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训香实许氏生气
香草道:“可能我有青梅竹马的情结吧,总觉得良杰和小鹿先认识,又一块儿玩得那么好,这样的感情多少人羡慕不已呢!从小就认识,就像前世注定的缘分一样,先是玩伴,后是夫妻,然后再白头到老,多好呀!”蒙时笑问:“你有青梅竹马的人吗?”
香草故作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可不就因为没有才嫁给你这贼阴贼阴的小子了吗?”“哦,那我该庆幸了,是不是?”
“谢你家祖先保佑吧!”香草松开手说道,“不过,你一点私心也没有吗?”
“我有私心,这一点我承认。蒙易虽说不是我亲弟弟,可胜似亲弟弟,他的身世想来也可怜,所以就想多尽一份做哥哥的心,替他揽个中意的人照顾他,仅此而已。”
“可你也不该背着我就跟我娘串通一气,把这事说定了呀!”
“嗯,我错了,行吗?”
“唉……”香草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说不插手,结果都插手了,这算啥呢?姨娘肯定是会答应的,姨夫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他很喜欢良杰。良杰晓得了该伤心了吧?”
“有一个人不还没有答应吗?”
“你说小鹿?”
“嗯,小鹿跟你倒挺像的,只不过性格比你更像男娃儿而已。她虽然不大,可我觉得她挺聪明的,未必不会自己做主。你忧心再多也没用,等着明天娘的回话吧!哦,对了,娘今天还跟我说了一件事,你思量思量吧。”
“啥事?”
“舅舅看上亭荷了,你问问亭荷的意思,娘是想把亭荷配给舅舅,你觉得呢?”
“啥?要人都要到我身边来了?”
“问问亭荷吧,或许亭荷对舅舅也中意呢!要是那样,成全了他们最好。”
“我娘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不算多,还没我那二娘管的多呢!”蒙时起身横抱了香草起来笑道,“担心那么多做啥呢?歇息去吧!”
“谁跟你一块儿歇息呀?自己睡书房去!我说了今晚不跟你睡一张床的。”
“不,我要跟我儿子睡一张床,要不你自己睡?”。
香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楼下几个小鬼还在偷听呢,听见香草的笑声,亭荷皱眉问道:“难道少奶奶答应了?不可能呀!”宝儿坐在楼梯上,啃着听雨递过来的李子说道:“少爷都答应了,少奶奶还能说啥呢?”
白鹿认伴。话刚说完,听雨把李子又抢了回去。宝儿一脸茫然地问道:“咋了,听雨?”
“不给你吃了,要吃自己摘去!”听雨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我咋了?”宝儿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笨得要死!照少奶奶的话,你直接笨死算了!”亭荷说完叫上寻梅和雨竹回房歇息去了。宝儿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道:“赖我啥事啊?横竖这事我能做主吗?刚吃了一口正香呢!”他嘀咕了几句,只好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蒙时已经不在身边了。香草估摸着他应该是去了客栈,因为客栈立马就要开业了,很多事情都必须他亲自去看一眼。
香草打着哈欠起了床,感觉自己越来越容易困倦了,可能跟怀孕有关系吧。
亭荷在外听见了动静,忙推门进来问道:“少奶奶,已经醒了吗?我这就叫寻梅打水去。”
“少爷又去客栈了吗?”
“嗯,刚走一会儿呢。”亭荷说完递了一杯蜂蜜水给香草,这是香草怀孕之后的习惯。香草喝两口问道:“这是槐花蜂蜜吗?”
“对,之前珠小姐送给您的,您忘了?”
“嗯,没忘,只是我说了一句你倒一直记得。对了亭荷,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少奶奶咋问起这事了?我没中意的人,不打算嫁人,想在您跟前多伺候两年呢!少奶奶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打发我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三个丫头都有绯闻男友,偏你没有,我好奇罢了。”
“啥是绯闻男友?”
“嗯,就是能传闲话的男人吧。你有吗?不用害羞,有啥话不能跟我说吗?”
