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别瞎猜了

  东方明一行人来到无名小村里落脚。
  接待他们的老人送来了饭菜。
  用过饭，老人家登门拜访。
  东方明正想从找人打听一下孟都王城的情况，老人的拜访正合他的心意。
  老人谈起无名小村的来历。
  无名小村当年的地位跟东家村差不多，是异人前往怪物巢穴时的中转站和补给所。
  异人回归仙界后，源流大陆崇文轻武。
  王城安天武馆也好多年没公开招收武士考生。
  如今重开武考，可见源流大陆世道要变了，异人封印的怪物又要为祸人间。否则已经停了好多年的武馆招生考试不会重启。
  无名小村的一个普通的老人对武馆招生之事知道的如此详细，东方明很奇怪。
  老人不无忧虑。
  他告诉东方明：几个月前某天晚上，他被一泡尿憋醒，发现窗户外突然透出通红的光。
  红光照的屋内一片红，如同起了大火。
  受惊的他赤脚跑出门外，红光来自东南落英州桃花山的方向。
  桃花山距无名小村很远，但那里的空中的异象，老人家看的清楚无比。
  远远的天空红黑云团交互纠缠，遮蔽了半个天空。
  火红的云团压在乌云下，以肉眼见的速度流淌，挣扎。翻涌，似乎奋力挣脱乌云的约束。红光从乌云间缝隙向四面八方喷射。仿佛喷薄而出的红日。
  红光穿过几千里。映照在老头的窗户上。
  家人被老头的动静惊醒了，他们来到院中。见当家人站在院子里发呆。
  老头仰脸看着空中一副见鬼的惊恐表情。
  家人顺着老头的目光看去。
  天上除了一轮月亮和几颗稀疏的星星，并没有异常的东西。
  “爷爷，你看什么呢？”
  老头的孙子忍不住了，扑到他怀里撒娇。
  原来天空中这一切只有老头自己能看到。
  村子其他人都看不到。
  老头支吾着。说自己做恶梦，梦游了。
  从那后，老头便有了心事儿。
  从不爱看书的他，翻出早已落满了尘灰的村史。
  没人时，一个人对着村史发呆。
  村史的记载很明白。当镇压怪物的封印被破坏，才会有异象出现。
  他看到的异象跟村史记载的丝毫不差。
  “老人家，你做的怪梦是什么呢？”
  “一个老头子出现在我梦里。他也不说话，只是带着我踏遍千山万水。”
  “梦是心头想，在梦里可以上天入地，甚至成神做仙。一点儿也不稀奇。”
  “如果上天入地还好呢？”
  老头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带着我进的都是可怕的怪物洞穴。每到一个洞穴，他就拿出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让我看。叮嘱我好好保存这些东西。将来可能用的着。”
  东方明把老人的话当成故事，压根不相信。
  人上了年纪，总会冒出一些荒诞的念头，这些念头一时解不开，放不下，睡着了这些念头就会变成更荒诞的梦境。
  老头见众人不相信自己所说，掏出一个口袋放在桌子上。
  手向口袋里掏摸。
  一枚雪白的獠牙，一团乱麻似的丝线。
  一小段乌黑的木头。还有几个认不出什么玩意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堆满了桌子。
  “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几个月做梦的成果，那个老人在梦里给我的。你们不是不信吗？认得这些东西吗？”
  众人摇头。
  “牙齿是从一条巨大的蟒蛇嘴里拔下来的。丝线是那个老人打爆了一只一人多高的蜘蛛，从蜘蛛的肚子里抽出来的。还有木头，鬼眼，枪尖铁，都是从怪物那儿夺下来。每晚在梦里冒险，不怕各位笑话，刚开始，我都快被吓死了，困的要死也大睁着眼睛不敢睡觉，睡觉对我来说成煎熬，每一个夜晚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睡觉，还能不能穿下坑下鞋子。”
  东方明扒拉桌上的东西，有的还散发着怪物独有的阴冷气息。
  赤月枫透过东方明的双眼，也看到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证实了老头所说的不假。
  “老头的梦是真的，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从非常厉害的怪兽上得来的。”
  “梦里人将这些东西给你，你又给我们看。只是为了你能向我们证明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在梦里老头告诉我。镇压怪物的封印已经脱落损坏了，源流大陆将再次陷入危机，不过据他推算，拯救源流大陆的人也会一并出现。如果他来到了无名小村，不肯相信我所说的梦，就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对方就会相信了。”
  “我可不是你所说的拯救者。”
