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他们已经领证了
“是我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才会给了别人机会，不但让孩子在肚子里就被算计伤害，还让她……刚生下来，就被人偷走，受尽了折磨，差一点就丢了命……”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女人，你会嫌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我知道自己不称职，也没想过你会原谅我……我今天来，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帮忙，配合警丨方调查，找出沈芳菲的犯罪证。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已经伤害过我们的女儿一次，我不能再让她有第二次得逞的机会……”
“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孕了？什么叫跟严兽协议结婚？还有孩子被偷走差点丢命，又是怎么回事？”贺岂凡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原本纷乱的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
他一个大步冲上来，攥住沈云锦的肩膀，声音颤抖得厉害，“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沈云锦精神出过问题，不知道沈沈云锦当年怀孕了，不知道沈云锦跟严兽协议结婚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不知道孩子被偷被伤害……
一切的一切，贺岂凡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人在网上爆料，沈云锦跟唐心后来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严家的二少爷严兽，六年前结婚，还有一个孩子。
看到新闻的时候，贺岂凡是万念俱灰的。
那一瞬间，在他心中屹立了整整六年，支持他没日没夜工作的信念，就这么崩塌了。
新闻后面还说了什么，贺岂凡已经不想再看，也没有勇气再看。
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放任自己，不再相信医生说的，只要积极地配合治疗，他的腿，早晚有一天，可以恢复成原样……
贺岂凡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会是这样的。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双丨腿不停地打软，几乎站不住，嘴里喃喃自主地低语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沈云锦听的话，“我以为……我以为……你背叛了一切……跟严兽结婚……”
没想到贺岂凡会这样想，沈云锦当场呆住了。
下一秒，迅速地回过神来，反握住贺岂凡的手，“我没有……我跟沟里是你想的那样……爷爷当年让我把孩子打掉……我没办法了，才会找严兽帮忙……我跟他只是领过证，从来就没有……他喜欢的人是唐心……他们已经领证了……”
“网上的新闻……”贺岂凡声音干巴巴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是沈芳菲……沈芳菲为了报复唐心故意散发的……”
所以，她并没有跟严兽……
贺岂凡喘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倏地一紧，想要把人拥进怀里。
下一秒，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自惭形秽地松开了手。
她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六年前，他身体健全时就已经配不上她，更何况是现在管种受了重伤，一条腿可能要一辈子都微跛的情况下？
沈苍鸿说得没错，不管他多努力，哪怕是努力一辈子，跟沈云锦也有着云泥之别，永远都不可能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配得上她……
这样一想，贺岂凡彻底地松开了手。
他扶着墙，缓缓地转过身去，声音干涩嘶哑，像是鞭子狠狠地抽过空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沈云锦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把跟严兽的事说明白了，贺岂凡还是这样的态度。
他站在那里，拳头再一次攥紧，“为什么让我走？因为我患过病，脑子出了问题，所以你嫌弃，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么？”
真正配不上的人是他。
她的病可以治疗，能够兼得。
而他，却有可能一辈子落下残疾。
更何况，他多年的努力和研究成果，都在那一次的事故中，被毁于一旦。
这样的他，比六年前更醒不上她……
想着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成了空，贺岂凡无法控制地红了眼圈。
他暗暗地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逼着自己说出冷酷无情的话，一字一句，“贺家就我一个孩子，我父母，不会允许我跟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在一起的。“
当说出”精神 病“这三个字的时候，贺岂凡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地绞丨紧一样疼痛。
但为了不耽误沈云锦，让她把一辈子浪费在他这个残废，又一无所有的男人身上。
他只能咬着牙，说出绝情的话来。
她还年轻，又那么漂亮，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过得更幸福。
而不是跟家人决裂，跑来和他这个残废过苦日子……
贺岂凡犀利而无情的话，像是一把利刀，狠狠地扎进沈云锦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心。
她重重地晃了下，几乎站不稳直接瘫倒。
几乎。
如果不是看到，贺岂凡扶在墙上的手攥得骨节几乎突破皮肤，沈云锦想，她可能真的，就相信了贺岂凡刚才那些话。
她深吸了口气，迈了一步上前，声音嘶哑，“贺岂凡，你转过来！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跟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不会再纠丨缠你。”
“何必要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给自己留一点尊言不好么？”贺岂凡冷冷地回复，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
手，却握得更紧了。
沈云锦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眼圈一片通红。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贺岂凡故意说那些话的原因。
他是觉得，腿出了问题，配不上自己吧。
这件事，唐心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她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
沈云锦深吸了口气吐出，稳住情绪后才开口，“都要断绝关系了，何不干脆做得再狠一样？断了我所有的幻想，让我对你这个人彻底地反感、厌恶，不是更好么？”
贺岂凡没有说话，身体挺得比雕像还僵。
沈云锦抹了抹眼眶，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了过去，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哽咽，“为什么不说话？不是嫌弃我是个精神病吗？不是说父母不同意么？那就再狠一点，着我的眼睛说，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啊！”
贺岂凡身体愈发地僵硬。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僵立在那里，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般，不动弹，也不吱声。
贺岂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想紧紧地抱住身后的女人，告诉她自己这些年有多想她。
当年，沈苍鸿不但动用手中的权丨力，让他失去了留学的名额，还处处为难，大有让他在S市找不到工作的意思。
尽管如此，还是有好几家合资的公司，向他伸来了橄榄枝。
他没有选择选择那些公司，而是进了帝豪集团，没有别的原因。
就因为唐心跟沈云锦长得像……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瞒着所有人的，来往一直都是偷偷摸摸，仅余的几张照片，也在六年前被沈苍鸿派来的人毁得一干二净。
两人从大二相识交往，两年多的时间，到最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他想要睹物思人，都没有办法。
直到后来，通过南御臣，认识了唐心。
看着唐心那张跟沈云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贺岂凡心里才有真实感。
觉得那两年的，不是自己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贺岂凡是希望沈云锦去追求更好的幸福，可是让他当看着沈云锦的眼睛说那些话，他做不到，那比他的心还要难受……
恍惚中。
沈云锦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头，红着眼圈看着自己。
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揽在他的腰上，没有松开过，“贺岂凡，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知道我的个性，只要你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一定不会再纠丨缠你，永远都不纠丨缠。”
贺岂凡紧紧地抿着唇不说等方面。
他不敢说。
怕说了，沈云锦会真的从此在生命里消失。
而他，就此失去今生的至爱。
“为什么不说？你说话啊，当着看着我的眼睛说……”沈云锦逼迫道。
“我……”贺岂凡动了动唇，，想要开口，喉咙却被人掐住了似的，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说不出口，就说明你刚才那些话，不是出自真心。”沈云锦说着，直接靠过去，将自己偎到贺岂凡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