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身挪移,却发觉四十支短枪竟有遮天蔽日之感,挡住了明媚的阳光,漫天尽是短枪,竟避无可避。
他觉出有异,这四十支短枪上下四方,形成一个立体的枪阵,所有空间都被锁住了,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
眼中尽是枪影,无处不在,他微阖双眼,虚空之眼俯看,如拨云见雾,霎时看清了四十支短枪的分布,两袖同时拂出。
“砰!砰!”袖子撞飞两支短枪,他身形随之一纵,如鲤鱼穿波,跟着跃离了短枪笼罩范围。
“砰砰砰砰……”长枪落地,地面颤动,声势如一根根石柱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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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长吁一口气,暗道好险,对面护卫再次掷枪,又形成密布的枪网罩下来,不容他喘息。
李慕禅依法施为,挥袖击落两支,趁隙钻出,如鱼儿咬断线脱出渔网。
他还没能落地,对面四十护卫再掷,李慕禅一心多用,一边拂袖击枪,一边打量他们,每人还剩下四支短枪。
不过,趁这功夫,又有四十余骑过来,都是铁甲重骑,团团护住马车,马车上老者身形雄壮,白髯飘拂,正目注远处。
李慕禅忽然搭弓射箭,短箭无声无息射出,瞬间贯穿两百多米,飞向白髯老者,转眼便要得手。
两名铁甲重骑士忽然横身一挡,短箭无声无息穿过一骑士,撞到第二人身前时,没有了力气,跌落地上。
李慕禅皱眉,没想到他们铠甲如此之坚,比先前冲锋的重骑兵坚硬得多,照理说,凭自己的力量,轻易可贯穿三四人。
如此看来,他们这些铁甲骑士,都有横练功夫在身。
说来话长,实际仅一瞬。
漫天枪林再次罩下,李慕禅两箭射出,“叮!叮!”两道脆响,两支短枪变向,他轻易脱身,拉近与白髯老者距离。
他左手不停拈箭,身形闪动,转眼靠近白髯老者百米,忽然一定,无视冲过来的铁甲重骑,缓缓拉弓,射出两箭。
“嗤——!”轻啸声中,一支箭射到天空,如飞龙穿去,另一支箭贴着地面,如毒蛇飞掠草尖。
两支箭躲开众铁骑封堵,钻进了马车。
“砰”一声闷响如炸雷,马车四分五裂,这两箭蕴着庞大霸道的内力,一遇上马车,直接炸开。
周围马匹受惊,嘶声不绝,被骑士们压住。
再看那白髯老者,已经倒在一旁,寂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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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众人大喊,纷纷上前,把他拥起来。
李慕禅虚空之眼俯看,知道已然毙命,于是箭矢化中一道道乌光,准确击中重甲骑士,转眼功夫,又是十来人殒命。
“杀了他,替将军报仇!”有人大喝,顿时人们把李慕禅围在当中,奋不顾身的杀过来。
李慕禅箭如雨下,精准无比,他们却毫不畏惧,奋勇当先。
李慕禅一边射箭,一边发出长啸。
啸声如雷,在天空震荡,方圆十几里皆可闻。
华将军顿时露出喜色,沉声道:“两翼骑兵出击!”
