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痛不欲生
若是以苏元山全盛时期，田母这种重病就算是命悬一线他也有办法救治，可是现在仅仅只是恢复半日的功夫，用上灵丹都没办法，那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娘...”田福泪水打湿眼眶，半跪在床边。
“不要哭。”田母眼睛微微湿润，“娘病拖了这么多年，不能一直连累你，也是时候走了。”
田福红着眼道：“就算让孩儿一直照顾娘，孩儿也愿意。”
“傻孩子。”田母眼睛湿红，痛苦道：“娘看到你长大成人已经知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你成亲，要是能看到你成亲，娘就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此话一出，小柔红唇轻咬，鼓起勇气道：“若是大娘不嫌弃，小柔愿意成为您的儿媳妇。”
“小柔，你说得是真的吗？”田母眼睛颤道。
小柔深深点头，“只要福哥愿意，小柔愿意立马嫁入田家家门。”
田福心神颤动，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的小柔，而田母感动，道：“福儿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会不懂，福儿，现在你如愿以偿了，还不去准备准备。”
田福沉默了下，慢慢的将田母扶起，只见田母坐在床边，两人立马便开始行礼。
望着二人行拜堂之礼，苏元山却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今日竟是亲眼见证一对拜堂成亲，只见田福和小柔两人向着田母行礼，一切礼成之后，田母脸上虽是痛苦，却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小柔，今日匆匆忙忙，算是委屈你了，待到将来，福儿你可一定要隆重的为小柔准备一场婚礼，切不可怠慢了姑娘家。”
田福深深点头，“放心娘，我会的。”
“好，很好。”田母笑容渐开，马上又是痛苦之色，倒了下去。
此刻田福吓了一跳，起身连忙拖住母亲的身子，慢慢将其身子放下去，眼红着道：“娘，你千万不要有事。”
“娘好痛，好痛...”田母痛苦万分，被病痛折磨面色狰狞，就好像是要痛苦的死去了般，看得田福眼泪簌簌的流下。
纵使是男儿，看到自己母亲在前辈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又哪里承受得住。
“福儿，娘真的不行了...”田母气若游丝，连声音都变得更小。
就连旁边小柔也看着田母这样也不禁泪流满眶，改口道：“娘，你一定要撑住。”
田母听言一颤，痴痴的望着小柔，道：“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这又是你们大喜的房间，我一定也要撑住，不能死在今日，更不能死在这儿。”
说完田母痛苦的起身，顿时令田福吓了一跳，道：“娘，你要干嘛？”
田母忍住病痛，咬着牙道：“娘不能死在这儿。”
看着自己娘亲痛不欲生，田福眼睛通红，道：“娘你都病得这种重，还管那些做什么，好好躺下孩儿才能安心。”
“是啊娘，你就听福哥的，好好躺下吧。”小柔轻声一语。
田母听到小柔的话之后，终于不再坚持，只是痛苦的躺在床上，受尽病痛折磨。
而苏元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却也没有在那疗伤了。
“福儿，什么时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田母气若游丝道。
田福望了望窗外，回道：“孩儿不知。”
只见他半跪在田母身边，见到苏元山站在那儿，起身来到近前，眼睛湿润道：“前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我娘了吗？”
苏元山道：“若是苏某全盛时期想要救你娘并不难，只是你娘现在连疗伤灵丹都吃不进去，苏某伤势太重也没办法亲自为你娘疗伤。”
毕竟才恢复这么短的时间，一连两次施展问仙剑，又是动用了秘术，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地过来。
而此刻小柔起身道：“福哥，前辈已经尽力了。”
田福眼睛湿红，没有多言，再次回到母亲床边，眼睁睁看着母亲受着病痛折磨，痛苦不堪，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什么时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母忍着剧痛，再次一问。
田福一怔，又望了望窗外道：“应该快要天亮了吧。”
“什么...”田母轻声一语，痛苦起身道：“我想出去看看。”
“娘，你病得这么重，怎么能出去。”田福心疼道。
看着自己母亲一个晚上都痛不欲生，如今却要走出去，这对一个病重的人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而此刻田母依旧坚持，咬着牙道：“我要出去看看。”
见田母如此坚持，苏元山站在一旁，叹道：“你娘想出去，就随了她的心愿吧。”
这一晚上，田母忍着剧痛一直都苦苦支撑，想必她心中也早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不想死在自己儿子成亲的那一日，也不想死在成亲的房间里面。
听到苏元山这么说着，母亲又一直要求，田福最终还是拗不过，和小柔一起慢慢搀扶着田母起身，缓缓走出房间外面。
众人不由自主都向着天空望去，只见天渐渐破晓，天空还镶着几颗残星，大地蒙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青纱。
过了一会儿，远处的天空渐渐亮起，大地也光亮起来，四周的山峦都披上了一件红色锦缎做成的衣衫。
“天亮了...”望着天边的亮光，田母痛苦的神色终于露出欣然的笑容。
而此刻阳光也似乎有所差距，淡淡的光芒照耀在田母身上，田母双眸紧闭，头低了下去，就连双手也没有任何的动弹，再也没有任何的气息，就这么死在了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搀扶中。
“娘！”
感受到母亲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气息，田福泪如雨落，悲痛交加，苏元山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来。
看着二人在田母身边哭泣一阵，最后抱着田母将其安葬，而苏元山一言不发，就静静的站在两人身边。
田母本身就已经病入膏肓，到了根本难以救治的地步，能撑到明日，或许是一股坚强的意念在支撑着。
“福哥，娘已死，你也别太难过了。”小柔站在田福身边，安慰道，自己的眼睛却已经是通红着，忍不住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