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死鸭子嘴硬

  其实顾诚玉也好生无语,没想到朱庞的娘考虑得这么周详,竟然让朱庞将自己的通房都带来了。
  之前也听说有的官员到地方上任职,会将自己的妻儿留在家乡替自己给父母尽孝。而官员自己则带着妾室远赴其他州府任职,潇洒快活去了。
  也不知朱庞日后谋了差事,会不会也这么做。至于自己......
  顾诚玉打了个冷噤,不敢再想下去。
  朱庞的通房他倒是在上船后见过一次,长相略显清秀,看着倒是个老实的。
  朱庞还是个少年,世间哪位男子不喜欢颜值高的小姐姐?朱庞也对那些美人儿抱有幻想,因此见了青楼的姑娘,常常肾上腺素飙升,收拢不住爆发的荷尔蒙。
  “等成了亲,我就可怜了......”朱庞呢喃了一句,其实他很想哭来着。
  府上有那么多好看的丫头,他娘偏偏选了白芍做他的通房。选的未婚妻又听说是个麻子,这让他的心里十分苦闷。
  顾诚玉知道朱庞的意思,虽然他不能认同朱庞的想法,可在如今这样的朝代,朱庞还算是负责任了。
  朱庞对通房的描述不多,只不过有时候带上了一两句。顾诚玉总结过,在朱庞的心里,那白芍就是性子沉闷,长相一般,在那啥上面还了无生趣......
  顾诚玉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只能劝朱庞莫要对人家太薄情,再怎么说这事儿都是女孩子吃亏。
  那通房的命运今后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其实你未婚妻的传闻还是别信得好,哪可能正正巧,让你碰上了?放宽心吧!”
  顾诚玉那日已经见到了孔淑嬛的长相,虽然不是让人一眼望着觉得惊艳的美人,可也温婉端庄,容貌秀丽,很符合那些世家太太心中的儿媳人选。
  不过他也不好说得太确定,毕竟他与孔淑嬛见过的事不能让朱庞知晓。
  “但愿如此吧!”朱庞低声应了。
  见朱庞兴致不高,顾诚玉特地说起了回村之后的安排。
  “等回去之后,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那儿的长岭山。山上的物资丰富,野味很多,我带你去打猎。”
  朱庞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他本就喜欢舞刀弄枪,打猎自然欢喜。
  长岭山他之前就听顾诚玉说过,丛山峻岭,连绵起伏,林子深着呢!里头的野物肯定不少,听说还有狼和大虫。
  等回了府中,顾诚玉也没急着睡下。
  这次回京城就要开始编撰会典,他得多看看相关的书籍,日后也能凭着好记性,减少一些难度。
  省得总是去翻找书籍,浪费大量时间。
  “大人!茗砚回来了。”茗墨进了书房,向顾诚玉禀报道。
  顾诚玉将手上的书放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说是将那邢掌柜给带来了,听候您的发落。”
  顾诚玉一听这话,就知道邢掌柜不老实,被茗砚抓了个现行。
  “将人带进来,丁账房有没有过来?”顾诚玉想起了丁账房,说是打烊了来找他,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到时辰了。
  “回大人!丁账房还没有过来。”
  顾诚玉点了点头,让茗墨叫茗砚他们进来。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茗砚拉着邢掌柜一进书房,就将邢掌柜推到在地,并将手上一个包袱放在了顾诚玉面前。
  顾诚玉不用看,就知道里头是财物,难道这邢洋还敢逃跑?
  再看向被五花大绑的邢洋,顾诚玉的双眼迸发出一股股冷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以为自己不在靖原府,天高皇帝远,就想蒙骗自己?
  “怎么回事?让他自己说。”
  不用问也知道是邢洋想将财物藏起来,或者干脆拿着财物跑路,被盯着他的茗砚逮了个正着。
  但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邢洋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衙门还有他的贱籍。
  更何况逃到别的地方需要路引,邢洋是贱籍,不可能有路引。待在靖原府他也没有户籍,就是想买个院子都做不到,除非他打算跑到深山老林里活一辈子。
  茗砚将塞在邢洋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邢洋的嘴巴一得了自由,就连忙求饶。
  “东家,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小人了没敢动帐上的银子,这些都是下头的伙计孝敬小人的。”
  顾诚玉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将刚才茗砚放在桌上的包袱打开,发现里头有几张银票,还有一些金银,并一些首饰和玉器。
  将银票打开一看,都是面值一百两一张的,顾诚玉数了数,里面有十一张。
  “我倒是不知道,下头的伙计月钱这么高,能孝敬你这么多银子?”
  邢洋知道顾诚玉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可他只要咬死了没动,东家也找不着他的错处,毕竟那些账目他是平了的。
  只在入账那一项少了一些银子,酒楼每种菜收银子虽然是明码标价。但买来的食材能做多少份,那也只能计算个大概,中间还是会有误差,他就是靠着这个攒下了不少银子。
  原本酒楼有两个账房,银子根本不会由他过手。可他之前已经寻了错处将请来的许账房给撵了,还剩下个丁账房根本不足为惧。
  丁账房和他一样是主子买来的下人,他是酒楼的掌柜,丁账房难道还敢不听他的?
  其实若不是丁账房不肯和他一起动手脚,他也不至于会将丁账房赶到厨房去做活。有丁账房帮着,平账目就更简单一些,今儿也不至于会被东家发现了。
  本来邢掌柜还胸有成竹,可他不知道,顾诚玉平日里虽然心慈,可他同样也能心狠起来。
  既然邢掌柜还心存侥幸,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识趣了。都到了这一步,竟然还死鸭子嘴硬。
  “让邢掌柜清醒清醒。”顾诚玉背转身,看着墙上的画,这是前几年自己初学画时,老师送给自己的亲笔。
  茗砚明白顾诚玉的意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几声哀嚎。
  等顾诚玉转身再看的时候,邢掌柜已经狼狈不堪了。
  身上的绸缎衣裳被踩了不少脚印,脸上也挨了好几下,添上了不少伤口,此刻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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