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各方反应

  房淮术眼睛一亮,觉得解气,“该,让他们一个劲地显摆医术,这下树大招风了吧?”
  “这事既然皇上出手了,咱们家不着急插手,以免徒惹皇上不满。”
  “那生肌止血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药?”
  “爹,我从袁小将军手上弄来了一些成品,您瞧瞧?”
  房宗誉接过,一番检查试用之后,原本十分的好心情只剩下五六分了。房淮术房安哲不明所以,房宗誉深感忧虑,如果这药真为谢家所制,房家的出路在哪里?
  蓬莱酒楼
  苏木躲过了一些眼线的跟踪,钻进酒楼后,来到天字号梅字头包厢,战战兢兢地将成果汇报给袁大公子。
  说完后,袁承恩尚未表态,他想了想,然后一脸义愤填膺地告起谢如沫的状,“......大公子,你没听见谢如沫说那话,简直气人!”
  “她竟然怂恿那些愚蠢的人民来拆英国公府的门匾!”
  “她敢?!”听到这,袁承恩终于崩不住了,打破了方才那副淡然若厮的模样。
  此刻他眼中一片阴翳,“她原话是怎么说的?”
  “她原话,原话——”苏木吞吞吐吐,实则胆战心惊,谢如沫的原话实在是往英国公府上的人的肺管子里捅啊。
  袁承恩不耐烦了,“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相信自有人会说!”
  苏木心里苦,小心翼翼地将谢如沫的原话学了一遍。
  听到谢如沫说‘你们最应该砸的是英公国府!英国公身为将帅,负责领兵,负责将他们带出去,更肩负着将他们带回来的义务’时,他嗤笑一声,“她倒是聪明敏锐!”猜到是他们用的计,然后才紧紧咬着英国公府不放。
  闻言,苏木更是抖得不行,天啊,袁大少竟然夸起对头来了,太可怕了。
  想到刚才替他引开的监视,袁承恩下了这么一个命令,“罢了,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
  他觉得谢如沫这一轮的遭遇,她这会应该没空攀咬他们袁家了。她这会对皇帝应该是有怨的吧?以往君臣想得的景象还会存在吗?
  设计这一步的袁承恩不知谢家与武成帝早已嫌隙深不可测,他这么做,只会将已方埋伏在傅府的钉子给暴露了。进而被谢如沫他们顺藤摸瓜,幸亏袁家的势力机灵,于完全暴露之前就弃车保帅,这才断了指向他们的线索。
  睿王府,王妃主院
  赵娴的奶嬷林氏将屋里的丫头都赶出去后低声说道,“王妃,傅太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林氏将打听到的消息全说了。
  赵娴连忙追问,“那谢少主呢?”
  “听说她去了天牢想见见傅太医,也去了梅嫔宫中想瞻仰一下梅嫔遗容,这两个要求都被拒了。”
  赵娴倒吸了一口气,手有点抖,颤着声音问,“奶嬷,之前搜出的东西——”
  “嘘!王妃,那是宫庭秘药。”
  赵娴咽了咽口水,“奶嬷,我觉得,这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先发现了这宫庭秘药,我觉得梅嫔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为了逼谢如沫就范的手段啊。赵娴本就聪慧,别人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她早已看清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过梅嫔之死也让她越发肯定了自已当初的猜测,皇上公爹和丈夫都无意救她都在等着她咽气好空出王妃之位。太狠心了,要知道梅嫔是他近一两年来陪伴他最多的妃嫔啊。
  赵娴的话让林氏吓了一跳,“王妃,你想多了。”
  赵娴心里清楚,没再多说。她越想越觉得自已没有多想,她之前还作死地换了请平安脉的太医,而且谁也保不准他们是不是想搂草打兔子,一来在梅嫔那欲得到的东西在她这她一死了一样能得到,还能让她将睿王妃之位空出来。加上她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即使仙逝也并不让人意外,多好的目标啊。
  “奶嬷,你说这事会不会影响谢如沫下次出诊?”赵娴突然想起来,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了。要知道,经过一次治疗,她的身体好了很多,她是最希望谢如沫能平平安安地替她治好病的人了。
  因为谢如沫治病的方式与众不同,她接受一次治疗回来后曾招来亲近的太医就谢如沫的治疗方式问询过,那些太医思索了很久,仍旧摇头,自认才疏学浅,参不透她的治病原理。也就是说,她的病只能由谢如沫来治。换句话说,每七天一回的诊断,赵娴当然不希望期间中断治疗了。
  “这——”林奶嬷也说不准,只能希望老天保佑谢少主能顺利渡过难关,正常出诊吧。
  “罢了,让人留意国医府的动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赵娴最终只能这样,不甚甘心地说道。她也没办法,有了刚才那番猜测,她不可能去到皇上跟前去替谢如沫求情,她怕武成帝见到她会起反效果,于她于谢如沫都不利。