一个大汉挥鼓捶,军鼓声咚咚响起,震耳欲聋,清晰响彻整个战场,穿透了纷乱嘈杂的拼杀声。
神光营,神玄营,神妙营,三大营的骑士得令,顿时冲出,从两侧掠向远处的战场。
此时,战场上的东楚骑兵群龙无首,无人指挥,各自为战,面对汹涌而来的骑兵,不知如何应变。有的想进,有的想退,有的想侧走,没有统一指挥,乱成一团。
面对这般情形,大衍骑兵毫不手软,士气大振,拼命砍杀。
战场形势顿时颠倒,原本大衍落下风,如今却锋芒大盛,反而占了上风,东楚骑兵虽悍勇,奋不顾身,却难抵大势。
“凡我东楚男儿,有进无退,杀身成魂!”一声震天怒吼响起。
场面顿时又一变,原本首尾两端,如今变得统一,虽无指挥,却个个奋勇向前,悍不畏死,又抵住了大衍骑兵的冲击,摇摇欲坠的形势又稳住了。
李慕禅一边射箭,一边俯看,见状不妙,这般下去,大衍想取胜很难,即使胜了,也是惨胜。
他缓缓一箭射出,神情专注,动作缓慢,成功射杀先前喊话的骑士,却效果不大,东楚骑兵都疯狂了。
他长啸一声,如怒潮滚滚,冲击众人的精神,庞大的精神蕴于啸声中,宛如猛虎啸山岗,震慑群兽。
啸声之下,众人脑海一清,从疯狂的气氛中醒来。
李慕禅趁机射箭,一箭连一箭,一口气将几个箭壶都射空,转眼又夺了几人的箭壶,接着射。
“砰!”一声闷响,他双手一松,弓箭竟解体,化为碎片四散溅开。
纵使弓箭是特制,但他连续不停的用力,终于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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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摇头,心如冰雪,拔出断岳刀,身化一缕轻烟,从各人身边掠过,所过之处,头颅飞起,血光迸射。
他化为一尊杀神,转眼功夫从这一头杀到另一头,然后返身接着杀,无一招之敌,一袭灰色僧袍在战场中很显眼。
东楚此时无人指挥,华将军他们站在高处,俯看下面,见李慕禅如此神威,不由目眩神迷。
他一口气杀了数个来回,刀出无影,身上片尘不沾,没有一丝血花,身形轻松自如似踏春。
东楚骑兵越来越少,李慕禅杀人速度奇快,且专杀难杀之人,东楚骑兵本就不多,被他杀得七凌八落,大衍士兵们捡便宜。
他动作利落,心中暗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尤其在沙场上,强如自己,也如沙砾一颗,搅不起风浪。
唯一的方法就是刺杀主帅,擒贼先擒王,别无他途。
“全线出击!”华将军拔剑一指。
鼓声咚咚咚咚急促的响,急骤如雨,听得人心里发紧,浑身血脉贲张。
李慕禅飘身后退,转眼回到华将军身边,轻轻一抖断岳刀,还刀入鞘,沉静如处子。
“大师好威风!”华将军微笑道。
李慕禅笑笑:“将军见笑了,匹夫之勇,不足挂齿。”
华将军摇头道:“这一场胜仗,大师首功!”
“不改。”李慕禅笑着摇头。
华将军正色道:“没有大师刺杀西门斩,就没这场胜仗,大师首功当之无愧,不必推辞!”
李慕禅笑笑,不再多说,跟在华将军身后,看着收拾残局,然后收复失地,重新建筑防御。
看没什么大碍,他告辞离开,先回了大帐中,趁机修炼九转洗髓经,这一口气的拼杀,虽内力不乏,精神有些累了。
轰轰烈烈的大战终于结束,神光城中陷入狂欢,欢庆大衍胜利,这是百年以来,第一次正面交锋的大胜。
大衍虽繁华,却不算强盛,实力在东楚之下,从来都是防御为主,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而这一次,竟然在正面交锋中,击溃了有天下第二精骑的东楚骑兵,实是振奋人心,激励志气。
经过这一战,可以预见,华将军功大于过,足以晋升,神光营众人,都将获得丰厚的奖励,加官晋升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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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城一役后,李慕禅消失于人前,华将军身边很少见到他,他一直隐于旁边的帐篷内,独自隐修。
他要修炼大龙形,还有九转洗髓经,兼之金刚不坏神功,变得比从前更忙碌,抓紧时间修炼。
时间如电,转瞬即逝,当他回过神来,从修炼海洋中浮出来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神光营恢复了宁静,各路人马已经离开,骁骑营也走了。
对于这些,李慕禅都无暇理会,他正处于九转洗髓经关键时刻,再进一步,就能修炼成第二层。
这天清晨,外面传来华将军的声音:“大师?”
李慕禅无奈,睁开眼睛:“将军请进。”
帐帘被挑开,华将军一身紫衣,负手进来,笑道:“大师可出关了?”
李慕禅摇头:“还差点儿火候,将军有何贵干?”
他跟华将军说过,要闭关练功,没什么事不必相扰,等他出关后再说,华将军忽然前来,必有事情。
帐内只有一张蒲团,其余再无他物,没坐的地方,华将军笑道:“昨天来了钦差,奖赏已经赐下了。”
李慕禅眉头一挑,笑道:“这么快就下来了?”
按他估计,捷报之后,先要派人核实,然后商量奖赏,这一次的大捷,百年未有,奖赏无前例可循,必然丰厚之极。
对于朝廷来说,丰厚的奖赏就是割肉,自然痛惜,商量再商量,拖延个十天半个月很平常。
如此算下来,来来回回,起码得两个来月,没想到这般迅捷。
华将军从怀里掏出一黄绢画轴,见李慕禅神情笃定,笑眯眯的道:“大师就不想知道有何奖赏?”
“将军就别吊我胃口了。”李慕禅笑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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