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调查者
人性的复杂决定了，很少会有纯粹的善，也很少有纯粹的恶。在一群恶棍之中，自然也会有心善之人。只不过因为环境的压制，这些人大多选择了随大流，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许就会展现出新的一面。
雨果是一个警察，一个年轻的警察。本来他是想去参军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最终成为了警察。
几年警察生涯下来，曾经的热血也慢慢的变冷，自以为的傲骨也在生活的压力和环境的胁迫之下，变成了卑躬屈膝。
雨果今天有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时骈大河组那里看看，听说那里换了一个新的首领，而且整个大河组似乎完全的变了性似的。不但不再打劫和欺压平民，甚至主持起那个片区的治安，公平的分发食物，组织人手打扫街道，曾经差乱差的街道居然在短短一周之内焕然一新。
这让上面的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大河组龙泽信那个疯子给搞定的？当然，上面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大河组在换了新首领之后，居然没有再上缴保护费，这才是上面不满的地方，所以雨果被派了来调查一番。
雨果本来在10032号游浮，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来到了10086号游浮。
大河组成的在街区叫xj-9527号。位置在10086游浮的边缘区域，不算大，但也挤了差不多三千多人。如今这里在10086号游浮相当的有名，雨果只是随便打听一下，就已经找到了方向。
“这位老人家，你不要急，你的食物在这里。放心，没有人抢你的。啊，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的。我们老大有发明一种新的口味，特别适合像您这样的老人家。”雨果先来到了食物领取点，立刻就看到一个长相凶恶的给人感觉他不干些坏事都对不起那张脸的家伙，正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和一个很好的老婆婆说话。
那家伙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的压缩食物，笑得跟商店里的招财兽一样。
那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也不怕那家伙，絮絮叨叨的念着，拿走了食物，还不忘说了几句感谢。那个恶棍一样的家伙立刻笑得更加开心了。
雨果当了五年的警察，见过很多人，眼光毒辣，他一眼就看出，那恶棍一样的家伙是发自真心的笑，而那老婆婆也是发自真心的感激。
“这个世界变了？”雨果咧咧嘴，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想了想，雨果把自己的警徽给收了起来，打扮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走上前去：“这位大哥，不知道可不可以食物？”
那恶棍一样的家伙上上下下打量着雨果：“你不是我们这街区的人吧？”
雨果摇摇头：“我是其他街区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听说这里……嘿，所以我就来试试运气！”
恶棍一样的家伙点点头：“原来这样，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哈，自从我们老大……啊，我这里管的是咱们街区的人，你去那边，那边有人专门接待你们这样别的街区的。”
雨果愣了一下，原来还是分划管理啊。看起来相当的严谨啊。
告别了那恶棍一样的家伙，然后雨果顺着对方的指示，转过一个街口，来到一个巷子里，可以看到这里有很多面黄肌瘦的家伙在排队，不过却没有人吵闹。
雨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虽然是个警察，虽然已经麻木，但是多少还有些良心，又是光棍一个，所以他并没有拖累，有时看到可怜的人没有食物，也就把自己的食物给了对方，所以他其实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他在警局里也不怎么受待见，这才被派来打听消息。
而雨果之所以接这个差事，也是因为可以先饱餐一顿，毕竟阎王也不差恶鬼嘛。
不过长期的营养不良，还是让他非常的干瘦，看起来的确和周围的那些平民一样。
心头苦笑一声，却也有几分庆幸。他的实力很低，不比普通人强多少。而他这次的任务也只是打探消息。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过直接亮出身份来耀武扬威，要是山河组的新老大卖他这个警察的面子还好说，要是不卖面子，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
雨果就算是个警察，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你们，也是外街区的？”雨果小身的问身边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很瘦，比雨果还瘦，但是一对眼睛却非常的亮。
