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不肯开门,只是哇哇的大哭,蒋岩松无法,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等那边接通后,他的声音显得焦急:“小微,啊,是我,岩松,你能不能到樟雅苑来一趟,是,欣儿,哭啊,哭得撕心裂肺的,被她爸爸朝她脸打了一巴掌,不肯开门。喂,喂。”
蒋岩松听着连贯而密急的“嘟嘟”声,把手机又揣回口袋里,来回的在蒋欣的门口走着,等蒋岩柏也不再拍门,蒋岩松的口气也重了起来,“都说了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干嘛要这样!”
“岩松,先让欣儿出来才是,我也知道自己不对。”
蒋岩松不满的瞪了蒋岩柏一眼,局面僵持着,蒋欣的哭声没有停止,依旧很激动,那喊声像是很委屈,很委屈的叫嚣。
景微进了蒋家的大门,高跟鞋换下,短款皮草脱了递到佣人的手上,绛红色的高领修身毛衣领外一圈白色的珍珠串衬得她的气质高贵又含蓄,她的身材很好,这样的年纪看起来依旧很年轻。
景微急急的往楼上走去,看到蒋岩柏和蒋岩松就是冷脸一张:“女孩子这么大了能打吗?二十岁了!!还打脸!”
蒋岩柏很尴尬,“小微,你看这孩子。你劝劝,她听你的话。”
景微吸了几口气,那气像是岔了似的,她的唇有些干,舔了舔,细白的手扬在门上,又咽了口唾沫才开始轻轻拍门:“欣儿,欣儿,我是景姨,你开门好不好?”
蒋欣知道景微会来,刚才叔叔打电话她都听到了,可是她是谁也不想见,“景姨,你回去吧,我没事,我明天就好了。”
“欣儿,你让景姨看看,你爸爸他不该打你,让景姨看看。”
“不,景姨,爸爸打得对,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景姨,我没怪爸爸,你们都走吧。”Tuhx。
好一番好说歹说都没用,景微只能顺了蒋欣先下楼,问了晚上的情况,景微觉得自己眉毛都在跳,她的短发是烫得有些蓬松的发型,显得她的脸也有些小,保养得好的女人不太看得出来年纪,平时看起来挺漂亮的女人。那生起气来的样子,感觉也挺凶的。(就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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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微是事业型的女强人,讲起来话来也是重得跟钢炮似的,“你们这些大男人为什么没点脑子?欣儿是那样的女孩吗?这事若一开始就是欣儿要退婚,她根本就不会同意联姻,从一开始就会玩出各种手段来闹!凌绍阳那是她从小就喜欢的。哪次去凌家玩她不找凌绍阳?什么青梅竹马的兄弟,你们是不是没大脑,小脑也没有?”
“凌家做得太过份!这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儿子不同意,他们就该提出来,现在全城人都知道了他们要退婚,欣儿是怕你们去找凌绍阳的麻烦才一个人扛的,她是太忍耐才会借着今天这事哭成这样!”景微说着说着,眼框就红了起来,伸手挡了眼睛,摁着额头。
“小微啊,你别难过,这事若真是这样,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蒋岩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景微。
景微道:“不算了?不算了能怎么办?欣儿现在就是不想凌绍阳有事,你要去弄凌绍阳,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只有凌绍阳跟云一样被吹走了,欣儿才会慢慢好起来。”
蒋岩松转身一掌拍在桌子上,“我不甘心!凌家不能把这事就这么轻飘飘的算了,他们得公开跟我们蒋家和欣儿道歉。”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蒋家提出要道歉,凌家只想私下里解决,毕竟凌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红门,道歉?私下里道歉是肯定的。可若是要公开道歉,那简直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凌绍阳被凌绍国强制出院,说是要死死在家里,死在医院里丢人,反而凌绍国在的几天时间里,凌绍阳乖了很多,该吃饭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凌老爷子赶紧给部队里打了电话帮凌绍国请了长假,老首长来了电话请假,那边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凌绍国好好的惩治凌绍阳。过都阳欣。
