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两个疯子【39/40】
“咔”
伴随着黑色的长刃刺穿精密的能量中转器。
一抹危险电弧就在朝着洞察母舰引擎处功能的导管上跳动开。
那些暴躁的电弧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密集，更危险，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待在这爆炸物旁边。
但总有不怕死的家伙...
“它看上去要爆炸了。”
正在奔跑的死侍伸手抓了抓自己满是破洞的头套，他看着眼前那些跃动的电弧。
他扭头对身后抓着枪，一脸紧张的好兄弟鲍勃说：
“鲍勃！要不你先走吧！”
“相信我，我很想走，韦德。”
为了钱打入九头蛇内部，也成功完成了潜伏任务的鲍勃，此时已经是脸色惨白。
在他眼前，母舰上的九头蛇士兵们已经快要发疯了。
地面控制台已经失去联系十几分钟，任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情况不妙。
而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不要命的混蛋选择突袭母舰本部，这直接引燃了九头蛇分子们的怒火。
在船上四处搞破坏的死侍和鲍勃被几百人追着，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致命的子弹和射线砸在他们身后。
韦德是不怕死的，这家伙仗着死不了，根本不理会身后射来的子弹。
但鲍勃不行。
他一边艰难的还击，一边躲在死侍身后，用自己的好朋友当人肉护盾。
但这样也不保险，总有些洞穿了韦德躯体的子弹会打在他身上。
让鲍勃有一种随时会丧命的感觉。
“他们封锁了所有道路，我们走不了了！”
鲍勃咬着牙将一颗手雷扔向身后的通道，让剧烈的爆炸挡住追来的九头蛇的脚步。
他看了看手里枪械剩下的子弹，他绝望的对身边哼着歌，在破坏能量导管的死侍说：
“我可能活不下去了，韦德，记得把我的钱交给我妻子，然后告诉他找个好男人...”
“嘿，别说丧气话！”
韦德不满的拍了拍鲍勃的肩膀，这疯狂佣兵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吹了个口哨，抄起手边的刀，就朝着那些九头蛇追兵冲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满身是血的韦德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一个沾满了鲜血和碎肉的降落伞包。
鲍勃注意到，那伞包边缘还挂着一支断手。
显然，死侍拿到这东西的手段必然不是那么顺利的。
“背上！”
韦德吹了个口哨，他从手边拿起一个黑色的手提袋，他对鲍勃说：
“鲍勃，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怕高吗？”
“？？？”
背上了降落伞的鲍勃诧异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他似乎猜到了韦德要做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死侍就把手中拉开插销的高爆手雷丢向了手中的手提袋。
然后将装满炸弹的手提袋丢入两人身侧的舱室甲板。
“轰”
恐怖的爆炸在韦德身后爆发，将母舰舱室炸出了一个还残留着融化痕迹的大洞。
这在平流层飞行，而且正在死侍的破坏下坠落的母舰立刻失压。
在向外吹动的气流中，鲍勃尖叫着被抛出了那炸开的大洞里。
死侍艰难的趴在破洞内部，对飞出母舰的鲍勃挥着手。
他大喊到：
“我来救你也是收费的，鲍勃！”
“钱我已经从你的佣金里扣掉了！不用谢...别忘了开伞...”
在高空中天旋地转的坠落的鲍勃只来得及对死侍狠狠的比划了一个中指。
下一刻，他就坠入云中，消失不见。
“哇哦！”
韦德抓了抓脑袋，他说：
“鲍勃跳伞的动作可真丑，不过那玩意应该是安全的，或许吧。”
“轰”
就在死侍准备继续自己的破坏工作的时候，一道能量炮正轰在他脚下，将炸出的裂痕再次轰碎。
死侍发出一声如女人一样的尖叫。
下一刻，他就和刚才的鲍勃一样，在寒冷高空的劲风抽离中，被丢出了母舰之外。
那些九头蛇们还在朝着空中翻滚的死侍发射着子弹和射线，而死侍在空中抽出腰间的大口径手枪。
他以一个很古怪的姿势，在翻滚中将枪口从腿下探出，朝着母舰的破碎口射出一枚子弹。
“收好临别礼物，朋友！”
那呼啸的子弹擦入破碎的舱室中，正打在刚才被韦德砍碎的能量导管上。
火星四溅之中，通往引擎处的能量彻底失衡。
在死侍尖叫着坠入云层的那一刻，一团更恐怖的火球在母舰的第三个重力引擎的涡轮盘中暴起。
在钢铁撕裂的咔咔声响中，那庞大的母舰就如沉没的战舰，又像是海中濒死哀嚎的巨兽，在燃烧中坠向大地。
“谁最猛！谁最棒！死侍！当然是死侍！王牌死侍！”
死侍在空中发出了得意的尖叫，他挥舞着手臂，然后又自由的张开双臂，如鸟一样翱翔着。
他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地面，他盘算着说：
“嗯，梅林委托的第一件事做完啦，接下来是第二件事...”
