  唐一墨的拳头砸在星砂之上，使得星砂荡开。
  可却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唐一墨的眉头蹙起。
  蓦地。
  星砂席卷，在他的身后，形成了星月圣主的模样。
  淡漠，冷厉，充斥杀意。
  “你们五凰很狂啊……”
  “镇压我星月小世界的修行者，很得意？”
  星月圣主负着手，星砂汇聚成一只大手掌。
  狠狠的拍下。
  似乎有压抑的呼啸炸开。
  唐一墨心头一凛，飞速回身，连续打出数拳，与着大手掌碰撞在一起，引起了不断的轰鸣炸裂。
  星砂飞扬，但是，颗颗爆射的星砂，竟是化做锋锐的剑刃一般，在他的脸颊上割裂出了伤口。
  咚！
  唐一墨只感觉一股巨力涌来。
  他整个人便砸在了青砖广场上，青砖炸裂，凹陷出一个深坑。
  星月圣主宽袍飞扬，就像是拍走一只苍蝇一样的轻松。
  弱，太弱了。
  他现在很疑惑，星月小世界之前的比试到底是怎么会输的？
  “不浪费时间……解决了此人，再斩杀五凰一人，便可夺回押注的本源道蕴，也算不虚这趟出手。”
  星月圣主微微扬起下颚，他的发丝飞扬，薄淡的眉毛有几分冷肃。
  合体境和渡劫境本就有着巨大的差距。
  莫说唐一墨只是初入合体境。
  像杜龙阳这种几乎半只脚凝聚元神之花的合体境，对上渡劫尊者都要感到吃力，他唐一墨凭什么敢出战？
  星月圣主宽袖中，一只手掌探出。
  无数的星砂抖落，汇聚成一只砂掌。
  下一刻，狠狠的拍下。
  嘭！
  砂掌拍下的刹那，从极静到极动，几乎是瞬间，便迸发出了恐怖的轰鸣！
  唐一墨感觉压力如山。
  蓦地！
  一股狂躁的气息从碎裂的青砖广场中涌出。
  唐一墨发丝飞扬间，体内似有奔腾的力量和滚滚的气血。
  “第一脉，开！”
  唐一墨低吼。
  青筋微微鼓动。
  “第二脉，开！”
  连开二脉。
  唐一墨一拳打出。
  缠绕在他周身的魔气汹涌直上！
  嘭！
  砂掌炸开，唐一墨化作一道黑影从中穿透而出，直逼那星月圣主而去。
  开脉瞬间的唐一墨，战力在飙升，气息，速度，威压都在暴增。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哗然和惊诧。
  许多人都是恍然。
  难怪……区区初入合体，为什么敢登上个人战的比试场，原来，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合体境。
  古老的战船中。
  有轻“咦”之声传出，似乎也对唐一墨此刻的变化，感到几分惊诧。
  “这五凰……当真是有些古怪，此人的修行法，竟是类似一种增幅秘法。”
  战船中的声音徐徐飘出。
  仆从则是躬身，烟雾了然的面容定然是充满了恭敬。
  “可惜，哪怕是这种增幅类秘法，也无法逆天改变一切。”
  ……
  星月圣主诧异的看着整个人狂躁了许多的唐一墨。
  “原来……这便是你的底牌。”
  星月圣主道。
  不过，仅此而已。
  狂躁的唐一墨，衣袂飘扬，身躯仿佛隆起了一圈。
  嘭！
  他速度更快了，掠过苍穹，留下一阵音爆。
  膝盖狠狠砸出，使劲的扫向星月圣主。
  大能第一境战大能第二境巅峰，丝毫无惧！
  五凰外，天穹中，一艘艘战船中注视的身影，皆是流露出惊诧之色。
  不过很快，这些惊异的目光便收敛了下去。
  因为，他们都明白，唐一墨改变不了局面。
  境界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像霸王，拥有三等序列道意，比拟上界妖孽的天赋，再加上凝聚元神之花的实力，才能越阶。
  唐一墨想要依靠一副秘法就能越阶，显然是痴人说梦。
  咚咚咚！
  唐一墨瞬间砸出了数百拳。
  每一拳都砸向星月圣主，然而圣主根本没有动弹，星砂汇聚成盾，每一块星砂盾，都挡住了唐一墨的攻击。
  那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是没感到压力。
