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重逢(1)

  “嗯,好的。”向晚上前将桌上的合同放在胸前抱着一文件夹上面。
  有些奇怪,送合同这种事情,就算再重要,也没必要叫她一个人事部的助理来做吧?不过服从组织安排这是当下属应该谨记的,更何况董事长亲自交出来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现在就去吧,沈耀那边催得急,你东西收好就下楼吧,这就给你安排司机。”景微的话在公司一向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向晚心想着大致只有见到沈耀和蒋欣的时候,景微那种温柔的一面才会流露出来。
  快八月了,阳光**辣的,特别是在舒适的空调车里呆过,一下子打开车门,那种反差就让人有点想跳脚,脚下的水泥地像铁锅一样,人踩在上面,就像下面冒起了热气,烤饼似的。
  向晚来到耀星还是在进入景明之后的第一次,对这个地方她还是有感情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职业装,发现沈家和景家可真是亲戚,公司员工的衣服都差不多,女孩子的工作服都是白衬衣,小包裙,长度刚刚好,不会性感,不会古板,明明是职业装,却有着青春的活泼。
  电梯里摁下23。
  向晚出了电梯的时候,沈耀的秘书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秘书却是领着她去了会议室。
  向晚赶紧跟上去,礼貌的问道,“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找沈总的,你知道的,这个合同我是要交到他的手上。”
  “向小姐,我这就是带你去找沈总的啊。”秘书小姐神秘的左右看了看,转身轻轻的说,“嘘!他不在办公室。”
  向晚在耀星呆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会议室的另一道门是直接通到沈耀的办公室的,这不是坑人吗?她以前在这里开会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这边可以通往沈耀的办公室。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中间隔了一个杂物间的通道,谁都以为这里堆些不重要的东西。
  走过通道,秘书打开沈耀办公室的门,是内门。进去是休息室。
  向晚觉得这些当老大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搞?神秘兮兮的,搞得跟什么一样?为什么要这么秘密的来见她?走小门?
  难道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故意的?
  脑袋甩了甩,不可能啊,上次见到那个CC,一看两个人就有一腿,沈耀再怎么纨绔,但她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到了休息室不算,秘书小姐领着向晚进了衣帽间,拉开中间的地毯,土地板上有个拉环,秘书小姐用力拉开后,大喘了几口气。
  向晚心里一跳,居然还有地下室,她真的是彻底的晕了,这秘书是想干什么?23楼的地下室,不是22楼吗?为什么不直接叫她送东西送到22楼啊?
  不行!她不跟她去了,万一被杀了连个证人也没有。可是沈耀不是傻的吧,电梯里有监控的,她可是在23楼下的电梯进的耀星啊,不像是有意要谋杀她啊。
  “小姐,我在沈总的办公室等他吧。”
  秘书小姐看着向晚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向小姐,你别这样啊,我们沈总可是有女朋友的,陈氏集团老板的女儿,你放心啊,没事的,真出了事,我给你当证人。”
  “啊?!”向晚真的被说得尴尬了,秘书小姐想得比她还要歪。
  硬着头皮跟着秘书小姐钻进了衣帽间地板上拉开的土地板的入口处。扶着扶手,慢慢走下去,铁质的楼梯很陡,向晚走得很小心,感觉这楼梯新得很,电焊的印记都很新。
  22楼这一间很空,似乎很久没人办公了,办公桌也没楼上的新,桌上一层的灰。
  秘书带着她从过道往前走,在一处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来,敲了三下,“沈总,向小姐来了。”
  向晚听到沈耀的声音说“进来。”
  秘书对向晚做了请的姿势,自己却在向晚进去后,关上了门。
  与其说这里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会客厅,而且是比较简易的会客厅,百叶窗户拉着,光线不好,所以开着顶灯。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做什么?
  厅里只有沙发和茶机,还有功夫茶具,其他的桌子什么的还堆在那里,没有组装,是新的。
  沈耀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具,“喝茶?”