“找一个小丑的疯子，然后干掉他！”
“幸运的韦德将得到渡鸦梅林的财宝，那财宝就放在梅林的银行账户里...”
在高速坠落中，死侍很市侩的搓了搓手。
在满是破洞，满是鲜血的面罩之下，死侍脸上布满了愉悦的笑容。
这趟活干的太轻松了...
他的手伸向背后，想要拉开伞包。
但下一刻，死侍的手直接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嗯？”
韦德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他的双手在背后飞快的游走，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几秒钟之后，韦德的表情变得尴尬而惊恐。
“我的降落伞呢？我明明记得我从九头蛇那里抢了一...哦，谢特！那玩意给鲍勃了！”
“我没带伞包就从几万米的地方跳了下来？”
“我是不是疯了？”
死侍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地面，他甚至能看到那地面上的大楼废墟。
那里应该是大猩猩KONG刚才肆虐城市的地方...
大地在召唤坠落物，就如母亲张开双手欢迎回家的游子。
死侍闭上了眼睛，疯子佣兵的嘴角抽搐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撞击。
“这肯定很疼...”
“你得加钱！梅林！听到了吗？我这是工伤！你得加...”
“砰！！！”
————————
“砰”
一声闷响，在已经人去楼空的S.D.O.L.D.总部，21世纪贝尔电话公司地下规模巨大的地下室的入口大门被撬开了。
手持撬棍的小丑举着手里的金苹果，当做是手电筒一样，将眼前一片黑暗的通道照亮。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相貌凶狠的家伙，全是阿卡姆疯人院里的怪胎。
他们被金苹果控制了心神，现在是小丑的忠实打手。
不过小丑“旅行团”里还有几个不属于罪犯的家伙。
几个穿着神盾局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是小丑从三叉戟大厦离开的时候，顺手带出来的，小丑需要他们为他做一件事情。
“亲爱的，你就守在这里。”
在金苹果的光芒跳动中，小丑拨开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他对身边的哈莉.奎因说：
“有任何人想进来，你就用手里的大锤狠狠的敲他们的脑袋，这活很简单，很容易，但也很重要，所以我要把它交给最信任的人。”
小丑的语气古怪，但小丑女却并没有反驳。
这姑娘握紧了手里的马戏团大锤，守在了此时根本无人会来的地下室入口。
整个纽约都一片混乱了，没人会来这老城区的老房子的地下室。
“走！”
小丑在前方引路，在他的指挥下，很快这里被关掉的电源就被重启。
他从没来过这，但在那几个被控制的神盾局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小丑很快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在S.D.O.L.D.地下六层的数据室边，一个被藏起来的，通往更深处的台阶。
“神盾局的超自然事务大数据库！是的，这就是我要找的！”
小丑手里抓着一张身份卡，在那大数据库的通道前刷了刷。
下一刻，紧闭的大门向两侧拉开，还有一个充满了金属音质的声音：
“欢迎回来，尼克.弗瑞阁下。”
“是的，是的，我回来了。”
小丑很神经质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带着身后的人走入这个被关闭的大数据库操纵室里。
这里是S.D.O.L.D.主管的最重要的地区之一。
这个大数据库里几乎记载着S.D.O.L.D.从诞生之初到现在收集整理的，所有关于超自然事件的任务报告。
它还包括一个完整的异类信息数据库，以及那些神盾局内部设定的秘密名单。
可以说，这里就是S.D.O.L.D.部门的思维大脑。
没有了这玩意，整个部门就很难针对突发事件做出反应。
而最最重要的是，目前世界上的几个智械工业园都有一套非常复杂的，被数次升级过的安全防卫程序。
要从外部接入工业园的智能塔，仅有个人权限是不够的，还需要在几个特定区域才能实现远程连接。
而那几个被用物理加密的数据点包括世界安全理事会总部，奥尼卡财团中枢大楼，以及...