  唐一墨很镇静，八脉遁甲魔功，对力量，对肉身，对速度的增幅，很可怕。
  开脉越多，便越可怕。
  唐一墨看了一眼那游刃有余的星月圣主，眼眸骤然一凝。
  “第三脉！开！”
  嘭！
  一股无形的气浪从唐一墨的肉身之中扩散炸开，撞击在星砂之上，竟是使得几颗星砂飞扬。
  嗯？
  星月圣主微微一怔。
  却发现唐一墨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了！
  “这秘法……还能涨？！”
  撕拉！
  仿佛空气被撕裂，唐一墨的肌肤开始微微泛起了血红，那是血潮翻涌，覆盖在身体表面的血液在滚沸。
  “战！”
  唐一墨爆吼，身躯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芒，刹那掠过，力量也犹如山岳挪移一般。
  他倒退爆射，砸在了青砖广场。
  广场上铺就的一块块青砖纷纷炸裂。
  而巨大的反弹力，让唐一墨的身形骤然爆射，化作一道划过天际的流光。
  黑色，极致而纯粹的黑色。
  速度太快而导致形成的黑色。
  瞬间砸在星月圣主周围的星砂盾上。
  咚咚咚！
  星砂盾微微震动，簌簌抖落砂砾。
  星月圣主目光一凝，竟是有几分诧异。
  “这秘法……有点诡异。”
  “可终究是差了些。”
  唐一墨冷峻而因为八脉遁甲而变得有几分狰狞的面庞，瞥了星月圣主一眼。
  他没有说话，开了八脉遁甲魔功后的他，仿佛被剥夺了说话的感觉，沦为了只知道战斗的机器。
  “够了，该结束了。”
  星月圣主吐出一口气，唐一墨的确是给了他一些惊讶，不过仅此而已。
  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他抬起手，陡然往前一推。
  元神震动，无数的星砂像是沸腾起来似的。
  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砂之海洋，身躯寸寸崩散，却是化作一粒又一粒弥漫着星辰之光的砂砾。
  星砂体！
  特殊体质！
  这星月圣主年轻时，也是一代天才！
  星砂滚滚，犹如瀚海泛起了巨浪，瞬间冲击向唐一墨。
  唐一墨不管如何躲避腾挪，可最终都仍旧被砸中。
  最后，像是溺水的人，被狠狠的砸中了青砖广场之上。
  咔擦咔擦……
  每一粒星砂似乎都蕴含着沉重的力量，广场隐隐都传出龟裂之声。
  “爆。”
  星月圣主平静的声音，响起。
  轰轰轰！
  星砂中，陡然传出恐怖的爆裂之声。
  一些青砖都是被炸成了粉末。
  唐一墨在这种力量下，怕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结束了。”
  周围人皆是感慨。
  这果然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战斗。
  星砂汇聚。
  凝聚成了星月圣主的模样，他淡漠，冷傲，他嘴角带着不屑一顾。
  他没有在看青砖广场，而是扬起头，发丝飞扬间，看向了五凰的方向。
  仿佛在说，下一个。
  “你在装什么？”
  忽然。
  有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野兽压抑的怒吼，传出。
  咚！
  漂浮在空中，发丝飞扬，望着五凰的星月圣主，蓦地被一道黑影给狠狠的砸中。
  可怕的巨力，让星月圣主脸颊龟裂，一点点星砂在掉落。
  那道身影一击之后，自由落在铺满了星砂的广场上，像是一颗巨石砸入湖面，掀起波涛，直坠湖底。
  漆黑的魔气，像是龙卷风一般在他的身躯周围不断的缠绕着。
  轰隆隆……
  伫立在广场上的唐一墨，以他的身躯为圆心，一股股的漆黑中缠绕着血色的魔气翻涌，蓦然起于广场各处，犹如大泉喷涌！
  似平地起惊雷！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魔气皆如龙卷，冲天而起！
  “第四脉！开！”
