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慕禅早早起来,在院内又练了几遍黄龙飞剑,随着精熟,威力越来越强。
这一剑之精髓是将周身力量聚于此剑,一剑飞出,非生即死,没有孤注一掷,滔天杀意,很难真正发挥出威力。
相反,若能横下心来,周身精气神集于这一剑,则威力绝伦,生死可判。
李慕禅感觉,这一剑的威力还可提升,关键不是内力,而为精神,将凶意融入越多,威力越强。
而自己精神强横,若是练得三昧,真练好了,将来的黄龙飞剑,施展起来比王秀娥还要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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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练剑,两个白衣少女忽然出现,说大公子有请,该出发了。
李慕禅结束练剑,收好龙吟剑,出了府,见到王元初五人已经站在府外等着,见他出来,王元初上前抱拳,呵呵笑道:“李兄弟,咱们出发吧!”
李慕禅抱拳回礼:“好。”
两人已经约好,在外面,众人跟前,一律以李姓称之,听起来,自不会叫湛然法号,为了不牵连沧海剑派。
虽说,这一次去南宫世家是和解,不是打斗,但世事难料,他谨慎起见,仍不显自己法号,免得连累沧海剑派。
“师叔。”王霜凤盈盈一礼。
她穿了一身绿衫,秋水为神,白玉为骨,神清气秀,虽然神情淡淡的,仍容光如雪,风采照人。
李慕禅抱拳微笑:“凤儿姑娘,不必多礼。”
“大伯,这位是……”一道清朗声音响起。
李慕禅转头一看,却是一位英俊青年,身形劲拔,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若涂丹,实是难得的美男子。
他双眼炯炯,气势凌厉,仿佛出了鞘的龙吟剑。
王元初笑道:“英杰,这是李兄弟,你就叫师叔吧。”
“师叔?”王英杰剑眉一皱,打量着李慕禅,不以为然。
看年纪,李慕禅比他还少了几岁,看模样,平常普通,只是皮肤好一些,看不出武功强横之兆。
如此人物,竟是自己的师叔,他实在不服气。
王元初见他模样,岂能不知他所想,大眼一瞪,哼道:“英杰,少废话,快叫师叔!”
“见过师叔!”王英杰无奈抱了一下拳,迅速放下了,敷衍之意极浓。
李慕禅笑笑,抱一下拳回礼,没多说。
王元初摇头苦笑:“唉……,英杰这小子,本事不大,傲气不小,李兄弟你莫理他!”
李慕禅笑笑,没多说。
王英杰眼神闪烁一下,被李慕禅的神情所激怒,他看到了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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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初一挥手,沉声道:“好了,英杰,你少说废话,李兄弟,来来,这位是程老,这是奉老,这是端木兄!”
他分别指着两个老者,一一介绍,程老和蔼,笑眯眯的,一团和气,奉老威严,浑身上下如笼罩寒冰。
至于端木兄,则是一个中年人,相貌普通,投入人群人很难惹人注意,唯有一双眸子顾盼间,精芒若隐若现。
李慕禅一一见礼,面露微笑,目光在端木身上停住,看几眼这位端木,此人内力深厚,近乎返朴归真,内力胜两个老者一筹。
见过了礼,王元初大手一挥,有人牵来六匹马,六人纵马而行,驰离了蓬莱王家,往西而去。
南宫世家位于蓬莱王家西,他们打马而行,需半个月。
李慕禅很少说话,闭着眼坐在马背上,好像睡过去了,王霜凤一直跟他并辔而行,在众人身后。
一个时辰后,王英杰忍不住了,到了王霜凤身边,隔着她跟李慕禅搭讪,想套问他来历,李慕禅只笑不语。
王霜凤淡淡道:“三哥,你还是去前面吧!”
王英杰笑道:“凤妹,你为何不跟大伯一块儿?”
“不喜欢。”王霜凤淡淡道。
王英杰呵呵笑道:“凤妹,这位师叔究竟何方高人,我怎么从前没见过?”
“你不必知道的。”王霜凤瞥他一眼。
王英杰剑眉锁起,不悦道:“凤妹,我难道不能知道?”
王霜凤淡淡道:“老祖宗吩咐,师叔的身份要保密。”
王英杰脸色微变,看了看王霜凤另一边的李慕禅,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好,既然老祖宗的吩咐,自然遵从!”