绝食可以,一家人吃饭,所有人必须坐在桌子上,看着大家吃完了,才可以下桌,凌绍阳被饭菜的香气折磨得要疯掉,而且大家开饭时间故意拉长,比如以前都是十二点开饭,现在都是一点半,所有人都饿了,吃起饭来特别香,然后喝汤慢慢喝,一喝又是半个小时。晚上的时间也自然拖后,早上只是简单的豆浆油条。
凌绍阳第一天,挺过来了,第二天挺不下去了,吃了早饭想绝午饭,绝不动,抢过碗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回想着自己那时候在家里绝食的时候,没人干扰得到他,也还好,两天,坚持了。
现在好了,他想把门关起来好好绝个食,凌绍国也不干,直接把门给卸了。白天大家都不睡觉的时候,他想睡觉,没门,必须起床。凌绍国说,凌家的人就是这样的,没有闲的,该睡的时候睡,该起的时候起。
凌绍阳被凌绍国当个兵一样在训练,一切的作息都是按部队里的来,没有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就算坐在那里无聊看电视,都必须把眼睛给睁着,否则,拳头就招呼过来了,凌绍阳打不过凌绍国,他可悲的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去当兵,这样就可以好好跟凌绍国和江睿这两个动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野蛮人较量一下。
他说他不要再呆在这个家,他要离开这里,凌绍国笑得很随意,想离家出走,可以,手机,钱包,卡,车,凌家所有的东西都不准带出去,包括衣服,光着身子出去。
凌绍国的话是说,凌绍阳身上穿的任何一块布条都是凌家的,想断绝关系,就断绝得干净点,不要带走凌家一针一线。
凌绍国把凌绍国房间的网线拔掉,路由器也收掉了,想要无线上网,那是做梦,凌绍阳是休想找朋友来救援的。手机也没收了,想用家里的电话,掏自己的钱出来付电话费,可是他没有工作过,没自己的钱,自己身上掏得出来的钱,是凌家的。
凌绍阳跟凌老爷子哭诉,说他快被凌绍国弄疯了。
凌绍国说,你本来就是个疯子,再疯点,那是负负得正,兴许能正常回来。
凌老爷子看着小孙子几日的变化,吃饭睡觉都正常了,也不干涉大孙子做事的方式,折腾吧,他下不去手,有人下得去手也好。身体好起来就行了。
凌绍国对凌绍阳说,哪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哪天就可以出门。
凌绍阳骂凌绍国搞专政,不民主,是个禽兽,说他只会搞压迫,搞独裁,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说他是个恶心的野蛮人。
每每个这个时候,凌绍国都环着双臂一脸得瑟的朝着凌绍阳笑,他在家里时间长了,也不穿军装了,一身休闲打扮,身材魁梧,肤色又是健康的深麦色,那得意的样子,轻呶着嘴,轻摇着头,脚尖还一踮踮的,有点像在黑道上混的老大,明明是在笑,你却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仿佛他的笑脸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这样的凌绍国总让凌绍阳的心凉凉的。
面对凌绍阳的谩骂,凌绍国保持他惯有的笑意,轻叹一声:“凌绍阳啊,你是傻子?还是单纯的孤陋寡闻?专政?你懂不懂我们伟大祖国的基本国情,你懂不懂什么叫一党专政?对于咱们这样的国家,党派多了,那是不利于安定团结的,外面没打起来,内部就要争个你死我活,所以,一党专政那是有利于社会发展的。有本事,你在这个家里来专个政试试?”
凌绍阳被噎住了,他觉得自己顶没出息,说不过江睿那个生意人,连一个傻当兵的都说不过。
凌绍国干脆在凌绍阳的对面坐下来,长臂一展,摊在沙发靠背上,军人的坐姿本是标准的硬朗,可是凌绍国慵懒的坐姿,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大气,他的话语尖酸又刻薄,“至于你说的这个禽兽的,当初我跟江睿进特种部队,那里进行的可是兽性训练,什么叫兽性训练你不懂,那种训练本来就是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很长一段时间过得跟畜生差不多,所以你说我是禽兽,我一点也不反对。真后悔没让爸爸把你弄去当当兵,你也会知道什么是苦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发着癫!”
“你才发癫!”
凌绍国闲适的挑了挑眉,跷起了二郎腿,一手还展在沙发靠背上,一手轻轻的扣在膝盖上,慢慢的弹着,脚尖悠悠的晃着,没理会凌绍阳,继续说,“再说说你说武力解决问题,咱们伟大的**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靠的就是武力。不服气,你武一个给我看看,等你武力能跟我解决问题了,咱们再来说说智力的问题,关于这个,哥哥我得好好给你讲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