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跪下

  “蜀山剑派的选择是,死。”
  酒剑仙只能无奈的念出东逝水的选择。
  “为什么?掌教师兄为何要这样颠倒是非?”
  酒剑仙还是忍不住,他看着一脸淡然的东逝水吼道。
  不但是酒剑仙不解与无奈。就连翻云魔君跟马飞也感觉摸不透东逝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按理说在知道夜羽的可怖之后,只要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化干戈为玉帛才对。而东逝水居然还会选择与其为敌。难不成东逝水自认为超越了岸神?
  翻云魔君只是嘿嘿笑了一声之后也就不再言语,而是低头品着蜀山剑派特有的冥茶,老神在在的看戏。
  “师弟不要大吼大叫,成何体统?我以掌教的身份罚你去山门口守山一月,难不成你想拂逆为兄不成?”
  东逝水眉头一皱,这酒剑仙什么都好,唯独那倔脾气让他很头疼,他也只能以掌教的身份才能压制住这个师弟。
  “可是……”
  酒剑仙很明显不服东逝水的判决。做人怎能如此是非不分?一旦此事传扬出去。蜀山剑派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逝水兄,此举不妥吧?若真的与那人有关的话,后果将非常严重啊。此事不能暂且缓一缓吗?
  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你说呢?”
  马飞不解东逝水的做法,若真的与夜羽有关的话,无异于树立了一个极其可怖的强敌。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也无须多言,像夜羽那等强者又怎会跟这位当代圣人叶琊叶老先生有瓜葛呢?
  此事既然是由那个小姑娘引起,必须由她自己承担,我也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事后不许任何人去找叶老先生的麻烦。
  否则休怪我东逝水心狠手辣!”
  东逝水双眼微眯,他看着那个坐在角落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将这件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既然碧水宫与水月痷还有天宗都希望李思睚偿命,东逝水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好颠倒一次是非黑白了。
  “来人呐,将那位小姑娘关进大牢。待到论道大会结束再一命换一命。”
  随着东逝水一声令下,当即就有侍者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出去!”
  酒剑仙终于忍耐不住,他将那名弟子给遣出了大殿。
  “师弟这是何意?”东逝水明知故问的看着酒剑仙质问道。
  “没有别的意思。我亲自动手罢了。我会亲自看押,在论道大会结束以前,觉不允许任何人滥用私刑。仅此而已。”
  酒剑仙冷冽的扫视了眼幸灾乐祸的碧水宫等人后就带着一脸茫然的李思睚从叶琊的身边走了。
  “老师……”
  李思睚有些怕了,她看着年老的老师轻轻呼唤道。
  “思睚莫怕,老师会在你身边的,不要害怕。这位酒剑仙会照顾好你的。”
  从始至终,叶琊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他总觉得东逝水不简单,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他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好一个师生情深。临危不惧,在生死间还能够如此淡然。真不愧是孔钥的弟子。
  看来你已经尽得孔钥的真传了,说不定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
  在目送酒剑仙带着李思睚离开大殿之后,东逝水等人才将注意力放在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
  东逝水看着叶琊,眼神中露出追忆,他在叶琊的身上看到了孔钥的身影。仿若孔钥的身影跟叶琊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有关世俗界出现了一个当代圣人的传闻,我也曾听闻,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先生身上那股浩然正气绝不会比我等气势弱。
  只是没有踏入修真,终究还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终究难敌那悠悠岁月。
  看样子,先生的大限恐怕将至了吧?”
  翻云魔君生平敬佩的人很少,可当他将注意力放在叶琊身上之后,他才发觉对方身上那股浩然正气居然让他有种蝼蚁仰望巨龙的错觉。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笑傲天地间了,哪怕是修士在遇到这样的人,都会选择退避三舍。否则一旦产生心魔,将会万劫不复。
  “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蝼蚁罢了,有什么好钦佩的?”
  碧水宫的天月不屑的看着被众人众星捧月的叶琊冷笑一声。
  “若他真那么厉害,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给带走?
  所谓圣贤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就像以前的孔钥一样,贱人就是矫情。”
  水月痷的道姑更是懒得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而是赤裸裸的进行了人生攻击。
  “贱人在说谁?”
  叶琊原本不想辩解些什么,他本对所谓的圣贤称号就不屑一顾。若是只仅仅针对他的话题他根本就懒得理会。
  可是……
  孔钥对于叶琊来说亦师亦友,更是如同只是一个母亲一样。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于她,一旦有人触犯了这条,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我……”
  水月痷的道姑突然被叶琊的眼神还有气势给吓到了,以至于它一时有些语塞起来。
  “我说孔钥是……”
  然而水月痷的那位道姑刚到嘴边的话尚未说出,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到死的那一天都忘不了的一幕发生了。
  “跪下!”
  叶琊直接看着对方一声大喝。
  接着,水月痷的那位道姑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真的应声而跪倒在地。
  “怎么可能?这是言出法随麽?”天月第一个不敢相信,但是这种荒谬的事的的确确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不是言出法随,而是刚正不阿的浩然正气。这一幕就像当年在昆仑里发生的一样。”马飞双眼精光一闪,此情此景让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一百年前发生在昆仑的论道大会。
  “确切的说法应该就是言出法随。这种事除了传说中的教主,也只有真正的大儒智者才有可能办到。”
  东逝水沉吟少顷之后,看着那个极其狼狈的道姑,以及那个不怒自威的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
  一语既出,法相随形。也就是另外一种的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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