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后拖

  是啊,她应该怎么办呢?覃亦歌看着旁边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来如此脆弱神情的女人,皱着眉思索道,她不过是一个被迫远离了家乡的女子,在这个时候,能做什么,又应该做什么呢?
  宣娘拿着丝帕将泪水擦去,吸了吸鼻子之后,才站起来,带着疑惑问道:“公主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她只是知道覃亦歌或许知道这些内情,但是怎么也没有先到他竟然知道这么多,这简直就已经是亲身经历过了一样,她不能够理解。
  覃亦歌却淡淡一笑道:“只要人不死,就总有任何手段能够查出来以前发生的事情,不过区区三十年而已,这个世界会不停地忘记伤痛,却不会这么快。”
  宣娘半知半解,却没有在反问什么,她是仆,不管她跟覃亦歌有多么的亲密,她都不会忘记这一点,她是仆。覃亦歌的事情,他不需要过问太多,她只需要知道,这个自己今生誓死追随的人,绝对不会加害自己,这就够了。
  宣娘终究还是有些在意的,她一边将覃亦歌推回到院子里,一边问道“那,公主,我能见见林复吗?”
  “你想见林复?”覃亦歌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宣娘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地争抢做什么事情的人,现在竟然主动要见见林复,或许因为来到了南梁,见到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自己也发生了改变吧,她笑了笑问道:“你想见他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宣城人,我想为曾经我的家乡受到了的冤屈做些什么。”宣娘的声音带着些许迷茫,还有深深的坚定。
  覃亦歌点了点头,一只手在另一个手的手心搓了搓,扭头笑道:“那就去做吧,这两天,我会去找找他。”
  “多谢公主!”宣娘欣喜地说道。
  覃亦歌轻轻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事实上这件事情越快解决,也就越能够救出来方佑泽,只是想要催促粮草,需要的当然不是放陆云扆下位,而是要让兵部做出来一些实际上的事情。
  说句实在的,覃亦歌甚至不能够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在粮草的事情上动手脚,一旦淮安失守,难道南梁能够收获到什么好处不成?
  想到这里,她微微摇了摇头,她再怎么计算,也不过是长靖王府的一个女流,不管怎么说也是够不到朝堂上的事情的,这些,就只能够依靠秦侯爷,还有其他,其他心中除了金银权力,还真正的放着这个国家的人了。
  ………………
  秦侯府内,秦侯爷显然是刚刚下了朝堂不久,连衣服都没有换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沉的厉害,直走到大厅的位置才猛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显然只是为了出气,连几分真气都没有带上,但是桌子上还是出现了一个裂缝。
  秦侯爷又自己搓了搓发热的手,坐在原地脸色不停地变换,显然是越想越气,刚刚起床没多久的秦懿来到大厅看着周围不敢上前的家奴,就知道自己老爹恐怕又生气了。
  哪怕他知道实际上自己的父亲不是暗中会迁怒他人的人,但是秦侯爷威名在外,除了几个很多年的老人,恐怕还真的没有人真正了解这个人。
  现在那几个老人又碰巧全都不在,他只好肩负起来开导的责任,暗暗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问道:“父亲,朝堂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秦侯爷扭头看到是他,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道:“要不然呢,我还能是因为什么生气?”
  “怎么了?”秦懿问着,顺手给秦侯爷倒了杯茶。
  “这还用说,当然是那个姓陆的,站在太子那一方就毫无畏惧了一样,我问他粮草不到,东境若是破了怎么办,他竟然跟我说什么,说长靖王用兵神武,兵法奇绝,定然能够熬过难关?他当长靖王是什么,是神仙吗?”秦侯爷显然气得不行,但是他这些年在朝堂上保身的无所谓的表现又让他又绝对不能够多说什么,而只能够提出来问题,却不能够真正跟陆云扆去争辩什么。
  但是这种话听到任何人的耳朵里恐怕都是不合理的,更何况是面前这个上过战场,尝过鲜血的侯爷,东境战士的苦难,付出,他们看不到,明明是后方粮草没有供应好,反而变成了如果将士们做不到,那就是他们无能这种荒谬的言论。
  秦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还好陛下还没有那么过分,只不过陆云扆借粮库空虚之名,拖延潦草聚集的时日,岂不是太过荒谬?如果真的等他准备好了运到东境,恐怕那个时候,长靖王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若真的到那个时候,北漠长驱直入,他们难道要用粮草来当着吗?”
  “显然这件事情是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撑腰的,粮草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够击倒陆大人的,那父亲可有提到过今日城中的那个怪病?”秦懿搬了凳子坐在他的身边问道。
  “这个就算我不说,也一定有人会说的,只不过陆云扆不开口,陛下也全都敷衍了事,恐怕,他还在指望着锦衣卫能够救出来幕后的主谋,让这个事件彻底地平息吧。”
  “那若是凶手一直找不到呢?”秦懿不解地温度哦啊:“陛下他又能够拖到什么时候呢?”
  “他能够拖到什么时候我不清楚,但是显然外面的人已经不会让他拖到久了,不管是为了长靖王还是为了宣城,都不会拖太久了。”
  有了一个人陪自己说话,秦侯爷显然显得平和地多了,扭头看着外面的隐隐约约阴沉下来的天气,轻声叹道:“只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快到傍晚的时候,京城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小雨,宣娘撑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一侧,看着外面的天气,想了想要不要熬个温热的汤给覃亦歌送过去,她扭头想去问问覃亦歌,推开门的瞬间却发现应该坐在窗口看书或者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覃亦歌早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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