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他的嗜好

  “对症!”
  “是这些药!”
  “没有问题!”
  “可以服用!”
  ……
  一连八个大夫分别看了都说这个药方开得好,开得妙,他们自己达不到这种境地。
  甚至有人觉得这是靖王找的御医。
  唯一可恶的地方是这些药材太普通,府中库房没有,要去街上的药坊买。
  “益生,将药方拆成两味药一剂,分散买去。”靖王之所以能活到这个时侯,是因为一直很小心。
  “是,主子。”益生看了一眼他这个主子,立即就照办了。
  艾香要是在眼前一定会气得呕血的。
  她辛辛苦苦将自己落脚点藏进了药方,结果就这样被五马分尸,一一化解了。
  药是益生买的,也是益生煎的,而且试药的人也是他。
  端着药,靖王心里一阵悲凉。
  一直以来,他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早死了,儿子坐上了皇位,原以为刘贵妃可以掀起浪子,自己趁机收网。
  结果也是一个蠢的,很快就倒了势。
  儿子传孙子,那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惹上了仇楚。
  战事拉长,他坐等良机,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个艾香居然动了自己的府第。
  在外人看来,靖王府是荒废了。
  没人知道,这些年他一直住在那里的地下室里,时常出来看看他熟悉的过去。
  没想到的是,艾香这个女人却一眼看中了,还给自己府第运来了大批的珍宝物品,他想干一票大的,将这些都据为已有。
  没等他动手,这个女人发了神经,说什么原样翻修,边自己的秘道都给找到了。
  上辈子一定是八字不和的女人!
  当时他恨不能将她撕碎。
  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自己居然有心安的感觉。
  所有的恐怖慌乱,在她老神淡定的眼里都不算是事。
  鬼使神差,还让她替自己把脉看诊。
  是的,他没有怀疑过她的处方会对自己不利。
  仰头,一口将碗里的汤汁喝了个干干净净,看在益生的眼里好一阵欢喜。
  主子身有疾,却不让人知,每一次都是他装病睡在床上唤了人来看诊,而且一看就要看好几个人。
  开了药也不吃。
  益生知道主子生性多疑,他怕被人害。
  “主子,侯府那边有动静。”益生道:“伍志帆的人盯上侯府了。”
  “没事儿,那一直都是我的幌子。”靖王道:“侯府的人没有信过我,我也没有信过他,不过,在外人的眼里,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
  说着嘴角浮起淡淡的浅笑。
  他从来不是世人看到的那个样子。
  别人的自以为是,那就让别人以为是。
  “是,主子。”益生低头,风月楼才是主子的地盘。
  几十年来的运作,风月楼势力在江湖上可圈可点。
  只要一声令下,想要金銮殿也能拿下。
  不过,主子一直在等时机。
  这一次,不知道就是她要等的机会。
  “本王也不知道了。”他真的很矛盾,世人眼中的他好诗书不喜功名。
  这其实是真实的自己。
  但是,从他懂事有记忆起,母妃就告诉他是最尊贵的皇子,父皇最宠爱的儿子。
  事实也如此,他一直被他们捧在手心。
  侯家也围着自己,估计着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摘下来的。
  越长大越明白,他的荣华富贵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去争。
  母妃和侯家布局好了一切,却不料被当时的太子察觉,那一晚父皇驾崩,自己不得已而选择了那样的方式结束了靖王府的荣华。
  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侯家的家主觉得自己有点扶不起,却又想要扶,而自己心里渴求的是能过点正常人的日子。
  每日里在秘室里写书画画,韬光养晦,偶尔到风月楼打发日子。
  自从知道生病后,他突然间心灰意冷了。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疼过他,他们都是为了自己。
  年纪越大,越发想起那一对可爱的儿女。
  当年的自己心到底有多硬!
  “呯”的一声,碗摔了出去。
  益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主子又想起了不堪的往事了。
  “去风月楼。”靖王转身而走。
  益生连忙跟了上去。
  昨天才去了,今天又去。
  又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花仙子看着那道人影进了迎香阁心里很不是滋味。
  却也知道主子的禁忌,她只能闪得远远的。
  “给本王拂一曲。”指着屋子里的琴靖王命令。
  “不如王爷拂一曲给我听。”艾香乐了:“王爷应该也是知道我的嗜好,除了草药还是草药,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行。”
  靖王哑然,是啊,她就是这么一个对草药和病症痴迷的人。
  走到琴边,靖王手一摸上去,还真的想弹一曲了。
  艾香静静的坐在那儿,听着琴声,有欢有喜有悲有苦,再看那拂琴的男人,心里叹了口气。
  皇家的人,全都 是神经病!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总是打打杀杀的。
  大约东躲西藏的日子腻了吧,想要过点人过的日子。
  正在艾香东想西想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
  “你没在听?”靖王问艾香。
  “听不懂。”艾香耸耸肩膀一脸的无辜:“王爷这一次有点对牛弹琴了。”
  艾香不介意将自己降低一个档次。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靖王玩味的看向艾香,然后走到了床榻边:“本王今夜在这儿安歇。”
  吓!
  艾香看他自顾自的解衣脱鞋上榻,心里真正是厌恶得不行。
  天啊,他是有病的人啊,怎么可以睡自己的床。
  那自己要睡哪里。
  “还没有走?”花仙子问着旁边的益生。
  “没有。”益生也很纳闷,来了有快两个时辰了,先是说话,后是弹琴,再后来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主子出事了……”花仙子气恼一脚踢开了房门。
  “滚出去。”床上的人厉声冷喝。
  “是,主子。”花仙子看到主子在床上,而某人却是伏在桌上打盹,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一个惊吓了一下,一个却是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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