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月夜水潭
东方明一行人继续前进。一路无话。
以后的几天穿行在沃奇森林，一路上很安全，除了开始遇到的癞蛤蟆和食人花怪，再没有遇到其他的怪物。
走到第十天，东方明在地图上查看到位置。
他们已经接近沃奇森林边缘。
目测距离天黑之前，差不多能走出森林。
经过几天的相处，莫小天跟众人熟悉了。
他紧走了几步，来到东方明身旁。
“明哥，马上就要出沃奇森林了，从这儿向东，有一个很奇怪的水潭，明哥有兴趣去看看吗？”
“哦，奇怪的水潭？怎么奇怪？里面有水怪？”
东方明还没说话呢。朱多福耳朵长，听到有好玩的地方，嘻笑着凑上来。
“多福哥，心姐，那个水潭好奇怪的，我跟你们好好说说。”
东方明干脆坐到路旁的石头上，权当歇歇脚。
“那是一汪碧绿的潭水。当地称为沃奇潭，听说当月亮出来时，潭中会出现两个月亮的影子。其中一个月亮的倒影上趴着一个精灵。”
“开玩笑呢。源流大陆根本没有精灵。”
莫小天说沃奇潭中有精灵，众人根本不信。
异人消灭封印了源流大陆的妖魔后，只剩下人族和未开灵智的野兽。没有精灵。
“我也是耳闻，并未亲见。在王城半年了，我一直想亲自去沃月潭验证。结果被怪物抓走了。”
莫小天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挠着脑袋。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反正招生考试还早着呢？今晚就去看看。我到要看看精灵长么样子。我还从未看到过精灵呢？”
朱多福提议去沃奇潭一探究竟。
“我也想看。”
落玉心在地洞中生活了十几年，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新鲜的很。
东方明见大伙意见一致，不想拂了众人的心愿。
况且赤月枫也在他的脑海中大吵大嚷，闹着要去看。
“明哥，一定得去。气死我了，哪个不要脸的敢冒充精灵。世间，我说的世间不光是源流大陆，还指异人生活的仙界，我是精灵族唯一的幸存者，要是还有第二个那简直活见鬼。”
赤月枫胖嘟嘟的脸气的都变形了，跺着脚骂街。
“小枫子，有族人幸存应该高兴才是，气从何来？”
“族人全给灭绝了。否则我也不会依附在东方夏身上。甘心做他的辅助。只要有其他的精灵，非妖即怪。”
既然决定去沃奇潭，众人拐了个弯，离开官道向沃奇潭进发。
东方明打开地图，观察着沃奇潭。
沃奇潭是一汪圆形的水潭，呈荷叶状。
岸边乌黑的石头组合成奇形怪状的样子。猛一看如同一张张怪异的脸。
脸上五官栩栩如生。痛苦的皱缩在一起，仿佛承受了惨痛的酷刑，发出无声的惨嚎。
从五官上判断，这些脸既不是人族，也不是兽类。
它们长着半圆的尖尖的耳朵。鼻子也格为挺拔高耸，是精灵族特有的相貌特征。
赤月枫嚷嚷的更大声了。
“这些石头是精灵族特有的相貌，精灵族的相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石头展现出来？”
“你闭嘴，吵死了。”
东方明脑瓜子被赤月枫吵的嗡嗡响。忍不住在心里喝道。
“明哥，你一定查明真相，若是世间真还有幸存的精灵，我就不孤独了。”
亲眼见到了沃奇潭的奇异之处，赤月枫对同胞的存在充满了期待。
东方明满口答应，好容易让赤月枫安静。
沃奇潭有半亩大小，潭水碧绿如玉。
从水面向水底望下去。目力所到之处，水面一米下面，一片乌黑。看不出潭水的深浅。
一根足有一米粗细的木头从岸边伸向水中，木头很长，几乎探到水潭的中央。也知道是什么树，长得又粗又长。
东方明踩着木头来到潭水上方。
阴冷的寒气从水面上升腾。
落玉心打了个寒战。抱着臂膀。
“明哥，小心，木头上长满了青苔，别滑掉下去。”
东方明感激地点点头，用力跺了跺。木头很牢固。纹丝不动。
天还没黑，三人在沃奇潭边，找了个背风所在，石头垒起野灶生火做饭。
太阳西斜被树梢遮住，夜色逐渐笼罩了森林。
一轮圆月缓慢升起，挂在高高的树顶。
“月亮走到中天，射到水潭上，可能就会出现精灵了。”
三人躲在暗处，耐心等着。
月光映着潭水，泛起点点银光。
森林中一片死寂。除了几人悠长细微的呼吸，再没其他的声响。
夜半时分，月亮挂在中天，直射水潭。
“咕噜，咕噜。”
平静的潭水涌起水泡，如同沸腾的滚水。
三人立刻提起精神，全力戒备。
潭底还真有古怪。
水泡翻涌一阵，重新归于平静。
几人大眼瞪小眼，怎么没声了？
“呜呼呀，呜呼哎呀。”
