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路渺怕痒, 乔泽手掌刚往腰上一挪她就痒得直扭身体, 控制不住地“咯咯”笑, 边扭边推他的手。
乔泽鲜少见过她开怀笑的样子, 一下也起了闹心, 边挠她边若有所思地道：“我还在想, 那天早上怎么还能跑那么远, 原来是我不够努力。”
“没……没有……”路渺避得辛苦，边推他的手边着急解释，“不是这样的……你一点也不老……”
乔泽手掌停了下来：“不是大叔了？”
路渺连连摇头：“不是大叔不是大叔, 大哥。”
乔泽不满意：“大哥？”
慢慢上扬的嗓音带出了一丝危险。
路渺愣愣点头，又有些不确定：“大哥都不行吗？”
换来乔泽似笑非笑的一眼扫过：“你说呢？”
路渺：“……”
眼神都忐忑了起来：“那要叫什么啊？”
乔泽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老公？”
路渺：“……”
反应过来脸又红了，窘迫地推了他一下。
乔泽偏起了玩心, 身体又沉沉压下：“叫一声试试, 嗯？”
“……”路渺叫不出口。
乔泽落在她腰上的手蠢蠢欲动，他一动路渺就受不住, 边躲边道：“停……停下来……”
想起她之前让他签的协议, 又去抓他手, 边道：“诶你答应过我……合作存续期间不会对我有逾……逾越合作关系的行为, 也……也不会对我……唔……性……性骚扰的……”
发痒的腰肢让她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还……还白纸黑字地签了字的呢……”
“懂得拿我开涮了？”乔泽低低地道, 手指突然用力，路渺受不住, 边笑边扭着身子躲开，眉眼里都是浅浅的笑意, 带着几分绯色, 乔泽鲜少看到她这样娇俏生动的模样，挠她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她，一种异常温柔又怜惜的眼神。
路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人还有些羞窘，不太敢看他。
“呆渺。”他用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徐徐道，“我是认真的。”
路渺怔住，看向他。
“那份协议我没签字。”他说，“当时你状态不太对，我的状态也不对。所以那份协议只是给你签了字，让你安心，我没签。”
他翻了个身，在她身侧平躺了下来，一只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胸前。
路渺起初还不太习惯，僵着身子不太敢乱动，乔泽的头低了下来，眼眸与她的对上。
“呆渺，我没想要糊弄你。”他说，“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对你的感情了，但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状态，所以我权衡很久后，有所保留了。”
“这件事确实是我处理不当，我的问题。如果你不可避免地爱上别人，那份协议是依然生效的，我不会也不能干涉你，但如果刚好，我们两情相悦呢？”他看向她，“最初和你签的那份协议，确实是基于工作考虑，我担心你的状态影响了工作。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爱上你，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我们的工作不比其他，随时有丢命的可能，最忌讳把个人情感带入工作中。我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接受这份感情，要不要戳破这层窗纸，我的答案是不要。我能控制得住这份心动，你也能。”
“如果我们不戳破，就这么合作下去，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你的能力让我惊艳。”
“但同样的，可能会有遗憾。我们走的这条路凶险万分，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是万劫不复。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我不想在你离开，或者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对着彼此的尸体，问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我是喜欢他的。是不是早点让他知道，他就舍不得走了？”
“我不希望我们有这样的遗憾。既然我们选择了一起走这条路，再难再危险都要走下去，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现在只是开始，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我们料想不到的状况，任何一种都可能让我们面临精神崩溃，甚至死亡。但我代替不了你走，我只能陪你一步步往前。无论什么情况，处境有多难，我在不在，你都要记着，我就在你身后，我还在等你回家。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
路渺一下就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你也是。”
她嘴笨，一向不太会说话，不像他，一开口就能把人说哭，但她知道他懂。