  国医府
  谢如沫前脚回到国医府,后脚傅远志就登门。
  傅远志一见谢如沫就说明来意,“堂妹,我刚才去了天牢见到了伯父。”
  谢如沫连忙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他被用刑了,连说话都哆嗦。堂妹,你快想想办法吧。”
  谢如沫的脑子不断地转着,不允许她探视,却允许傅远志去见了她爹,加上谢婉的异常,谢如沫越发肯定里面有文章。
  足不出户的谢婉所说的话似是而非,谢如沫料想她所知不多,但她背后一定有人。开始她以为是皇上,但通过傅远志能进天牢探监一事告诉她她猜错了,
  如果她是武成帝,两件事只做一件就够了,不需要画蛇添足。并且天牢由他直接掌控,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她不被允许探监而傅家的人可以,因为武成帝应该对她深为忌惮,不,是对她的医术深以忌惮。加上她之前在汝阴监牢的表现,他是不敢让她接触与真相相关的事的。因为他要的是他们谢家献上药方,而非梅妃的死亡真相。
  捋清了这些,谢如沫对傅远志说道,“堂兄,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等等消息吧。”
  傅远志也知道自已帮不上太大的忙,遂也不愿意耽搁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叫我。大忙或许帮不上,但小忙堂哥一准给你办妥了!”
  谢如沫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会的。”
  “对了,堂哥,我有件事和你说。”
  谢如沫将自已对于谢婉异常的猜测说了,并且告诉他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与英国公有关。
  “堂妹,你放心,我回去后禀明了老夫人,就开始清理埋伏在傅家的钉子。”
  就此,两兄妹分开各行其事。
  寿春堂
  丁香在门外守着,此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大门打开,谢如沫的声音传了到外面,“祖父,我去了。”说完,她没再耽搁,转身,披风一角借着风力打出一个好看的漩弧,踏上被春雨打湿的青石板,在她带领下,一行人渐行渐远,拐个弯就没了踪影。
  谢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谢理道,“家主,你要保重呀。”
  谢老爷子握着拐杖龙头的手紧了紧,“我会的。”
  谢理再看一眼已空无一人的庭院,叹息,“少主,难为她了。”
  “救傅香儒,是她的责任!”
  话是如此,可转过头时,谢老爷子却有泪落地,“我们也开始吧,她有她的使命,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浓浓的鼻音昭示着对孙女的担心。
  谢如沫刚出府,等马车的空档,傅梓琳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傅大人的事我听说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傅梓琳祈求她。
  “谢谢你,你有心了。”谢如沫向她道谢,不管如何,她都是出于对傅香儒的担心才来找她的,这一点她承情。
  谢如沫着急出门,两人也没多说。国医府的马车备得很快,一会功夫就已经停好在大门,谢如沫上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傅梓琳叮嘱了一句,“你要小心啊。”
  京城往南近百里地之处,一支军队暂停了前进。
  斥侯回禀,“大将军,咱们还有八十里地就到京城了。”
  宇文白及骑在马背上,远眺京城方向,他知道近日来,皇城一直笼罩在抗北军接连失利的阴影中,征南军打了胜战班师回朝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半晌他收回目光,下令,“原地休息两刻钟,然后一股作气回京!”
  士兵们鬼哭狼嚎,“回京!回京!回京!”
  沈东篱也强迫自已下马闭目休息,其实他心里恨不能立即打马入京。因为有关谢如沫的消息都列为一级,近来她的遭遇,他都知道。他为自已给她带来的风雨感到心焦,他心疼她独自一人面对的压力,恨不得能立即插上翅膀回到京中。
  不过,快了快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到京城了。他暗暗告诫自已再忍耐一会。
  可沈东篱万万没想到,回到京中看到的一幕简直令他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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