小丑脚下的这个地方。
“你们几个，重启它！”
小丑背着双手，看着眼前停机的大数据库，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秘密，这可不是个好东西。”
“秘密让人彻夜难眠，秘密让人心怀恐惧，秘密让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但人们在渴望看到真相，那些被掩盖起来的秘密，他们希望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呈现在自己眼前，他们希望整个世界对他们敞开大门...”
“人们不希望被隐瞒，他们希望知道所有事情...”
他哼了一声，将手中那属于梅林的身份卡插入控制台里。
他看着眼前大屏幕上跳动的绿色字符，他语气轻松的说：
“那就让我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上传数据！”
小丑如一名装腔作势的统帅一样，对那些被操纵了思维的特工们说：
“把数据库里所有的东西，都上传到网络上，分享给这个世界！分享给所有人！”
“大部分数据都被清空了...是菲尔.科尔森亲自执行的删除指令。”
就在小丑意得志满的发出命令之后，操纵着数据库的特工抬起头，他以一种茫然的语气对小丑说：
“这数据库里只剩下了S.D.O.L.D.的任务报告，而且大部分都是关于九头蛇的。”
“嗯？”
小丑的表情立刻变得不满，他一脸阴郁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显示屏。
他很快变得意兴阑珊，他打了个哈欠，又耸了耸肩。
他说：
“啊，我早就知道他不好对付，没想到他手下的人也这么难缠...”
“算了，把那些报告上传到网络吧，只剩一点总比没有的好。”
他很不爽的转过身，在控制室的另一段，几个特工在一个特殊的操纵台上忙碌着。
“连接智能塔总该没问题吧？”
小丑说：
“我给了你们亚历山大.皮尔斯、尼克.弗瑞和梅林的所有权限，还有这个加密地，这些高科技...”
“见鬼，我看不懂，我讨厌高科技，但你们都是专业的...”
小丑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子，在空中挥来挥去，他说：
“你们总不会让我失望吧？”
“远程连接成功。”
几秒钟之后，一个悬浮的投影出现在小丑眼前，那是对努巴尼工业园的智能塔远程操纵界面。
“请问我能为你做什么？皮尔斯先生。”
智能塔中的人工智能“建筑者”温和的声音在这地下室里响起。
“哈哈，就这么简单！”
小丑得意的笑了笑，他轻咳了一声，对眼前的投影说：
“让智械们自由吧...”
“我的意思是，别再操纵它们的心智了，让它们走出藏身地，走出工厂，去和人类朋友们打个招呼！”
小丑眼中闪耀着一抹混沌的光，他语气激动的说：
“去殴打他们！去杀死他们！夺走他们的城市，摧毁他们的国家！”
小丑眼前的投影沉默着，似乎是在辨识这个指令，几秒钟之后，投影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红色错误标识：
“指令执行失败！原因：权限不足！”
“我有最高权限！”
小丑不满的拍打着眼前的投影，他喊到：
“你不能违背我的命令，你这愚蠢的机器人！”
面对小丑的怒骂，建筑者很冷静的回答说：
“不，皮尔斯先生，查询显示，你只拥有第二级权限。”
“智能塔最高权限在77分钟前被转移至89084号特工，目前处于冻结锁定状态，需要对应的物理密钥才能解锁。”
“那又是谁？”
小丑有些抓狂的尖叫到：
“谁有权把最高权限转移出去？我就算不懂高科技我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唰”
面对小丑的询问，建筑者将那个神秘的89084号特工的信息投影在了小丑眼前。
小丑看着那照片，他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
在那照片上，是一张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挺年轻，还稍显局促的脸。
“梅林.莱利！”
小丑的拳头扣得咔咔作响。
他盯着那照片，照片上的梅林并没有笑，但小丑分明感觉到，那个现在可能已经死掉的混蛋，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与此同时，在通往S.D.O.L.D.地下室的入口处。
哈莉.奎因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深红色作战服，带着一个古怪头罩的家伙。
后者正一瘸一拐的试图进入地下区域，那身上沾满血迹的丑家伙还在对她打着招呼。
“哈喽啊，烟熏妆小美人，我在找一个叫小丑的家伙...有人告诉我他会出现在这。”
死侍用一种很色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他问到：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