  “你们是。”老头一口认定，“昨天晚上，我再一次梦到那人。那人说，这是最后一次出现我的梦里，明天就有人来投宿，如果那人来自落英州的东家村，还是郝六爷的徒弟，就是要找的人。”
  “那人竟然认识郝六爷？其实要证明你的梦是真的。证明你所说那个人也是真实存在的，桌上一件东西足够了，干嘛还要领着你进了那么多洞穴，弄这么多东西？”
  “我也这么问过他，这些东西十分难得，一件足以证明，何必夜夜领我进怪物洞穴，吓的我要死。他说，这些东西的样子，种类，名称很重要，他要我告诉你，你要牢牢记住这些东西。一柱香之内记好，绝对不能出错。”
  东方明一愣：“这是什么道理？我凭什么要记这么多莫名其妙不相干的东西。我不想记。”
  老头不管，从怀中拿取出一支香点燃。
  “一柱香的时间必须记住，这是那人的原话。”
  “要是记不住会怎样？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不知道，那人怎么说的，我一句不落传给你，至少你听不听，我不管。”
  赤月枫焦急的提醒。
  “明哥，你赶快记，这些东西跟一件绝世神兵有关。”
  “绝世神兵？你不是跟我说过，源流大陆异人王者的武器就是绝世神兵，乃是一把开天怒斩？”
  “开天怒斩的锻造工艺极为复杂，不但程序多，而且需要的材料也极为稀有，这些是最基本的材料，你快点记。”
  香烧的很快，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烧了一半。
  “獠牙、乌木，蛛丝、鬼眼、幽皮。骷髅枪头。”
  东西很多，不但要弄清名字，还要记住模样，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多福和落玉心也跟着一起记。
  香灰落地，香燃尽了。
  桌子上的那堆东西化为虚无。
  东方明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将自己记的相互印证。
  结果谁都没有记全。
  “老人家，还有吗？我们没记全。”
  老头：“那没办法了，仅此一份。”
  交代完毕，老头告辞。
  “记不住就记不住，老头故弄玄虚。”
  朱多福倒看的很开，身子往床上一扔。眨眼间酣声如雷。
  莫小天的伤势还没好利索，也早早休息了。
  落玉心招了招手，示意东方明过去。
  “落姑娘有事儿在外面说吧。”
  东方明和落玉心虽然被鸯鸳结将命运联结在一起。二人从东家村走到这里，共同生活了几十天。但东方明很注意避嫌。
  “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落玉心秀眉微蹙，生气了。
  “很晚了，男女共处一室名声不好。”
  “喂，小明子，你瞎想什么，我让你来，让你看看这屋里的古怪。”
  落玉心这个气啊。东方明还是个封建保守的老顽固。
  “没打扫干净吧？明早就走了，凑合一宿算了。”
  东方明以为所谓的古怪不过是屋子没打扫干净，落玉心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接受不了。
  “不是，我屋里有奇怪的声音。”
  落玉心急了，一把将东方明拽进来。
  “别说话，你运起灵力，沉下心来仔细听。”
  东方明依言运转灵力，侧耳细听。
  北风从树梢掠过，呼哨之声如在耳边。
  “风吹树梢之声。你多心了。我走了一天了，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听了半天，除了风声，东方明没听到异常的动静。
  “再听。”
  落玉心拦在门口。
  东方明慌了。
  “让朱多福他们发现，对你我影响不好。告辞。”
  “嘘，又来了。”
  落玉心嫩白的食指放在嘴唇上。
  “怎么找不到了？我放在哪去了？那人已经来了。可是东西找不着了。我给他什么？”
  屋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男人的说话。
  东方明抽出八荒刀，摆出迎敌的架式，将落玉心挡在身后。
  “谁？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东方明喝道。
  “东西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很是着急。
  “落姑娘，你会隐身术，会不会破解隐身术，我怀疑这人隐身了。”
  “不是隐身术。”
  落玉心手持倚天，在屋内耍了一趟剑法。
  倚天在发出声音的地方挥来挥去，没有阻碍。
  “隐身术施展出来，他人虽然看不到，但仍然可以被攻击。你看这里什么也没有。”
  “算了，幸好还有备用配方，让他们自己找去吧。”
  一个老头子从空气中现出身形，对着二人举手示意。
  “别瞎猜了，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