亭荷摇摇头道:“真没有,少奶奶。”
“可你年纪不小了,家里没再催你吗?”“催倒是常催,可我是有卖身契的,只要你们不打发,我就不急。”
“眼下我要给你说个人儿,你愿意吗?”亭荷愣了一下,问道:“谁呀?”
“我先不告诉这人是谁,问问你愿不愿意,省得往后见了面尴尬。”
“不愿意,”亭荷很肯定地说道,“我心里真没那份想法。虽说不晓得您说的那个人是谁。”
香草笑了笑,看了亭荷一眼把杯子递过去说道:“给我梳洗吧,我要去客栈那边,顺便给我把几个账本找出来。”亭荷奇怪地问道:“少奶奶还要打理客栈的事吗?”
“不是客栈的事,是我——”说到这儿香草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后说道,“是我娘家的事!叫听雨去跟我娘说一声,上午我有事要过去,叫家里的人都莫出门儿。”
“是!”
听雨得了亭荷的话,便跑出门去了。到了客栈前院时,宝儿正从琼邀馆里抱着一堆书画卷轴出来,她见了宝儿也不招呼,径直往里走去。宝儿忙叫了她一声道:“真不理我了?”她回头说道:“为啥理你呀?横竖我是别人的婆娘!”
“喂,听雨,你咋说话也这么粗鲁了呢?跟寻梅学……”没等宝儿说完话,听雨就往里跑去了。进了月圆居,她看见许氏姐妹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说笑呢。许氏见了她便问:“咋只有你一个过来了呢?你家少奶奶和其他丫头呢?”
听雨把香草的话说了一遍,许氏点头道:“回去跟你家少奶奶说,我们都不出去,等着她来说话呢!快去吧!”
听雨走后,许氏眉开眼笑地对许真花说:“肯定是草儿得了信儿,要赶着来恭喜你呢!”
许真花掩嘴笑了笑说道:“那得多谢你这做姨娘的肯帮忙呀!昨晚,张金还跟我争呢!我懒得理会他,横竖蒙少爷发话了,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人家蒙易不好吗?但凡能挑出一点不好来,我就服了他!可他到底没说出啥不好,呵呵呵……”
“这事谁能说不好呢?只怕小鹿自己都高兴呢,是吧?”
“哎,对了,”许真花起身四处瞧了一眼说道,“一大清早就没见这小兔子的影儿,上哪儿去了?”
“没准自己躲哪儿去乐了呢!”这时,许氏看着许进提了个包袱从楼上走了下来,忙起身问道:“这咋了?真要走啊?”许进点头道:“要走呢,窑场里只给了那么几天假,不能再耽误了。要不然师傅该骂我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托了个信儿去跟你师傅说,那活儿不做了,就在这儿住下。我屋子都给你腾出来了,你还走啥呀?咋了,媳妇不想要了?”许进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许氏的意思,惊讶地问道:“姐,你真跟草儿开口了?那咋好呢?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是随口一说吗?我瞧见你帮她挡钟大娘那光景就看出来了。你是我弟弟,我还能不晓得你的性子?我跟姑爷说了,这事估摸着差不离呢!亭荷不错吧,真不想要这媳妇了?”许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也不是不想要,就觉着……她是草儿的丫头,可不能强逼了人家,那就没意思了。”
许真花笑道:“你还觉着亭荷瞧不上你?我倒看着你们挺般配的。你莫走了,香草一会儿过来有事说呢!香实呢?”
正说着,香实从灶屋那边出来,准备出门了。许氏叫住了他说道:“等等,又往翠微堂去呀?到底这儿是你家还是翠微堂呀?想媳妇儿就早早娶进门,省得天天跑呀!”香实笑道:“昨天还有一堆方子没看呢,师傅等着我回话,有啥事呢?”
“候着吧,香草一会儿过来有话说呢。辛儿在灶屋里吧?”
“在,刚刚我才进去吃早饭,她还在忙活儿呢!”