“嘿，我隔壁那个街区的！”男子回答道。
“哦，我是南边那个街区的。我叫雨果！”雨果决定先和这男人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问到更多的情况。
“我叫丹尼斯！”男子道。
“你第一次来领吃的吗？”雨果问。
“不是，我已经来了三天了，每天都来。”丹尼斯搓着手道：“我有两个孩子，要不是有这里的求助，我家时的孩子一定会饿死的。实在是太感激他们了！”
看得出来，丹尼斯是真心的对大河组非常的感激。
“你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没看到你？”丹尼斯问。
雨果露出一抹苦笑：“我在原来的地方住不下去了，只能到处跑，后来听这里可以发食物，就过来试试运气。真没想到，真的会发食物？他们哪里来的这些食物？”
“嘿，还能哪里？大河组不向上面那些老爷们缴保护费了，自然就有多余的食物了。而且大家都互相理解，都省着点，自然就有多余的了。啊，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玛丽亚小姐弄到了新的食物，也解释了一些问题！”丹尼斯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或者应该说是个话唠，雨果就问了一句，就把他的话匣子打开了。
很快，雨果就知道了大体的情况，当听到大河组的新老大只是两个十岁孩子时，他差点没把下巴砸到地上。
“哈，你吓到了吧。玛丽亚小姐和萧明小先生可是我们这里的名人。别看他们小，却是真的有大大的本事！”丹尼斯道：“以前还在格林星的时候，玛丽亚小姐一家就是出了名的良善之家。后来来到了游浮之上，玛丽亚小姐看到以前的大河组在那个该死的龙泽信的带领下，坏事做尽，所以玛丽亚小姐出手干掉了龙泽信，亲自重组大河组，现在的大河组啊，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些恶棍了！”
“说得对。以前我们谁看到大河组的人不恨，不怕啊。现在啊，也不得不对他们竖个大拇指称赞一番啊！”另一个年纪偏大的人回过头来说道。
“就是，就是。全都是玛丽亚小姐的功劳啊！”一个大婶说道。
“萧明小先生也有功劳啊。我看那些大河组的人更怕他啊！”丹尼斯说道。
“是啊，是啊！萧明小先生虽然有些冷漠，但却是一个好孩子啊！”大婶点头称赞。
雨果心里更加的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两个十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终于，轮到雨果等人领食物了。
发食物的是两个恶形恶状的大汉，一黑一白，就跟黑白双煞似的。黑的那个两米身高，胳膊赶得上普通人大腿粗，白的那个瘦长，一对眼珠子比普通人凸出许多，又是个龅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果然都长一副恶人的模样啊！”雨果心里腹诽道。
其实这自从人类把最基本的基因调整当成一种常态之后，长个坏蛋脸这种说法还真就行得通了。但这也是社会形态所逼，最基本的基因调整进行的是样貌和遗传病的调整，这种调整非常的便宜，一般的家族都可以承受。只有真正的吃不起饭的人才无法做这样的调整。
而这些没有调整的人，若是长得不错，又没有遗传病，有些天赋，又通过一番，想要过得好一点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长得不怎么样，或者干脆有遗传病，没什么天赋的人，那就只能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以貌取人，这是人类永远无法摆脱的现象。
对于这些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想要出头，办法极少，而最大的捷径，就是加入帮派，成为打手，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
所以往往帮派之中的成员长得都不怎么样，而且越是不成气候的小帮派，越是如此。
大河组就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帮派，林林总总也就是三十来号人，基本上找不出一个长得正常的家伙。
“你是新来的？住在哪个街区？”那个黑大个盯着雨果翁声翁声的问。
“呃，我住在ds-1335号街区！”雨果早有腹稿，回答流利。
“你家里有几个人？”黑大个又问。
“我就一个！”雨果道。
“哦，那你就只能拿一份食物了！”黑大个点点头，在一个板子上记了一笔，然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份压缩食物，和刚才雨果看到的老婆婆的不太一样。
见雨果疑惑，领了食物的丹尼斯解释道：“我们到底是外来的，吃得比本街区的是要差一点，少一点，但是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东西。你可不要嫌弃，这可是玛丽亚小姐亲自制作的！”
雨果点点头，刚要说话，巷子里的一个房间门打开了。玛丽亚从里面走了出来：“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