水潭中突然发出一个尖细而苍老的叹息声。
东方明从来没听到过这种语言，语带轻快，如水珠溅落。
“呜呼哎呀，我的命好苦。”
叹息变成了哽咽，最后竟然成了压抑的哭泣。
朱多福捅了捅东方明，小声嘀咕。
“什么东西啊，细声细气的跟刚出生的小猫似的。”
东方明打了个手势，抽出八荒刀。
几人兵器在手，从不同三个方位掩向沃奇潭。
月光射在水面上，银光灿烂。
银光粼粼的水下，真的出现了两个月亮的影子。
借着大石的掩护，东方明等观察着水潭的情景。
两只月亮的影子一高一低，一上一下，在水底微微晃动。
呜呜咽咽的哭声来自其中的一个月影。
“呜呼呀，我的命好苦啊，我们精灵族好惨。”
哭声透出水面，越发凄凉。
东方明两眼睁的老大，除了两只月影，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水潭的地图很清晰地在他脑海中。
地图上显示了他们四个的绿点儿。传出哭声的月影上也有一个绿点儿。
但东方明眼睛睁的再大，也看不到依附在月影上的东西。
“明哥，那是一只精灵。我的族人，我没想到竟然真有幸存的精灵。”
赤月枫高兴的又跳又叫。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越高兴，东方明越郁闷。
眼珠子都掉到地下了，哪里有什么精灵？
“小枫子，你能看到？”
赤月枫恍然大悟。
“我忘了明哥的眼睛还没有修炼。看不到隐身的东西。我暂时给你开启透视。不过透视的能力只有一个时辰的效力。”
东方明觉得眼前突然明亮了许多，仿佛一层厚厚的障壁被移除了。
昏暗的森林变得清晰无比。
他集中目力看向传来哭泣声的月影。
一个瘦弱的老头趴在月影上，双手划着潭水。咧嘴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念叨。
他的命苦，精灵族的命更苦。
老头一身大红衣服，跟唱戏似的。胡须又长又白。两只尖耳向上竖起，凸显他精灵的特征。
其余三人也看不到月影上的老头，都凑到东方明跟前。
东方明把自己所见说了。
“明哥，沃奇潭里怎么会有精灵？还是年老的精灵。古书上记载，精灵族跟异人一样，都生活在仙界。神秘之门开启，只有异人降临，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精灵族并未来源流大陆。这个精灵不是会假的吧？或许也是妖物变幻。”
莫小天低低的声音，说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东方明把这个疑问抛给了赤月枫。
赤月枫很肯定，他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是精灵绝对错不了。你看他额头上的金线，他可能是精灵族的族长。”
老精灵的额头上有三根金钱垂下，在水里飘动。
“在精灵族中，地位越高，额头上就会长出金线。族长级别的才会有三根金线。”
“他在水里不上来，如何跟他沟通？”
“你给他打个招呼。”
东方明从石头后现身，来到水潭边。
“喂，老人家，你有什么伤心事儿，不如跟我说说，万一我能帮忙呢？”
话一出口，水里月影上的精灵，岸上的其他三人，包括东方明自己都惊呆了。
因为他说的竟然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赤月枫：“明哥，这是精灵语，是我赋给你的。你继续说。”
朱多福几人也同时现身，护卫在东方明身边。
老精灵的哭泣猛地停了。
东方明几人的出现吓的他差点从月影上栽下。
“你们能看到我？”
老精灵不相信似的指着自己。
“废话，不能看到你，我跟谁说话？”
“哎呀，上天有眼，终于有人能拯救精灵族了。”
老精灵喜极而泣，拼命划水，想从水中出来。
他好象被固定住了，搅的水花四溅，哗哗直响，身体原地不动。
“我来帮你。”
东方明正在跳下去。
“别下来。水下危险。你要记住这个地方，等你实力强大的时候再来找我。”
老精灵着急地阻止。
“没有危险，我来了。”
东方明鱼跃入水，划了两下，便到老精灵身边。
他敢下水，并不是鲁莽，而是在地图上根本没看到代表怪物和危险的红点儿。
月影上只有老精灵一个绿点儿。
水里的东方明跟鱼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
他一把抓住老精灵的胳膊。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