  “不用了沈总,景董让我给你送份合同过来,说你要得急。”向晚从包里拿出文件袋,递给沈耀。
  沈耀抬头,嘴角一勾,从向晚手里接过合同随手放在桌上,继续烫着茶杯。
  “工作怎么样?”
  “还好。”
  地地到你。“听说你工作很出色,景董都夸你。”13321329
  “哪里,只是运气好。”向晚谦虚的笑道。
  沈耀抬腕看了看表,“等会吧,我有个朋友要过来。”
  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邀请道:“坐吧。”“
  向晚才一坐下,门被拧开,很久不见的CC的时尚卷发扎成了马尾,有点混血的漂亮脸蛋很有精神。吊带,短裙,高跟鞋。
  沈耀朝着CC说了句,“别催了,再等会。”
  CC看了一眼向晚,再睨向沈耀,没好气的说:“沈耀,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说今天的事情晨会都安排好。”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沈耀还没说话,CC转身就走,出去的时候,把门重重的摔上,向晚摸了摸小心口,吓了一跳,这姑娘的脾气可真爆啊,沈耀站起来,跟向晚说,“你再等会,我叫个人过来,有点事,先走。”
  “哦,好。”
  向晚也不知道沈耀还有什么事,兴许还有什么要带回去给景微?
  沈耀追出去后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向晚等得有点烦了,她讨厌这样安静的环境,又没事情做,闲得空,她是个空不得的人。
  周一到周五上班,晚上能加班的时候就加班,周六去医院,周日在家调养。连吃那些药,她都觉得是在做事,独独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一点事情都没有。
  她想起身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门外听到了秘书的声音,“江总,向小姐就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向晚的心,猛然一沉,江总?哪个江总?
  外面那一句可以穿心刺肺的“谢谢,麻烦了。”响起,泪如泉涌,不可遏制。
  那个声音,好象刚刚才响起过,一句“谢谢,麻烦了。”就好象刚才他还在跟她说话,她说了一句什么,他突然接上来,“谢谢,麻烦了。”
  生疏是生疏了点,但无所谓,听到了不就好了吗?
  门锁转动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的声音都是那一句:“谢谢,麻烦了。”TTu9。
  那句话,绵绵的,像糖一样,拉成丝,断不了,绵绵的糖,劲道如此的好,那根丝可以拉到天际,可以拉进心底,慢慢的缠,慢慢的绕,黏力如此的好,绕在心上便结成硬硬的糖块,心疯狂的想跳,却也跳不动了,跳不动了。
  心脏要想冲破束缚拼命想要跳动却无功而返的感觉,快要窒息似的,她痛得捂住胸口,慢慢的缩下去,缩下去。
  有些接不上气,一口一口的接不上,泪门的闸开了就关不住,氧气快没有了。
  江睿,江睿啊。
  她心底喊着,嘴里却喊不出声,喉咙像被堵住似的,用沙堵住的,以为有缝隙,却是一口气也钻不出,一口气也吸不进。
  门被按了锁了,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很快,人被打横抱起,他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身体落进那个梦了千万次的怀抱,那个胸膛,梦了千万次的那两片唇,落在她的额头,她的发尖,她的耳际,她的眼角还有眉稍。
  一寸一寸的,明明温柔似水,却像北极的冰刀,割得她满身都疼,那刀子跟沾了罂粟的浆汁似的,疼吧疼吧,越疼越想要被割,好象就是那种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她听见他喃喃的说,向向,向向,你有没有想我,向向,你有没有想我。
  她没有回答,她回答不出,无力。因为他问一次,她的心就被割一刀,血流不止,生命垂危哪还有力气说话。
  她感觉到脸上有些滴滴答答的感觉,好象有水,一点点,变成线似的往她的脸上滴,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他。
  她被他搂着紧紧的,紧紧的,她又听见他喃喃的说,向向,我想你,想你都睡不好。
  向向,我想见你,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
  向向,我想你,我只有把这22楼买下来,景明和MC跟耀星都有合同,你过来天经地义。我过来也天经地义。
  向向,你有没有生过病?有没有经常吃些补品?有没有经常哭?有没有很累?
  向向,我想你,委屈你了。
  向向,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啊?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把我忘了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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