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来迟了

  两个人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绕着钢琴开始了追赶。
  赵孟良甚至不管不顾地踩到了钢琴上,琴键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眼见着他就要过来了,温清眼睛一闭,拿起小提琴便是狠狠的一抡。
  只听“嘭!”的一声,名家制作的小提琴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温清打断,沉闷的声响好像是他最后的哀鸣,赵孟良被小提琴砸中了脑袋,脚下一滑直接从钢琴上摔了下来。
  又是“嘭!”的一声,这一次是赵孟良倒地的声音。
  温清看着倒地不动的赵孟良,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身外,手里的小提琴已经断了弦,崩断的琴弦划破了温清的手心,血顺着手里的那半截小提琴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好像是绽放的花蕊。
  就在这时,温清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看着倒地不动的赵孟良,她一把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几乎是爬着的跑出了钢琴房。
  门一打开她便直接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熟悉的清香好似给温清带来了一点点安慰,但是却止不住她身子的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温清无力思考,只能重复着这三个字。
  抱着她的人,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也看到了房间里倒地不起的赵孟良,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放心吧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温清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那张曾经足够让她心安的脸。
  就这一瞬间,温清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发泄式地锤着他的身子,哭得声嘶力竭。
  这段时间她受够了委屈,自己也就算了,像赵孟良这样的小角色,居然也敢欺负她,听着她的哭声,厉寒冕既愤怒又心疼。
  他本来并没有要来找温清的意思,只是在办公室里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温清却迟迟没有下班感到奇怪。
  他说服自己不要去关注她,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便看到楼下停了赵孟良的车子,又想起今天他打电话时的情景,脑子嗡的一下便炸了,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若是自己没有离开那一会儿就好,他要是一直守在窗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厉寒冕越发自责,自己给温清带来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赵孟良还要出现在这里!
  他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周谨生便匆匆赶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还没等说话,厉寒冕就已经将温清塞给了他,让她好生照料着。
  下一秒,只见厉寒冕走向吧台,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便直接泼到了赵孟能的脸上。
  赵孟良一下子便惊醒,好在里面的水并不热,不然这绝对是十级烫伤的程度。
  赵孟良被人猛地泼醒,开口就要骂,可以看到面前的人是整个人又萎了下来。
  “厉,厉总?”
  厉寒冕面无表情地半蹲在他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赵孟良的下巴,分明看着没怎么用力,赵孟良却尖叫连篇,“厉总,厉总您听点,我错了厉总,我真的错了。”
  看着这一脸肥腻的横肉,厉寒冕越发觉得恶心,这样恶心的东西竟然也敢碰温清,他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厉寒冕松了手,就在赵孟良以为他解放了的时候,接下来狠狠的一脚差点将他送上西天。
  “唔……”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敢动。
  厉寒冕一只脚踩在他伸出来的手指上,面无表情的反问道,“刚刚你是用哪只手碰的她?”
  “没有啊厉总,没有啊,厉总我真的不敢了,真的,我真的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赵孟良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哪里还有刚刚准备做恶的样子。
  若是他能够大大方方的承认,或是与厉寒冕打一架,厉寒冕也许还能欣赏他。
  可他越是这样懦弱,厉寒冕便越是瞧不起,眼底里的厌恶显而易见,即使没什么表情,也让赵孟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无论财力还是实力,厉寒冕无疑都是顶尖的,赵孟良在他面前,又是一个渣渣。
  “不承认?”厉寒冕语调上扬,脚下用力引得赵孟良连连尖叫。
  “厉总我真的错了,我,我以为您不会介意的,哪天您分明带着她去了俱乐部,我真的,唔…”
  “闭嘴!”还未等他说完,厉寒冕便狠狠地又是一脚,红着眼睛,拽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按在了钢琴上,眼看着他还要把温清。扔掉的半截小提琴捡起来,周谨生见事不好,连忙阻止。
  “厉寒冕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他向前夺过厉寒冕手中的东西将他推开,赵孟良趁着这个机会撒腿就跑,也不管自己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直接冲了出去。
  赵孟良刚刚说的事情,是厉寒冕现在的底线,他没有办法直视那天自己对温清做的事情,更不愿意去承认那是自己做的事情。
  周谨生向来都是笑笑呵呵的,见厉寒冕这样也不免严肃的起来。
  “你怎么回事?做事也要有个分寸,刚刚我若是不阻止你,那半截小提琴是不是就插到他脸上了?”
  厉寒冕穿着粗气,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粘腻,一看竟然是一片血渍,可是自己没有受伤,那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他下意识的看向温清,果然见她的手心中顺着十指滴滴嗒嗒的滴着血迹。
  他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疼不疼,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厉寒冕眼睛通红,神色也是温清从未见过的可怕,她甚至担心厉寒冕会暴走,像对待赵孟能一样把自己按在钢琴键上。
  她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回背在身后,一步步的后退,眼底全都是对她的恐惧。
  厉寒冕用衣袖擦拭手上的血液,然后又去整理自己的情绪,尽量温柔的看着温清。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要是怕我,让周谨生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你的手不能受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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