“叫了她出来吧,这丫头就是勤快,啥活儿都抢着做。我还是得再雇个人照料香珠,省得她累着了。对了,香实,把你住的那间房挨着腾两间出来够你和司璇住了吧?”
“娘,就那一间够了,我和司璇也就偶尔回来落个脚啥的,不常住家里。”
“啥?”许氏眉心一紧问道,“不住家里住哪儿呀?”
“哦,我打算和司璇就住在翠微堂。要司璇搬了,他爹真成孤老了。再说了,我住在翠微堂,有人上门问诊也方便些。”
“替她爹想了,就不要你自己的爹娘了?”许氏的语气立刻不对了。
“娘,不是那意思,横竖翠微堂离客栈很近的。我和司璇随时都可以回来,有啥事招呼一声就行了。”许氏不禁火大,质问道:“那媳妇就不用孝顺公婆了?不是我说闲话,她爹一个人是该孝顺,可你问问哪家媳妇躲在外面住,不回来孝顺自家公婆的?”
香实笑了笑说:“哪儿谈上躲呀?除了夜里不在家里睡,旁的也没啥差别嘛,谁说不孝顺你和爹了?我们照样孝顺!”
“这是你的主意?”许氏生气地问道。
“是我的主意,司璇没这么说过。”
“那绝对不行!”许氏一口回绝道,“你这是要上门还是咋的?你爹晓得了肯定反对!这事歇下吧,新房我给你们收拾好了,挑个日子早早成亲吧!司璇嫁过来一定要住在家里,那才像话儿呢!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家连娶媳妇的新房都准备不了呢!”
“是啊,香实,”许真花劝道,“没你这么办事的。你娘也不图你跟司璇为家里多做些啥事,单是叫你们回来住也没错呀!从家到翠微堂才几步的路呢?司璇要照顾乔大夫也方便呀!”
“叫师傅一人黑灯瞎火地那么住着,”香实使劲摇头道,“我做不出来这事。人家本来是要招个女婿上门的,没非叫我上门都已经不错了,我咋忍心把师傅一个人留在翠微堂呢?再说了,我们家不是还有大哥吗?往后分了家,照旧我跟司璇是要出去另外单过的。”
许氏气得满面通红,弯腰操起旁边靠着一把短扫帚朝香实挥了过去。许进忙把许氏挡住了,劝道:“姐,香实都多大了呀!你还拿个扫帚打他呀?”
“多大了都是从我肚子里滚出来!”许氏抹了抹袖子,拿着扫帚指着香实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有了媳妇儿果真是忘了爹娘!亏我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们回来,结果你成了亲倒撇下我们不管了!我要问问司璇,这是不是她的主意!”
“娘,您要问司璇就难为她了!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没啥干系!”香实又顶了一句话。
“你……你给我过来!”许氏举着扫帚还要打香实。正在这时,香草带着亭荷等人来了,香实忙躲到香草身后,笑道:“草儿,替我挡挡呗!娘又要收拾我了!”
许氏见香草来了,这才收了扫帚,生怕打着香草了。可她怒气未消,指着香实说道:“有种给我回来试试!”香草忙说道:“又咋了?一大清早的,娘您跟二哥置啥气儿呢?都歇口气儿吧,我来是有话要说了。请了爹,大哥,还有辛姐姐出来吧。”她说完对许真花和许进说:“姨娘,舅舅,今天我们自己家里有些事要说清楚,请你们先回避吧。”
许真花愣了一下,以为香草要恭喜她呢,没想到竟然是叫她出去回避。她从来没见过香草这阵势,心里有点嘀咕,可也还是快步和许进出去了。接着,香草又打发了亭荷等几个丫头出了月圆居,并吩咐把院门关上。
许氏瞧着香草这阵势,十分不解地问道:“香草,你叫了你舅舅和姨娘出去做啥呢?你说的事跟他们没干系吗?”香草点头道:“我要说的事跟他们自然没有干系,是我们自家的事。”
“那你要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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