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星去考研 完结+番外_162
——他梦见了前世与陆忱一起驾驶战舰躲避敌虫的场景。
当时他只是个军衔较低的普通尉官,不像高级将领们一样有资格掌握核心战报,在突发状况中表现得十分狼狈,并且由于被帝国军雌击中孕腔而刚刚损失一枚虫蛋,正处于极度危险的虚弱期,只能在雄主的庇护下撤离已经彻底失守的边缘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布鲁克林。
s级雄虫将自身精神力不稳定的事实隐瞒得天*衣无缝,神态自若地抱起了脸色苍白的雌虫,一边操纵星舰闪避身后的炮击,一边柔声说道:“别怕,就快到了。”
失去幼崽对于雌性而言是锥心之痛,叶泽在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剧烈痛苦中将额头倚靠在雄主肩上,抬手遮住了湿漉漉的眼睫,极力抵御着战舰行进过程中的颠簸。
即便在这样紧张的生死关头,那只俊美的雄虫也像平日一样沉稳可靠,叶泽被陆忱揽在怀里,听见他低声说道:“前面就是传闻中虫洞所在的区域,如果你独自驾驶,要小心别被它卷入。”
或许是为了转移雌君的注意力、帮助分散失去幼崽带来的痛楚,梦中的雄主十分耐心地教会了叶泽如何在复杂的星际中辨认方位,还垂下眼睛轻抚着他的鬓发感慨道:“其实如果真有时空隧道,我倒希望能进入其中重活一次、不让你忍受这么多痛苦。”
高等虫族的世界观中没有前世今生,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仿佛一片没有尽头的深海,s级雄虫说罢笑了下,也对自己的脑洞感到有些荒谬,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跟你心意想通之后我就忍不住有点贪心,好像这一生远远不够,下辈子也想在一起。”
帝国雌虫的炮火在后方穷追不舍,一枚流弹击中了星舰尾部,瞬间炸开了一朵橙红的火花,军雌忍耐着来自腹部的剧烈疼痛,在梦中不顾一切地抱紧了雄主的脖颈,许久才哽咽着答道:“我也一样。”
……
这个梦的内容虽然涉及到了前世临别前的悲伤回忆,对于果真获得了第二次机会的叶泽而言,却使他加倍警醒、更加珍惜与雄主相伴的当下。
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整个空中花园都被笼罩在朦胧的晨光里。
若有所悟的军雌倚靠在仍然熟睡的雄虫怀中,拥着被子沉思了片刻,记起前生在驾驶星舰坠落前确实曾路过那片神秘的“虫洞区”,顿时豁然开朗地意识到,也许这就是自己得以重生的缘由。
叶泽垂下眼睛,用目光悄悄亲吻着陆忱沉静的睡脸,蓦然想起了前夜的生日愿望,顿时感到心中一片安宁:
宇宙的意志如此玄妙,或许由于雄主从始至终都与自己心愿相同,温柔的星星恰好实现了这个彼此相伴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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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身联邦最顶级行列的年轻机甲师如今财大气粗,在为雌君设计空中花园时毫不吝惜预算,从建材到主控系统、再到室内陈设的各种软装饰都力求达到舒适精巧,还专程从别处移植了许多种主星上罕见的珍稀花卉。
陆忱购置床品时选择了与仲夏角家中十分相近的款式,因此在留宿时没有由于环境改变而无法入睡,反而获得了一夜好眠。
他在一阵清淡的花香中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凑在自己面前的军雌,当即敏捷地捉住了叶泽来不及收回的手,有些好笑地对偷偷干坏事的雌君质问道:“做什么呢?”
雄虫刚从睡梦中醒转,漫不经心的声线里带着一点晨起特有的慵懒,被当场抓包的雌虫耳尖微红,立即将藏在背后的花束递了过来:“送给您。”
刚被采摘完毕的一大捧湛蓝色花朵挤挤挨挨地出现在雄虫眼前,枝叶上还携带着新鲜的露水。
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鼻息之间幽幽浮动,陆忱辨认出这正是虫族用于向雄性告白的罗莎蒙德,当即勾唇一笑,伸手接过了叶泽的心意。
提前偷溜下床为雄主摘花的军雌眼中一片柔软之色,有些期待地轻声问道:“您喜欢吗?”
面容俊美的雄虫在床上坐起身来,松散的衣襟里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腹,含笑捉住了雌君裸露在外的微凉足腕:
“喜欢花,但不喜欢你光着脚到处跑。”
说罢,他还惩戒般地以指尖轻轻揉了两下雌虫洁净而纤细的脚踝。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饶是已婚伴侣之间曾经有过无数次更亲密的身体接触,叶泽依然无法招架眼前正散发出强烈吸引力的雄主,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朵顿时更红了:“没有光脚,刚才一直都穿着拖鞋。”
成功将雌君逗到脸红的陆忱心情大好,他对全景窗外的天色投以一瞥,随后收回目光与叶泽对视,同时将手沿着对方的足腕慢慢向上摩挲了一段距离,含笑说道:“过来,再睡一会儿。”
面对雄主的邀请,原本打算立刻回家看护幼崽的军雌犹豫了一瞬,在陆忱极富蛊惑力的目光中迅速败下阵来,立即垂眸推开被子,将发烫的侧脸蹭上了雄虫的胸膛。
等到这对深夜手牵手私奔的“不靠谱”家长慢悠悠地返回仲夏角时,两只幼崽已经在兰斯的照看下开始用早餐。
小雄虫乖巧地坐在专用座位上,顶着一头小卷毛对走进房间的陆忱有些委屈地问道:“雄父跟雌父昨晚去哪儿啦?怎么没带崽崽一起去?”
坐在一旁的小雌虫虽然没有说话,清澈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好奇。
把孩子们留给好友代为照看的陆忱不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直接回答雄子的提问,而是十分狡黠地岔开了话题:“等到小暻的破壳日,雄父也带你出去玩。”
在初等学院的幼崽中间说一不二、面对家虫却十足傻白甜的陆暻得到了雄父的承诺,顿时将原本刨根问底的想法完全抛在脑后,拽着哥哥的衣袖有些兴奋地讨论起了“破壳日要去哪儿玩”。
屋内几只成年虫族们围观了这番饶有趣味的亲子互动,不由得相视而笑。
餐厅另一边,正为两只幼崽榨果汁的海若暂停了手中的工作,将准备好的饮料塞进走近的好友手中,轻声说道:“我原以为你会赶在崽崽们醒来以前回家。”
未婚雄虫的笑容里带了几分促狭:“谁知你和叶准将的感情如此深厚,为了哄雌君开心竟然肯‘放弃’幼崽。”
两只小虫此时还坐在一旁,虽然距离较远、海若的声音又刻意压得很低,但小雄虫一向耳聪目明,难保不会无意中听见长辈们的对话。
在陆忱心中,雌君和幼崽们同样重要、都是值得自己付出生命来保护的重要家虫,他绝不愿意让孩子们错误地认为自己仅仅是双亲爱情的“附属物”或“副产品”,于是果断叫停了好友的玩笑,有些无奈地辟谣道:“南明他们需要提早去军部签到,我在几天前就请求你和兰斯留下照看幼崽,还提前准备了半成品食材,怎么能叫‘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