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逝去之人--为JOKERRISING兄弟加更【7/7】

  2天之后，浣熊市基地，精密物理学实验室。
  这个曾经被比尔博士和霍尔博士共用的实验室已经大变样了。
  大部分实验设备都被迁徙到了另一个实验室中。
  在这空荡的房间里，一个黑色的，古怪的，如层层耦合的黑色圆框体，还有无数晶片跳动的超大型仪器正在被建设。
  机械神教的精密智械们按照皮姆博士设计的量子隧道的图纸，用最精准的动作，将那些稀奇古怪的零件装在这仪器上。
  在黑光投资公司不计成本的资金投入下，这仪器的建设速度非常快。
  “核心衍射器模块呢？”
  穿着白大褂的汉克.皮姆焦躁的抓着花白的头发，在实验室里大喊到：
  “梅林的机器人承诺会在今天把它带来给我！”
  “为什么我还没看到它！没有核心衍射器，这个仪器根本无法运作！该死的！他以为他在浪费谁的时间？”
  这愤怒的吼叫声，将一旁在休整图纸的富兰克林.霍尔博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向身边的比尔.佛斯特，后者对他耸了耸肩。
  “皮姆就是这样的，一进实验室就和一个一定要掌控一切的暴君一样，但不用在意。他年轻时会动手打人，但现在，他老了，老胳膊老腿都抬不起来了。”
  “哦，是吗？”
  比尔博士的声音被皮姆博士听到，暴躁的老头咬着牙，抓起手边的扳手，他说：
  “你要来试试吗？该死的比尔！”
  “安静点，皮姆！”
  比尔博士内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他吼叫道：
  “做好自己的工作吧，珍妮弗在等你呢。”
  这个名字就好像是最好的降压药。
  在比尔博士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愤怒焦躁的皮姆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他扔掉扳手，沉默的趴在实验台上，瞪着眼前的图纸，不发一言。
  过去20多年里，皮姆博士一直是一个人在进行研究，因为量子隧道的重要性和威胁性，他根本不敢找其他人帮忙，导致这个设计的进行工作极其缓慢。
  现在，有了比尔和霍尔这两个优秀的科学家做帮手，还有了S.D.O.L.D.庞大财力的支持，理论设计中的量子隧道模型被极快的建造完毕。
  皮姆自己也很清楚，现在就是他距离救回自己的妻子这个目标最近的时刻，一旦不能在这里完成这设计，他很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他已经老了。
  时间对他并不宽容。
  “砰”
  几分钟之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眼镜娘伊卡洛斯快步走向皮姆，将手里的一样黑色的东西递给了他。
  “核心衍射器。”
  伊卡洛斯说：
  “我们刚拿到，稍稍浪费了点时间。”
  “嗯？”
  皮姆博士拿起那黑色的仪器，放在手中看了看，他注意到，在仪器的表面上，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
  他狐疑的看着伊卡洛斯，他说：
  “你们是怎么拿到它的？我知道它最近几个月，一直被旧金山的一个手眼通天的黑市商人持有着...那家伙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呃，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伊卡洛斯伸出手指，将那抹血渍擦去，她温和的说：
  “不要带有色眼镜去评价其他人，皮姆博士，那位先生其实很通情达理的。”
  “在得知自己会有地狱之旅的体验之后，他很乐意用这东西来抵押车票的费用...梅林让我转告你，皮姆博士，你需要什么，就提出来，我们会第一时间为你送到。”
  眼镜娘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建设的量子隧道的模型，她满意的说：
  “嗯，进度不错，渡鸦会满意的。”
  “只是看上去不错。”
  皮姆博士将手里的核心衍射器插在量子计算机上，进行最初的调试。
  他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难以理解的字符串，一边低声说：
  “最核心的数据算法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我和比尔换了很多种思路，但都无法完全模拟量子世界的规则，我们根本没去过那里...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我们...”
  “所以，必须去量子世界一次吗？”
  伊卡洛斯也皱起了眉头。
  她对皮姆博士说：
  “我听说，珍妮弗女士是因为在皮姆粒子的作用下缩小到了亚原子级别，所以才迷失在微观世界里的，如果你们要进去量子世界，是不是要重现这个过程？”
  “对，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比尔博士站起身，对伊卡洛斯说：
  “但问题在于，一旦我们用皮姆粒子缩小到那个程度，我们很可能也会和珍妮弗一样，迷失在微观世界中。”
  “这个我可以解决。”
  梅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渡鸦大君对科学家们说：
  “只需要一个定时的召回符文，很简单，只要你们的躯体还在，不管你们进入哪个世界，都可以将你们拉回现实。”
  “没用。”
  皮姆博士带着四分焦躁，三分不屑的说：
  “你一个学魔法的，就别凑热闹了！我们在讨论科学的问题。”
  “进入微观世界和你们理解的进入其他世界完全不一样，在亚原子级别的缩小中，理论上我们还在原地，但一切物理规则都已经无法束缚我们。”
  “对于你们这些完全没有量子学概念的人来说，微观世界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你的魔法在那里毫无用处！”
  梅林不说话了。
  对于有知识的人，他一向很尊重。
  而且，皮姆说的也许是对的。
  毕竟，量子世界，是魔法师们从未探索过的新领域，魔法在那里能不能生效，真的很难说。
  “不过，皮姆，梅林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比尔博士眼中闪耀着一抹光芒，他对皮姆说：
  “如果我们给你的战衣上加入一个时间控制器，或者只存放少量的皮姆粒子。”
  “在进入微观世界，收集必要数据的过程中，时间控制器启动，或者皮姆粒子消耗完毕...使用者就会主动恢复人形，从亚原子状态摆脱。”
  “没用！”
  皮姆咬着牙说：
  “十几年了，但你的脑子里装的还是草！”
  “别忘了，微观世界的时间概念和现实世界不同！时间控制器会失效，皮姆粒子在那种状态的消耗速度会非常慢。”
  “现实世界过去10秒，在微观世界可能过去数个月，在那种混沌的状态下，使用者会失去意识的。”
  “那就让智械去吧。”
  伊卡洛斯眨了眨眼睛，她说：
  “智械不会失去意识的，我们基于数据产生思维，收集数据这种事情，再没有谁比智械更合适的，给我一套数据，我为你们定制特殊的智械型号，不需要你们去冒险。”
  “这...”
