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举国大丧 8

  面对越狱不可置信的追问,赢穆并没有回复月夜。抬起了头来,勉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来。伸手对了月夜招手道:“月夜,你来了!走近一些,让父皇好好看看!”
  看着赢穆,几日不见,整个头发都苍白,甚至脸上老人斑如春笋一样,不断出现。赢穆的神色,也露出了迟暮之色,仿佛在下一刻,便会逝去一般。
  闻言,月夜心中就明白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限已到的样子吧。月夜充满复杂的味道,说不清是恨,还是悲。
  缓缓走上前,站在了赢穆的面前,幽幽的看着赢穆。
  “长大了,果然,你长大了!月夜,不可否认,你确实比父皇更加有豁力,更有血性。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对大臣那么善待,是不是错了?”说着,赢穆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不由喘息了起来。
  旁边的崔御医等,见状,连忙上前,握住了赢穆那略显干枯的手。“太上皇,您不可过于激动!”
  “想,你想那么多干嘛?既然那么想,不会亲自走去看看吗?既然那么想,不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么?”月夜心中怒吼了起来,可是看着赢穆的眼神,却再度充满了伤悲。
  赢穆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月夜深呼吸着,不让自己哭泣出来。更不会给,此刻的赢穆添堵。
  月夜以为,自己在赢安登基那天,给赢穆的刺激,能让赢穆坚强的活下去。却没有想到,让赢穆自己想的更多,导致了全身都出了毛病。
  或许,这些毛病,不是大问题。但是,这些集中在一个老人的身上,就会病来如山倒,夺走最后一丝生命力。
  情绪低落,郁郁的人,更加容易生病。就像是刚刚退休的人,赢穆此刻就是如此。刚刚退位,成为太上皇,心中郁结难解。每日都在胡思乱想,更加促使了,体内器官病化,亦或是老化。
  知道这一切的月夜,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愧疚。但是,默默站在旁边的月夜,在下一刻,这一丝愧疚,却也在赢穆的话下,消散一空。
  “前几日,得知你整顿了超纲后,整个朝廷肃然一清,朕很是欣慰。自少,这个朝廷,这个江山,还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所以,在昨天,我梦见你母后了!这些年,我对不起很多人,特别是你母后,现在,我有种感觉,似乎我要和你母后,在一起了。
  月夜,我知道,淑娴以前所作所为,让你很生气。但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赢安的面子上,放过淑娴一马呢?”
  月夜进入寝殿,除了开头询问几个问题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哪怕靠近赢穆身边,也只是默默的看着。
  但是,赢穆再度提起这件事情,月夜却不再保持沉默了。毅然的摇摇头,坚决的拒绝了,赢穆这请求:“这不可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这人还对我有敌意,巴不得我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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