她想什么他都懂，一点小心思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但这次他不肯让她糊弄过去，一定要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低头吻了吻她：“做我女朋友，嗯？”
她还是不大习惯这种亲密，有些羞窘，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嘴角弯出清浅笑意，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很温柔很怜惜的吻法，不同稍早前的狂野粗暴，连进去也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
他陪她度过了一个很甜蜜美妙的夜晚。
这种甜蜜的情绪是会感染的，路渺自己没察觉，到第二天上班时，吴曼曼还是一眼看出来，笑着揶揄她：“昨晚和乔总似乎很和谐？今天看着满面春风呢。”
吴曼曼在她面前聊起这种不可描述的话题时向来不会注意尺度，有什么说什么。
路渺虽然也已经是身经多战了，但到底是和乔泽实实在在发生过了，不像之前演戏，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用脸红，现在吴曼曼一提她脸就烫了，窘迫地推了推她：“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她这反应落在吴曼曼眼里倒成了她果然没猜错了，她是记得路渺之前说的乔泽“不行”的，心里一下好奇起来，一把揽过她肩，一边往办公室去，一边问她：“乔总最近是不是吃什么药了？他这是又重振雄风了？看你今天状态和以前不太一样啊。”
路渺：“……”
吴曼曼来了劲，压低了声音：“我是认真求问的。商奇最近……好像也不太行，想给他找点药。”
路渺：“……”
吴曼曼扭头看她：“乔总以前是短小，还是持久度问题啊？”
苏明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两人嘀嘀咕咕的，插了句：“聊什么呢？”
路渺下意识回他：“没事。”
吴曼曼笑抬头：“聊你们男人床上那点事呗。”
苏明挑眉：“男人床上那点事？乔总，短小？持久度不够？我没听错吧？”
吴曼曼笑着接过话：“苏总就是耳朵利，这都让你听到，要是传出去让人家乔总怎么做人啊。”
路渺窘了，着急解释：“那个……不是的……”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到底学不来吴曼曼的豪放，能坦然聊这些话题。
着急的反应落在吴曼曼眼里反倒觉得可爱，她颇了解地拍了拍她肩：“放心吧，就咱内部瞎聊一下，谁无聊拿这种事当谈资，乔总不会知道的。”
路渺：“……”
“没有，乔总真的……”解释好像也不对，吴曼曼已安抚地再拍了拍她手，“不用解释，我都了解。”
低头看了眼表：“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回头你帮我问问乔总，他吃的什么药，给我也搞点。”
吴曼曼走得不见影子时，苏明还在以着一种略古怪的眼神看她：“你们那位乔总不是看着挺人模人样的，那啥还要靠吃药？”
“……”路渺在吴曼曼面前就谈不得这种话题，更何况在苏明一个男人面前，她窘迫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苏总您别乱猜，曼姐误会了而已。”
苏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路渺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苏明交代完工作时，突然就扔了盒药到她面前：“这是之前一药厂商送的万艾可，能有效治疗男性的……”
苏明轻咳了声：“上面有服用办法，你可以拿回去给你们乔总试试。”
“……”路渺懵逼脸，万艾可，俗称“伟.哥”。
“苏总……”她不知道他竟连下属某方面生活都要关照了。
“反正这东西扔在那也没用。”苏明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你就拿回去你们乔总试试呗。”
弯身拿起，直接塞她包里去了。
路渺莫名觉得他提起“你们乔总”四个字时带着几分恶意，正要将东西拿出来，门外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吴曼曼的助理来找路渺，让她过去一趟。
路渺当下起身过去了。
吴曼曼让她陪她出去见个人，具体见谁她没说。
路渺回办公室取了包便陪她出去了。
“渺渺，你还记得黎远翔吧？”在车上，吴曼曼突然扭头看她，“就大明星黎君浩的父亲，被枪击死亡那个。”
路渺心里“咯噔”了下，人本能地警戒起来，面上却很冷静，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实际是做什么的吗？”吴曼曼问。
路渺记得警方有披露过他制.毒.贩.毒的事，也就点点头：“毒.品吧。”
“那你知道他手上掌控着多大的毒.品市场？”
路渺斟酌着她这的用意，谨慎地摇摇头：“不清楚。”
吴曼曼诧异：“乔总没和你说吗？”
路渺不确定这话是试探，还是纯粹好奇，半两拨千斤地反问了回去：“商总也会什么事都和曼姐说吗？”
她问话时稍稍偏头看她，有些困惑的样子。
吴曼曼也无法从她神态中读出什么，笑了笑：“看情况。”
路渺也跟着笑笑，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