  皮姆博士和比尔博士对视了一眼。
  他说：
  “皮姆粒子确实可以作用于智械，但是...”
  “没什么但是！”
  伊卡洛斯低声说：
  “除非你们不想接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两位博士沉默了几秒钟，最终，皮姆点了点头：
  “好，你稍等一下，我们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设定参数，另外，告诉那个自称无所不能的魔法师，我需要助手！”
  “微观世界的环境数据是一方面，设定量子算法是另一方面，这个问题卡住了我好几年的时间，我需要一些足够聪明的人来协助我设定一套能用于多种情况下的量子学算法。”
  “这个很重要，如果没有算法支持，就算我们只做好量子潜望仪，也难以规划正确的潜入道路。”
  皮姆博士以狮子大开口的方式对伊卡洛斯说：
  “里德.理查兹，托尼斯.塔克，布鲁斯.班纳，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当然，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们的兴趣太广，他们不能专注于特定的领域，这严重影响了他们可以取得的成就。”
  这暴躁的博士哀叹了一声：
  “唉，如果纳撒尼尔还在就好了...他的专注和不弱于他儿子里德的才能，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帮上忙，可惜，他已经失踪太多年了，也许已经死了吧。”
  “纳撒尼尔.理查兹？”
  梅林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在废土地狱的机械宫殿中，正在翻阅维山帝之书的渡鸦大君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沉吟了片刻，对实验室里的皮姆博士说：
  “如果我帮你找回纳撒尼尔.理查兹，你需要多久能制定出那个算法？”
  “不好说，但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皮姆信心不足的回应一句。
  “如果再加上霍华德.斯塔克呢？我听说他也是个天才。”
  梅林又问了一句。
  “不可能！霍华德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过他的尸体。”
  皮姆反驳到：
  “你怎么找回一个死人？”
  “这就要我要关心的事情了。”
  梅林轻声说：
  “如果有那两个人帮你的话，10天，够不够？”
  “应该...差不多吧。”
  ——————————
  爱琴海之下，一个已经被碎石彻底掩埋的洞窟中。
  梅林站在亚特兰蒂斯大门前的平台上，他手里握着金色的，交缠着双蛇的鹰首法杖，那是已经死去的半神卡珊卓女士交给他的信物。
  手持这法杖者，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守门人。
  而且手握法杖的人，将源源不断的得到生命力的补充，换句话说，只要这法杖在手，长生不死并非虚妄。
  但可惜，它对梅林没什么用。
  天父级的生命已经突破了生命形态的概念。
  普通的生命力甚至无法融入梅林的躯体中，就像是流淌的汽油和高科技制作的压缩能量块的区别。
  本质上都是燃料，但两者之间却绝对绝对不一样。
  梅林安静的站在晦暗的平台上，眺望着眼前那两尊波塞冬雕塑后方被淹没于神秘海域中的亚特兰蒂斯古城。
  真正的亚特兰蒂斯，海底生命的源泉。
  他不光是在怀念已经死去的卡珊卓女士，还在等人。
  一位消声觅迹大半年的老朋友。
  “嗡”
  白色的光芒在他身后跳动着，在维度裂隙打开时，许久不见的白衣女剑士黯然的走了出来。
  希里雅...
  漫游于无尽世界中的长者之女，一位猎魔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梅林悬停在地面上，他轻声说：
  “这几个月里，我给你写信，打电话，用魔法链接，甚至想办法去了那个冰霜世界里...但都没有找到你。”
  “希里雅，告诉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背着长剑的希里雅似乎很憔悴。
  她发鬓两侧的白色刘海都变得有些乱糟糟的，眼睛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看来这一段时间她过的并不好。
  面对梅林的询问，希里雅的嘴唇动了动，她用嘶哑的声音说：
  “圣盾兄弟会...解散了。”
  “在你的最后一战时，我们了解到了，我们这些自以为维护时间线平衡的人们，无非只是更上级意志的玩物。”
  “卡珊卓看透了一切，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在你命运赌局的最后时刻，充当干扰你决定的一枚棋子...”
  “那些伟大的使命，那些所谓的正义，都是假的！我们根本不曾持有它们。”
  “我们...我们只是一群诞生于黑暗中的影子，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
  梅林皱了皱眉头。
  这和他想象中的可截然不同。
  他回过头，看着希里雅，他说：
  “但我赢来的自由不只是给这个世界的，还是给你们的，你们也许因那位赌狗霸王诞生，但现在你们和他毫无关系了，你们完全可以继续做你们觉得伟大的事情。”
  “你们应该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信条。”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坚定的，梅林。”
  希里雅扯出一个糟糕的笑容，她说：
  “我们差点害你满盘皆输...那样的错误，有一次就够了，不需要我们，时间线依然会维持平衡。”
  “不说这些了。”
  希里雅舒了口气，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梅林，恍如隔世一般，她说：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找两个人，两个已经死去，但还活着的人。”
  梅林朝着黯然的希里雅伸出手，他坦然的说：
  “另外，希里雅，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
  “而且，如果你真的无处可去...”
  “那就来为我工作吧。”
  “在我身后的阴影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PS：
  本次加更到此结束~谢谢兄弟们在这个艰难时刻的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