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恐惧
“母亲，发生了什么！”几乎就在路西菲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伊格纳茨的身影从房子的后面出现了。
黑檀木和白象牙的枪口可没有装上消音器，其本身的设计也不是为了暗杀而设计的。作为猎杀恶魔为主题的游戏，就是要酷就是要炫好么！所以在白象牙的枪口发出枪鸣的那一瞬间，不单单是伊格纳茨的母亲，就连在后面的伊格纳茨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才匆忙的赶过来。
然后，伊格纳茨的目光就击中到了路西菲尔的身上，他的嘴唇甚至有些哆嗦。不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激动。
在那一夜，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他比路西菲尔都先昏过去。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家里面了。从自己母亲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塞缪尔亲自将他送回来的。
同时他醒来的时候，也听到了关于路西菲尔那一夜被送回家的时候，状态奇糟，身体受伤严重的传闻。本来伊格纳茨是想要去看路西菲尔的，但是伊格纳茨无法保证去了就能够看见路西菲尔。所以没有把握之下，伊格纳茨选择了等待。
而现在，看见了路西菲尔就这样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又为什么不激动呢。
“怎么了，看见我有什么意外的吗？”路西菲尔轻轻一笑，就像是春风拂过被冰冻的水面划开了所有的坚冰一样的温和。“还是说，想要吃鱼了？咱们这的鱼味道可是很美味的哦。”
这个时候伊格纳茨才注意到了路西菲尔手里面捏着的鱼。某种程度上很有生活与社会经验的伊格纳茨一眼就看出了路西菲尔捏着的鱼与市场上卖的鱼之间的区别。虽然从路西菲尔上一次的那一脚就知道了两个人之间有着相当的实力差距。但是在现在脑中浮现的那个可怕的猜想面前，更是让伊格纳茨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有着多远的距离。
“把鱼给我吧，你们孩子去一边多多交流一下吧。”
在伊格纳茨和路西菲尔说话的时候，伊格纳茨的母亲已经回到了屋中拿出了一个竹篓一样的器具。要是她只有一个人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因为即使路西菲尔还是很年幼的，但是在社会地位之上，两者是不同的。而且与年龄相反的是，是路西菲尔的社会地位在她之上。
这并非是摆在平面上的规则，而是在暗地里的潜规则。是有着身后的资源与权势进行划分的地位。
但是，在路西菲尔与伊格纳茨同辈相称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做出这幅姿态了。因为她必须为伊格纳茨撑起一个场面，不管在事后，甚至在当时要经历什么，伊格纳茨的母亲在这一点上是不会退步的。
而且……她也在赌，在赌路西菲尔既然亲自过来了，那就是看重了伊格纳茨的材质，不管是想让伊格纳茨做自己的家臣还是真的想和伊格纳茨做朋友，都不会与自己为难的。
果不其然。路西菲尔只是将鱼儿放进了竹篓里，对着伊格纳茨的母亲点了点头，和善的笑着：“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伊格纳茨的母亲笑着摇了摇头，拿着鱼走进了屋子里。
然而，走进了屋子里之后的她陡然间一阵毛骨悚然……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路西菲尔这才五岁，就有着这样的处理事情的能力，同时只是三言两语的就将自己置于了中心位置。还有着更多的其他的东西她根本没有办法看出来，这样的孩子，真的能够称之为孩子吗？
这样的孩子，能够用‘天才’来形容吗？用上‘天才’一词都觉得贬低了对方。
透过屋子里的窗户，她能看见路西菲尔边与伊格纳茨交谈，边向之前伊格纳茨呆着的屋后走去。突然间，她看见路西菲尔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笑了笑。
这一次，她不再感觉到那笑容中蕴含着的温柔和煦了。只能感觉到一股从脊髓里透体而出的冰冷。
一个人……要是超越了所有人半步的话，那就是天才。超越了一步的话，那就是超越者，是引领者，是人类的导向标。
但是……要是超越了几步的话，那……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就是冰冷无情的魔鬼……总之，是不能称之为人，让人感觉到一丝慰藉和温暖的东西。
路西菲尔跟在伊格纳茨的身边，跟着伊格纳茨的脚步向前走着。刚才伊格纳茨的母亲看自己眼神的微妙的变化路西菲尔观察到了。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类似的眼神他看的多了，已经淡然了。
天鹅必须和天鹅呆在一起才能够展现出属于自己的风姿，窝在鸭子窝之中，一不小心就会被鸭子同化。只有有着相同的层次的人才能与相同的层次的人交流。既然有些人已经在潜意识之中知道了两者的差距，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对对方苦苦相逼了。
毕竟……精英改变世界。
“大哥……那一夜……”伊格纳茨对着路西菲尔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会说你是想来救我的吧？”路西菲尔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伊格纳茨。然后摇了摇头：“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很开心了。但是要记住的一点是，永远要记住量力而为，能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理想远大是好事，但是好高骛远却不是。一钧线吊不起千钧重。事实上，居然昏过去了，这让我都有点搓手不及啊，毕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出手。”
“大哥你的意思是？”伊格纳茨的眼睛有些瞪大了。听到了路西菲尔语气中满不在乎的语气，他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了。但是情报缺损的太多，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感觉才对。
“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下，反倒是路西菲尔有些诧异的看着伊格纳茨了。按理说那个真相在醒觉仪式之后会由父母告知子女才对的啊。为什么伊格纳茨的母亲没有告诉伊格纳茨？