  唐一墨的衣衫猎猎。
  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身躯高高膨胀一圈又一圈。
  只是肌肤震荡的气机，似乎都能震碎空气。
  然而……
  这还不够！
  唐一墨身上的肌肤逐渐向紫色转化，一道道黑色的纹路，攀附上他的身躯，使得越发的诡异。
  第五脉！疯魔！
  星月圣主面皮子上星砂在洒落。
  他的面色第一次凝重了起来，盯着那广场之上，仿佛神魔的身影。
  “这到底是什么秘法……可让初入合体，竟然能爆发如此威势？”
  蓦地。
  却见那魔气风暴中心的身影骤然抬头。
  眼眸猩红中带着滔天杀意。
  “犯五凰，便是要害我妹和我娘！”
  唐一墨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之前叶守刀，江漓等人的战斗。
  那种舍命也要赢的战斗。
  一道道目光全部汇聚而来，凝聚在唐一墨的身上。
  许多人感慨，但是，很快，一些识货的人，便摇了摇头。
  “这秘术，代价太大……虽然拥有了强大力量，可让自身化为魔头，丢失庞大生命力，得不偿失。”
  当然，此刻的星月圣主却没有这想法。
  他认真了。
  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身为圣主出手本就很丢面子。
  若是再败给眼前这区区合体境，他星月小世界，怕是要沦为九重天的笑柄。
  原本，第一战出战，星月圣主以为是星月小世界扬名的机会。
  毕竟，虚无天中唯一的高武，五凰小世界，首败败给的是星月，星月小世界等同于横扫了九重天的一重天！
  这是何等的名气。
  只不过，现在这一切可能都要为泡影，星月圣主，只想保住不败便是了。
  轰！
  广场凹陷出巨大深坑，无数沙石翻卷。
  唐一墨化作残影，犹如神魔掠过。
  星月圣主身躯在空中挪移，星砂化盾，可是，每一次化盾都被会唐一墨暴力打碎。
  两人的战斗，似乎逐渐趋于势均力敌。
  此时此刻的唐一墨，已然拥有了渡劫尊者级的战力！
  不！
  哪怕是寻常的渡劫尊者，怕都要被唐一墨给活生生打死！
  “这秘术，仿佛是对肉体力量开发的极致！”
  古老的战船中，那上界使者，再度凝重出声。
  仆从的眼眸也凝重起来。
  不过，若只是这样，想要打赢星月圣主，却仍旧不可能。
  星月圣主落在广场上。
  疯魔态的唐一墨也飞速砸落，广场上的每一块青砖似乎都被冲击而起。
  星月圣主脸上一块又一块的星砂掉落。
  眼眸逐渐泛起白芒，额头上的弯月，似乎都变得炽热和灼烧。
  磅礴的能量不断从他的身躯中涌动而出。
  元神漂浮，汇聚成一朵花！
  不仅仅如此。
  星月圣主的金身璀璨，似是要汇聚渡劫金身，凝聚金身之花。
  当然，金身之花，还差了一点点。
  不过，也已经很恐怖了，这种力量，应该是站在了渡劫尊者的极致！
  星月圣主泛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唐一墨。
  疯魔态的唐一墨在燃烧生命力。
  速度太快了，他的眼睛甚至无法捕捉到唐一墨的踪迹。
  当然，他不在意。
  双手叠印。
  无数的星砂裹挟着星辰光辉，在他身躯周围，化作一层又一层的叠浪。
  每一层叠浪之上，都蕴含着灭世般的可怕气机。
  青砖广场上的青砖支离破碎，彻底的被削平。
  这可以说是迄今为止，破坏程度最大的一场比试。
  噗嗤！
  哪怕是疯魔态的唐一墨，都有些扛不住，口鼻溢血，被星砂叠浪给打飞。
  场外。
  霸王凝眸。
  “不行……还是差了些。”
  陆九莲脸上的微笑也已经消失，当初尚未入大能的唐一墨，开启疯魔态都能让他感觉到压力。
  而如今入了大能，疯魔态的唐一墨自然更加的可怕。
  可是……
  星月圣主凝聚了元神之花，更是半步聚金身之花！
  这等战力，堪称化仙之下罕有敌手。
  若是渡劫尊者级的唐一墨开疯魔态，自然有把握打死星月圣主。
  可如今的唐一墨，只是合体境。
