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值得吗?
第702章:值得吗?
承曦很清楚,这件事,他若是沾上绝无好处。
于他,于柔然。
只是他知道长风是叶辞柏的人,那微白,他瞧着也眼熟。
最终还是出手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出手了,那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长风伤势尚可,他中的毒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既然已经管了这闲事,那只能继续管下去了。
一路匆匆回到将军府,此时的长风神志已经有些糊涂了。
将人放到榻上,承曦上前诊断,当即皱了眉:“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
“方才我及时点住了他的穴道,毒素未曾侵入心脉,他的伤也不碍事。”
“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就是,那毒霸道至极,虽然及时阻止其浸入心脉,但伤口周围的血肉,已然入毒……”
“所以?”
承曦看眼长风,“最好是清除伤口周遭的血肉,但是,清除血肉之时,必然会触碰到他的神经,即便好了,日后也怕是……”
闻言,田伯面色一沉。
长风自小跟随叶辞柏,可以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长风的一些本事,更是得他真传,如今却告诉他,这孩子以后,再拿拿剑,甚至上不了战场……
他比谁都清楚,长风好战,他曾说过,剑便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没有别的办法?”
“倒也不是没有,毒素只是侵入血肉,并未伤及他处……”
“我来!”
未待承曦把话说完,旁边的微白便如是说道:“我来,我帮他把毒吸出来。”
田伯看向承曦,后者点点头,“这便是另一个办法,你这姑娘倒是机灵,不过,你或许会因此而中毒。”
微白浑不在意笑笑,“中毒了也无妨,不是有您吗。”
承曦一怔,笑了:“不错,有我,中毒了也能解。”
长风意识已然混沌,并不知他们所商量的。
器具准备好,承曦将匕首方才蜡烛上正反烤制,让田伯和追思摁住长风,随即出手拔箭。
微白毫不犹豫的对着伤口俯下去,抬起时,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毒血,直到血液呈现红色,承曦方才叫停。
让追思给微白喂了一口解毒丸,上前查看长风,“好了,没什么大事了,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无碍。”
然后开了方子,留下药,带着追思便走了。
“多谢王爷。”
“说过了,此举便权当还了你家表小姐借红梅于我的恩情罢了。”
说罢,承曦离去。
田伯回到屋里,“微白姑娘,你没事吧?”
微白摇摇头,“您唤我微白便好。”
田伯颔首,看向躺在那的长风,对她道谢,“方才谢谢你了。”
微白顺其视线看过去,说:“若非长风,奴婢也活不到现在,若非奴婢,长风也不会受此重伤,要说谢,也该是我谢才是。”
田伯目含欣慰,“事情孙少爷已然通知于我,你且宽心在此住下,只要在这将军府内,无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多谢田伯。”
“你也累了,下去吃些东西歇息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居于客院,有什么需要尽管寻新月。”
“可他……”
田伯顺着微白的视线看过去,笑笑,“长风这边自会有人照料,不必担心。”
唤来了新月,让其带着微白下去休整,随即分别派了人去东宫和叶府报信。
……
从叶府回来,叶朝歌便情绪低落万分。
乐瑶在信中说,走出这一步,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用死来换取那个‘他’的清醒。
她还说,这个选择,她经过了百般思虑,可她,仍旧难以接受。
“歌儿,刘嬷嬷做了你爱吃的小馄饨,过去吃些吧。”
卫韫走过来。
叶朝歌缓缓回神,眼睛通红的望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终归未言。
有些事,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到底,说不出口。
她不说,卫韫又怎会不知晓呢,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切有我。”
叶朝歌闭了闭眼睛,点点头。
“来,过去吃些东西。”
卫韫带着她去到桌前,以往最爱的小馄饨,此时却难以下咽。
卫韫看着心疼,哄着喂她,方才勉强吃下去几颗。
“不想吃了。”
卫韫看看还剩下半碗多的馄饨,舀起一颗,“再吃最后一颗。”
叶朝歌抿抿唇,张嘴就着他喂食的动作,吃下去。
剩下的半碗多,卫韫囫囵吃了,丝毫不嫌弃是叶朝歌剩下的。
将将吃完,南风便来报,将军府派了人过来传话。
“让人进来。”
田伯派了小丁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叶朝歌当即沉了脸,放在桌上的手拢起,用力的捏在一起。
“回去告诉田伯,让他好好照料微白。”
“是。”
小丁下去后,卫韫便握上叶朝歌的手,“看来,他当真是决心已定,乐瑶说的没错,她的离开,终究没有唤醒他。”
“我为乐瑶不值!”
“但乐瑶觉得值,因为,他是将她从小疼宠到大的父亲。”
事情发展至今,已然再明朗不过。
在那日,承曦送来刻着瑶字的金玲,并告诉他看到卫成时,他便隐约觉得事情已然超出了他的掌控。
当即寻了叶辞柏,让其帮忙查探。
如果,真是王叔,那么,便是太可怕了,王叔是闲散亲王,多年来,不争不抢,只守着自己的亲王尊位。
这位王叔,是他们一众皇子最是敬服之人。
可哪里能想得到,在这背后,他竟与卫成有所勾结。
卫成有着怎样的野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叔与他勾结,目的,其中因由几乎是不言而喻。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一颗刻着瑶字的金玲,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事态接下来的发展,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这边尚未查明,乐瑶便出了事,跟着,王叔失踪不见人,根据微白的讲述,以及乐瑶的信,无一不再证实着,即便未查明,他的猜测也已然成了事实。
难怪,王婶至今还不清醒,恐怕,不是王婶不清醒,而是她根本就不愿清醒。
“所以,我才气……”叶朝歌靠在卫韫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