他有些不甘心,狠狠瞪了李慕禅一眼,双腿一夹,加速追了上去,与端木并辔而行。
王霜凤温声道:“师叔,委屈你了。”
李慕禅微笑摇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不得他……”
王霜凤眼波一闪,转过头去,耳根已经红了。
李慕禅转头瞥她一眼,呵呵笑了笑,道:“我是交浅言深了,不过,凤儿姑娘,情之一物,乃世间至利之器,一不小心会伤人伤己,还是小心为上。”
王霜凤默然不语,眼神躲闪。
李慕禅暗笑不已,她虽端正清雅,一直随王秀娥身边,见识不少,但毕竟年纪不大,脸还嫩。
王英杰隔着不远,好像听到了他的话,转头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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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英杰不时退回来,跟王霜凤并辔而行,搭讪说话,尽管王霜凤冷冷淡淡,他乐此不疲。
李慕禅一言不发,他们说话时,他也是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其实在练功,修炼沧海神功。
这一年的闭关,他没练沧海神功,一直精研沧海九剑,如今沧海九剑小成,他反过来修炼沧海神功。
已经到了第六层巅峰,想突破第七层,却一直不可得,好像无形中有一张厚厚的膜,怎么也捅不破。
第七层,乃是至阴之力,依李慕禅猜测,应该是任督二脉的内力,可怎样让它们在丹田衍生,却是艰难。
他猜想,想弄明白,就要想明白天地是如何产生的,一气混沌,然后分阴阳,清升浊降成天地,虽然知道,但究竟如何情形却不知。
不知真正的情形,他无法了解这种意境,徒知而不能感觉,没什么用。
众人在马上驰骋,开始时还好,心情舒畅,到了后来,变得枯燥起来,又脏又累,成了一件苦差。
李慕禅身穿宝蓝长衫,不见灰尘,身上有无形力量挡住了灰尘落下,王霜凤诸人却不成,虽内力深厚,仍不到这般境界。
这天中午时分,众人顶着阳光在官道上驰行,燥热难耐,他们有些蔫头耷脑,王元初雄壮而精力充沛,也是如此。
他精神忽然一振,道:“快看!”
众人望去,官道旁小树林前有一个小茶铺,芦苇搭成的蓬子,几张桌凳,正有十来个大汉坐着喝茶。
树林旁有十来匹马,在树荫下啃青草,马尾轻甩,拍打身上,悠然自在。
王元初哈哈笑一声:“真是好运气,咱们过去歇歇脚!”
说罢,一勒缰绳,打马下了官道,奔到了茶铺前,勒马站定,跳了下去,众人跟着下马。
李慕禅睁开眼睛,扫一眼周围,皱了一下眉头。
王英杰跟着王霜凤,看到众人桌上的凉茶,吞了吞唾沫,笑道:“凤妹,总算有一处歇脚的,来一碗凉茶罢!”
王霜凤不说话,转头看向李慕禅。
此时,王元初已经丢开马,大步流星的进了茶铺,扬声道:“老板,快快,给咱们上六碗茶!”
说着话,他一屁股坐到一张桌子旁,邻居坐着几个大汉,看起来像是武林人物,但两手空空,不见兵刃。
“来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应道。
他站在一张桌前,桌上摆着一个长嘴大茶壶,一叠大碗,很是简单,他一手提着长嘴茶壶,一手抱着一叠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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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坐下了,打量一眼四周,看着老汉慢悠悠过来,放下一叠碗,然后一一斟满了,退下去:“诸位客官慢用。”
李慕禅忽然说话,温声道:“老人家,多少钱一碗呐?”
王英杰瞥他一眼,露出一丝讥笑,似乎怪李慕禅竟问这么简单幼稚的问题。
老汉呵呵笑道:“五文一碗,童嫂无欺!”
他一脸皱纹,眉头满是横纹,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双眼混浊,满脸带笑,让人心酸同情。
王英杰忙笑道:“一碗五文,真是便宜!”
王霜凤看看他,修眉轻蹙。
王英杰心头一跳,暗自后悔多嘴,平常时候,他不会这般轻佻,但在这位年轻的李师叔跟前,总忍不住气燥心浮。
李慕禅微笑道:“老人家,五文一碗确实不贵,一天下来,喝的人不少吧?”
“呵呵,还好,还好。”老汉笑着点头。
王元初几人也是老江湖,不失警惕,看李慕禅拉着老汉聊天,碗到了嘴边停住了,纷纷望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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