  一次又一次的被拍飞。
  唐一墨喋血不已。
  身躯似乎都要龟裂开来。
  唐一墨的眼眸开始变得彻底的漆黑。
  “还不够！”
  他口鼻溢出血。
  他压低了身躯，咬着牙关。
  既然疯魔态不够，那便……再来！
  “第六脉！给我开！”
  轰！
  仿佛有一道魔气气柱从唐一墨的身躯冲霄而起。
  血肉炸开，唐一墨的肌肤似乎都被火焰所燃烧起来似的。
  心悸的压迫感，让星月圣主都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草！
  从一开始的淡定，到此刻的惊悚。
  鬼知道星月圣主经历了什么。
  五凰……都是怪物吗？
  “这家伙，不想活了？！”
  星月圣主可以感受到唐一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再多拖一会儿，怕是唐一墨会生命流逝尽而死亡。
  嘭！
  广场似乎都开裂。
  一道黑色闪电，纵横而来。
  “星砂盾起！”
  星月圣主低吼。
  无数的星砂堆叠，在他的面前汇聚成九百九十九面星砂盾。
  星砂盾挡在黑色闪电的必经路上，欲要彻底的阻隔。
  然而，爆炸不断。
  星砂盾全部爆碎！
  星月圣主口中喷出一口血。
  目光中带着狠劲。
  啪！
  双手猛地拍起。
  炸裂开来的无数星砂，蓦然似是乘风起。
  竟是在他的身前化作山岳，飞速的堆叠碰撞。
  轰！
  两面山壁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
  星月圣主双臂爆碎出无数的星砂。
  “起！”
  哪怕是他，都有些状若疯狂！
  周围，一道道目光中，皆是带着凝重。
  却见，无数的星砂汇聚。
  唐一墨神魔般的身躯竟是被压在其中，一颗巨大的星辰，悬浮而起，横亘在五凰的上空！
  这是一颗由无数星砂汇聚而成的星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
  轰！
  星辰中，炸开尘埃，一颗发丝纷飞，鲜血狂涌的脑袋从中探出。
  双臂也探出，抵在星辰上，欲要从中挣脱而出似的！
  唐一墨的眼眸中，无数的画面闪过。
  他此刻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元神颤动，仿佛要沉寂下去。
  他回忆起了很多的画面。
  记起了小时候保护妹妹，不断被殴打的画面。
  他想起了在南郡，守护南郡的点点滴滴。
  他在五凰中平静修行和生活的一切。
  曾经的他，要守护的只有唐果和他娘。
  而如今。
  他心中要守护的……是整个五凰！
  “犯五凰，便是要伤我妹，和我娘！”
  “就算是圣主，也照杀不误！”
  “哪怕没有逻辑！”
  “可这便是我的道！”
  轰！
  星辰之上，浮现道道龟裂纹路，似是要被挣脱一般。
  “第七……”
  话尚未说完。
  咔咔咔！
  嘭！
  星辰砂汇聚的星辰彻底炸碎。
  一道黑色闪电，从中爆射而出。
  化作一道流光飞速掠下。
  咚咚咚咚！
  广场像是被撕裂开巨大的深渊沟壑。
  星月圣主吓坏了！
  这到底是什么秘术？！
  疯子吧？！
  他往自己身躯外堆叠无数的星辰砂盾。
  无数的砂砾汇聚。
  原本镇压唐一墨的星辰，全部堆叠到了他的身上。
  使得他包裹在了星辰中。
  黑色闪电袭来！
  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星辰之上。
  烟尘冲霄！
  天地一片寂然。
  星月圣主满是龟裂砂砾的面容上，有冷汗滑落。
  一个血肉模糊的拳头……
  打碎半个星辰，以及层层星砂护盾，悬在了他的面前。
  天地间刹那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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